第二百四十五章 他行吗？

    语文老师戴永全气急败坏，滔滔不绝，训了8班学生半节课，骂的同学们狗血喷头。

    直到下课铃打响，他才愤愤离去。

    班上的同学快无语死了，陈思雨埋怨道：

    “学校怎么搞得啊，叫我们给喜欢的老师匿名投票，不应该保密吗？”

    “为什么还让语文老师知道？”

    “太不尊重人了！”

    她认为学校一点也不靠谱，这样下次投票，还让人怎么投？

    白雨夏斟酌片刻，说：“主要是零票这个行为，着实过分。”

    说实话，白雨夏真没想到，隔壁的9班，居然没一个人给戴永全投票。

    陈思雨担忧：“不知道戴老师以后怎么对我们呢。”

    她的潜意思是万一老师失望了，不认真教学咋办？

    肯定会影响成绩。

    白雨夏则没有这方面的担心：“戴老师带的班级，语文总体成绩还是挺好的，听说每个月还有额外的绩效奖金，不会因为一次投票，就敷衍我们，你大可放心。”

    “哦哦，这样呀，夏夏你懂的好多。”陈思雨说。

    “还好吧。”她爸爸是禹州财经大学的老师，对这方面，她比一般学生更清楚。

    “父母是老师真好。”陈思雨又感慨：

    “好像老师家的孩子，学习成绩特别好，以前我有个初中同学，他爸爸是老师，每次考试稳在班级前三，后来中考去了二中的实验班。”

    “还有我们物理老师的儿子，正读高二，上次考试，全校前十呢。”

    陈思雨总结了一套规律。

    路过董青风听了后，当时就笑了，他乐道：

    “不一定，马事成妈妈是小学老师，他考试在我们班倒数第一。”

    白雨夏正喝水呢，差点呛到：

    “咳咳。”

    陈思雨：“有可能他是个例，大部分呀，成绩很好的。”

    听到她这样说，董青风倒是认可，他对女孩子向来温柔，不像马事成总爱与女生争辩。

    哪怕不认可，他依然会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在董青风心中，女孩子啊，那是水做的，需要细心呵护。

    董青风赞同：“确实是这样，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

    陈思雨觉得这样说同学不太好，本来马事成就是倒数第一，再打击人家，也许他会抑郁的。

    她换了个话题：“你们听说了吗，下午放学，一个女人来学校门口找高老师。”

    董青风说：“我第一节课和王永讨论了，听说是高老师的相亲对象。”

    他声音放低了一点：“那个女人是来找高何帅谈话的，就在外面炒菜店里。”

    陈思雨好奇道：“高何帅要结婚了吗？”

    “不是，据我在炒菜店认识同学说，那个女人跟高何帅表示，他们不适合。”董青风谈到这里，脸上有笑意。

    陈思雨：“好惨。”

    “是啊，没聊几句，就剩高何帅自己了，后来钱宝强老师去了，两人喝酒呢。”董青风透露消息。

    陈思晴惊喜：“他喝酒了，那下节课我们肯定自习吧？”

    “有可能。”董青风同样开心，他们班上，除了陈谦热爱学习，其他人更喜欢自习课。

    ……

    晚自习第二节课。

    数学老师高何帅醉醺醺的来上课。

    前排的单骁同学，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这酒味儿很廉价。

    单骁没了兴趣。

    高何帅上午被偷光红牛，下午情场失意，唯有饮酒，大醉一场，以解伤愁。

    任是他脑子恍恍惚惚，可身为一名青年教师，他依然坚持上课。

    这便是他的职业精神。

    ‘呵，走了便走了吧！’高何帅本人对于那个女人，并不太在乎，唯一伤感的是，这是他老母亲给他介绍的。

    高何帅是大孝子，为了照顾老母亲，特意辞了南市的老师工作，来到禹州教书。

    这次相亲失败，唯一无颜面对老母亲。

    他摇摇晃晃登上讲台，嘴里全是酒气。

    “同学们，我们来，来把语文试卷讲了。”

    班上学生们满脸懵逼，语文试卷，高何帅不是数学老师吗？

    高何帅唰的甩出试卷，不等同学们的反应，他念道：

    “我们来看这个阅读理解。”

    “这个阅读理解的关键是……。”

    高何帅开始讲课。

    下面同学本想纠正他，可见他一身酒气，又长得黑壮黑壮，真怕他耍酒疯打人。

    到时候班长黄忠飞可拦不住他，除非姜宁出手，可班上同学知道，姜宁肯定不会管这些破事。

    只要薛元桐好好的，他绝对只观战。

    于是，大家听着数学老师高何帅，讲解本次考试的语文试卷。

    还别说，高何帅真有两把刷子，他虽然是数学老师，但语文试卷居然讲得还不错，各种解题思路，信手拈来。

    后排的王龙龙听的津津有味，他感叹道：

    “奶奶滴，高胖子真是全才啊！”

    胡军说：“不愧是南市来的高材生。”

    一堂课结束，高何帅讲了一小半，临走前叮嘱：

    “好了，明天大家考试加油，争取考出水平，考出好成绩，后天清明节，好好玩。”

    高何帅摇摇晃晃的离开教室。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俞雯对沈青娥说：“如果语文老师得知，他的试卷被高老师讲了，会不会和高何帅打一架？”

    沈青娥想了想后：“不至于吧？”

    俞雯说：“语文老师因为投票的事，快气死了，说不定真会打呢！”

    她还从来没见过老师之间干架。

    附近的董青风笃定道：“绝对不会。”

    “高何帅长得跟头黑熊似的，语文老师是读书人，肯定不会打。”

    俞雯：“读书人……”

    ……

    周五。

    只剩下最后一门英语考试，考完直接放清明假期，一共三天。

    同学们今天特别紧张，又兴奋。

    像俞雯她们，中午甚至没午睡。

    俞雯拉上了她的小团体，江亚楠，沈青娥三人。

    继上上次，班长过生日，俞雯惨遭班长手指入鼻孔，又继上次，喝珍珠奶茶，鼻孔喷珍珠，两次惨痛打击，俞雯的脸皮进化了。

    她在班长面前，已经不在乎脸皮了。

    她经常安慰自己，只有老夫老妻，才能这样坦然相对，她和班长黄忠飞，如今不正是这样的关系吗？

    俞雯提着羽毛球包到教室，黄忠飞待在座位，他把iPhone5S平放在桌面，用酒精纸巾擦拭屏幕。

    “班长，忙什么呢？”俞雯望着班长一身白色连帽运动装，觉得他好帅呀，帅的她呼吸通畅了起来。

    黄忠飞侧过头，笑着说：“贴膜呢。”

    “班长你还会贴膜。”俞雯尬夸道。

    旁边正在寻找BT种子的崔宇说：“贴膜有啥难得，马事成也会，我手机全是马哥给贴的。”

    崔宇说完，还想给她展示一下屏幕，胳膊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他惊然想起，他在找种子啊！

    这如果暴露了，江亚楠该怎么看他？

    俞雯不乐意：“马事成能和班长比吗？班长只是随便贴贴，马事成那是不务正业。”

    黄忠飞说了句中肯的话：“马事成贴膜很好的，如果不是不想打扰他，我打算找他贴。”

    俞雯又说：“看吧，我就说了，马事成只是个贴膜工具。”

    黄忠飞很想让俞雯别这样说，只是他见俞雯态度坚决，怕说出来伤她自尊。

    俞雯在旁边等黄忠飞贴膜，等他贴完，俞雯问：

    “班长，你等下有事吗？”

    黄忠飞将贴膜下的气泡挤出来：“没事。”

    “班长，我们打算打羽毛球，你跟我们一起吧。”俞雯等了几分钟，就为了这一刻。

    旁边的崔宇看着俞雯的小姐妹江亚楠，他很想去，只是找不到理由，而且他还要下种子呢。

    晚上，他郭坤南，胡军，一起约好到孟桂家看片。

    胡军承诺，如果能找到成熟点的片，那么今天胡军承包晚上的零食。

    崔宇肩负责任，正在努力的找片子。

    ……

    俞雯和班长打羽毛球时，故作姿态，不时发出娇呼。

    黄忠飞则是打的十分认真，他运动天赋一般，但毕竟是男生，面对技术一般，又不专心的俞雯，还是能占据上风。

    俞雯呢，她根本放不开，碰到一些比较偏的角度的球，根本不会努力的接，全程如同古装剧里的千金小姐。

    俞雯矫揉造作的挥动球拍，这次她一下把球打的特别高，还特别歪。

    羽毛球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斜上天空，一下子飞到了树上。

    俞雯一击挥下，发现球不见了：

    “我球呢，我球呢？”

    俞雯特别疑惑。

    黄忠飞指了指树上。

    俞雯抬头望去，大树枝叶旺盛，青青的枝叶上挂着一颗白色羽毛球。

    这是柏杨树，树干特别粗壮，四中校园中，种了好多棵。

    “这，这该怎么办？”俞雯傻眼了，羽毛球是刚换的羽毛球，还非常新。

    如果让它在树上挂着，心里总有点不舒服，更别说俞雯还有点点强迫症。

    黄忠飞目测了一番，羽毛球的高度，大概在三四米左右。

    他走上去，用球拍比划了比划，还差了老远的距离。

    俞雯问沈青娥：“你们有办法吗？”

    沈青娥说：“用石头砸试试。”

    江亚楠表示：“我们可以晃树，把它晃下来。”

    “好了，亚楠，你的方法先排除掉。”俞雯望着那粗壮的树干，第一时间打消了想法。

    根本晃不动。

    俞雯在附近找石头，可惜附近是水泥地，大树周围是小草坪，根本没石头。

    这样想着，她忽然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羽毛球拍。

    “我能不能用羽毛拍，把它丢下来？”她提出了这个想法。

    沈青娥：“羽毛球拍比较大，有一定实行的可能。”

    闻言，俞雯内心平增添了几分信心。

    她对正在想办法的班长说：

    “班长，你在旁边看着，我负责把它弄下来。”

    俞雯握着羽毛球拍，高高举起，对准了树枝上的羽毛球。

    为了挥的更高，她还特意跳了一下，“呼啦”球拍甩了上去，正正好好命中羽毛球。

    那羽毛球立刻掉了下来。

    江亚楠激动道：“雯雯，你太准了！”

    俞雯表情得意，刚才表现完美，她自认为形象立了起来。

    结果呢，俞雯脸上刚展现的笑容，还没存在一秒，便凝滞了。

    羽毛球的确被打下来了，然而羽毛球拍挂了上去。

    快乐的气氛，以急快的速度冷却下来。

    这真是太离谱了。

    俞雯尴尬极了：“怎么办？”

    之前羽毛球若是放弃不拿，还能选择放弃，毕竟价格不贵。

    可现在球拍挂了上去，绝对不能放弃，不然损失惨重。

    大家是普通高中生，羽毛球拍不便宜的。

    江亚楠试探的说：“要不，再试一次？”

    俞雯一听这话连忙拒绝，她有阴影了，不敢再试。

    万一再挂上一个拍子，岂不是更惨？

    操场那边，张池握着乒乓球拍子经过，江亚楠一见到张池，连忙喊道：

    “张池，能帮帮忙吗？”

    张池是他们班的体育委员，别看张池在男生堆里口碑很差，然而，女生站得角度不同，又没怎么相处过，江亚楠以前短暂接触，感觉张池还行，挺负责的。

    张池顺着几人目光看去，发现了树上挂着的羽毛球。

    他自告奋勇：“我帮你们捞下来。”

    只见他握着乒乓球拍，球拍非常破旧，球拍表面的垫子都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板。

    张池握着球拍，飞快的朝着树木跑去，等他跑到那边，脚底一蹬，猛地起跳，身体腾空而起，朝着羽毛球拍摸去。

    只可惜，三四米的高度，他差了好长一段距离。

    俞雯姐妹几人失望。

    张池不甘心，又跳了几次，仍然摸不到。

    “你要不要拿羽毛球拍试试。”俞雯这样说着。

    张池接过羽毛球拍，他试了试手感，助跑起跳。

    这次依然差了一截。

    他无奈的说：“不行，要不找个树枝再弄吧。”

    他眼睛往旁边搜寻。

    俞雯几人同样没办法，距离考试开始没多少时间了。

    她们心中焦急。

    忽然，沈青娥看到，姜宁推着山地车路过这边，车后面还跟着他们班的薛元桐。

    望着这对组合，沈青娥心里忽的很堵。

    记得刚来到四中读书，有天晚自习，她瞧见姜宁和薛元桐一起回家，还曾有过不屑，因为在她看来，姜宁搬出大伯家，选择租房子，只是一种不成熟的表现。

    那时，她同样没把薛元桐放在眼里。

    结果薛元桐考了全市第一。

    姜宁也在变优秀。

    沈青娥悔恨吗？

    有点吧，初中时，姜宁帮过她很多，她很明白姜宁的意思，但她从来没喜欢过姜宁，从来没有。

    她欣赏的是那种，成绩好，高高大大，会打篮球的男生，而非以前平平无奇的姜宁。

    只是，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会因此产生波动呢，好比原是属于她的东西，被人夺走一般。

    她很久没和姜宁说话了，哪怕姜宁曾几次去他大伯家，两人也仅是点头示意。

    沈青娥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她忽然鼓起勇气喊道：

    “姜宁！”

    姜宁视线移到这边，神色平静。

    沈青娥继续喊：“羽毛球拍子挂树上了，你能帮一下吗？”

    她的语气带了些请求的意味。

    旁边的俞雯小声抱怨：“叫他来做什么，这太高了，张池碰不到，姜宁肯定碰不到。”

    张池是体育委员，在女生心里，张池身体素质非常好，他以后打算练体育，跳高能力，绝对非常出色。

    沈青娥脑袋有些混乱，她刚才碰到姜宁后，没想到那么多，就直接喊了。

    薛元桐远远的望见树上的球拍，她对姜宁说：

    “你要出手吗？”

    “如果你不出手，那我可要出手了。”薛元桐意气风发，仿若那高高挂起的羽毛球拍，弹指可落。

    姜宁：“我来解决。”

    他把山地车交给薛元桐。

    薛元桐扶着车把，稍微不习惯，她天天坐车，没推过车。

    她动作生疏，小心翼翼的推车跟上去。

    沈青娥见到姜宁来这边，忽然有种熟悉感，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相聚，她脸上的线条柔顺了许多。

    沈青娥长得不差，少女亭亭玉立，脸蛋娇俏。

    俞雯虽然不太喜欢姜宁，可对方是来帮忙的，她没脑残的出言嘲讽。

    只是没抱多少希望，哪怕姜宁帮忙，问题同样得不到解决。

    江亚楠则是把羽毛球递给姜宁：“你用这个吗？”

    姜宁道：“不用。”

    张池疑惑道：“不用这个你怎么弄下来？”

    姜宁过来帮忙，令张池心中不爽，身为体育委员，他没办到的事，若是让姜宁办到了，岂不是显得他很没面子？

    高中阶段的男生，非常在乎脸面。

    但他不能出面阻止，只能看着姜宁尝试，等到姜宁失败后，他才能平衡一点。

    黄忠飞说：“姜宁，你有办法吗？”

    薛元桐小拳头攥的紧紧的，仍旧鼓励的说：

    “姜宁超厉害的！”

    薛元桐相信，姜宁可以办到任何事情，他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姜宁轻轻颔首，径直走向柏杨树。

    沈青娥不敢相信：‘难道……他想晃树？’

    旁边的俞雯和江亚楠，同样不可思议。

    张池望着姜宁的身影，语速飞快：“这方法不行，白费功夫。”

    姜宁一言不发，脚步不停，依旧往前走。

    背后只剩下了几人诧异的眼神。

    江亚楠问：“你觉得他能弄下来吗？”

    俞雯：“绝对不可能，你不看看那树多粗。”

    张池：“我还是去找树枝吧。”

    沈青娥不得不承认，姜宁这次莽撞了，她想阻止姜宁，又不好意思开口。

    这时，姜宁已经走近大树。

    他仰头看着这棵大树，树干几乎有成年男性腰粗细。

    普通人绝对难以晃动。

    姜宁伸出手，化而为掌，

    俞雯望着这一幕，惊讶道：“他真要晃啊？”

    沈青娥心底其实也不相信。

    却见姜宁，手掌往前一推，只是随意的一推，看起来软绵绵的，不带任何力量。

    然而当那只手掌，接触到大柏杨树的瞬间，只见树干居然发出了强烈震颤。

    数十片青色树叶落下，卡在枝叶中的羽毛球拍，抖了两下，落在水泥地。

    俞雯难以置信，张着嘴巴：

    “他力气那么大的吗？”

    恰好，一片树叶落在她头顶，一时间她竟忘了摘掉。

    张池吞了口水：“这尼玛！”

    沈青娥的心情，已经无法用复杂来形容了。

    只有薛元桐甩了甩小拳头，雀跃的叫道：

    “看到没，这就是我的姜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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