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潜规则（中）

    锁链颤鸣声在精神层面泛开，持续不断。</br>　　可是罗南等了又等，熟悉的乌沉锁链依旧隐没在生命星空的核心处，依稀有片断结构闪没，偏又始终不见具体的形象。</br>　　“咝，总不是‘星图化’之后，以前所有的成果，都给清零？”</br>　　碰到意料之外的情况，罗南难免胡思乱想。他试图进入“格式塔星图”的更深层观照，然而念头甫动，在格式塔最外围，好像有什么结构消融了。</br>　　“是外接圆。”</br>　　代表“天地格式”的模糊球形轮廓，如同膨胀的气泡，一个急剧扩张，直抵极限，然后就是粉碎，星辰闪灭间，化入了更广阔的星空深处。</br>　　罗南不清楚这种现象代表什么，至少形神框架、神轮身轮还没有出现不良反应。</br>　　一念未平，又一层结构消融，是代表“社会格式”的正四面体。情形与外接圆轮廓差相仿佛，相应星辰位移扩散，无声无息地融入了生命星空之中。</br>　　连续两个外层结构的剥离、消融，在生命星空中形成了两波绚烂的烟火，灼目于一时，转眼难觅踪迹。</br>　　罗南头皮发麻，若“自我格式”再这么搞，形神框架撑不撑得住另说，他的心防恐怕要先崩溃了。</br>　　怕什么来什么！</br>　　在罗南动荡的心绪中，核心区域的仅存的球形星图轮廓，就像一个变形的心脏，伴随他的呼吸和心跳，猛地膨胀，然后收缩；再膨胀、再收缩……</br>　　连续五六轮胀缩，几乎把罗南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这种奇特的运动模式上，但也只是几乎而已。</br>　　罗南始终关注“自我格式”的轮廓，眼睁睁地看着它“大胀小缩”，以这种模式开始了不可思议的扩张。</br>　　几轮胀缩下来，球形星图已经扩张了三四倍，而且其密度，并没有因为扩张而变小。相反，在最核心处，呈现出的星辰越来越多，渐渐化为银球般的密集星群。</br>　　至此，正四面体、内切和外接圆球的格式已经成为历史，只有这辉煌灿烂的星群，如同真实宇宙中，以亿计恒星构成的星系核心，座落在生命星空的最中央。</br>　　“没崩，就好。”</br>　　罗南苦中作乐，正要更细致地去观察这个变化，几乎已经遗忘的锁链声，从辉煌灿烂的星群深处再度响起，带着某种特殊的节律，覆盖了他感知范围的每一个角落。</br>　　与之同时，某种无形又无穷的力量，也伴之而行，遍洒星空，扭曲了上下四方的幽暗，使得漫天星辰，百千万幅生命草图，随之盘旋。</br>　　罗南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某种隐晦的规则，正以这无形又无穷的力量为载体，层层铺设开来，侵入了几乎每一幅生命草图。</br>　　头痛和眩晕，是罗南的第一个反应。</br>　　因为这种规则，第一个冲击的，就是他上下四方基本空间秩序的常识。生命星空扭曲了，近的变成远的，远的变成近的；原于居于上位，突然坠向下方……相应的认识，破坏殆尽。</br>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br>　　如果一个画师连最基本的空间概念都要混淆，他的画作基本上也就没了意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