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美食家”

    拜伦在上船之后，一直都没有亲眼见到过那位凶名赫赫的海盗船长血眼萨尔曼。</br>　　但早就从他那些双目赤红的鲨鱼“宠物”身上，推断出他是一位超凡者。</br>　　航海日志无法像看穿凡物一样轻松窥探萨尔曼的历史。</br>　　这才想通过小汉斯打探情报。</br>　　却意外收获了一条新的隐秘。</br>　　第一条超凡隐秘：黑廷斯王位战争——红白蔷薇之战的阴影，虽然给予了拜伦超额的反馈历史修正者。</br>　　但涉及到的隐秘程度实在太高，他在完成就职仪式之前看的到吃不到。</br>　　“隐秘：船长血眼萨尔曼的难言之隐却刚刚好，历史影响力只有4％。</br>　　只要解开他的秘密，我的灵性就不需要再积累沉淀，可以直接举行荣耀阶梯的就职仪式了。”</br>　　于是，拜伦听到小汉斯的忠告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br>　　当然不忘诚恳地向他道谢。</br>　　“干杯！喝！”</br>　　“还是鹈鹕号上的新鲜啤酒好喝，还有香肠和白面包，终于不用再吃那些生蛆的航海饼干了。”</br>　　“......”</br>　　当拜伦跟着小汉斯一起走上露天甲板的时候，便看到一群刚刚胜利劫掠的海盗正在放浪形骸。</br>　　除了舵手、轮值帆缆水手等行船的必要人手之外，大多都抱着酒瓶喝得酣畅淋漓。</br>　　船上储备的航海饼干、咸肉都被远远丢到了一边，取而代之的则是从鹈鹕号上抢来的新鲜食物。</br>　　拜伦作为皇家海军学院科班出身的前海军见习军官，对眼前这幅景象早就见惯不怪。</br>　　无论是海盗、商船水手、还是海军士兵的生存状况，都远远没有传奇故事里描述的那么美好。</br>　　水手的处境其实和囚犯差不多，却又比陆地上的囚犯又多了溺死的可能性。</br>　　最烂的监狱也要比帆船的底舱好上百倍。</br>　　船上散发着地狱的气息：恶臭、怨气、恐惧、热病、痢疾、头疼、热气、肺痨、坏血病、癌症和口腔溃疡...</br>　　有限的医疗水平让许多小病都成了绝症。</br>　　淡水装在底舱的木桶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质发臭。</br>　　可在燃料短缺的船上，喝烧开的热水都是奢侈，通常只有伤员才会有这种优待。</br>　　其他人只能拿馊水搀着朗姆酒一起喝，或者干脆用低度酒代替饮水。</br>　　吃的食物更是低劣，被过度腌制的肉类和受潮腐烂的饼干是他们的主食。</br>　　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忍受着极大地生理不适，才能将腐烂生蛆的食物塞进喉咙里。</br>　　拜伦听过不止一个水手苦中作乐地打趣道：“黑头蛆吃起来凉凉的，不像象鼻虫那样苦涩，味道不错！”</br>　　特别是长时间游弋在大海上的海盗，难以在正常的港口得到补给，后勤状况更差。</br>　　理所当然的，除非在陆上活不下去，或者为了逃避法律制裁，很少有人会主动走上这条道路。</br>　　大海上的英雄没有几个，恶棍倒遍地都是。</br>　　武装商船摇身一变，变成兼职海盗也是常有的事情。</br>　　两个人艰难地挤开一群臭烘烘的海盗，走到视野最开阔的后甲板上。</br>　　一张巨大的木桌被安置在了这里，桌上摆满了从鹈鹕号上抢来的储备食材，水果、豌豆、牛肉、羊腿、酒水...</br>　　一个被众多海盗军官围在中间的球形身影，正在胡吃海塞，大快朵颐。</br>　　不需要小汉斯的眼神示意，拜伦也看得出来，那正是这艘船上至高无上的存在血眼萨尔曼。</br>　　看到他的第一眼，拜伦就知道小汉斯为什么说要注意千万不要失态了。</br>　　这是一个胖子。</br>　　一个身高大概只有一百五十公分，体重却起码有一百五十公斤的大胖子！</br>　　屁股下的宽大木椅被他压得咯吱作响，身上丝绸材质的贵族礼服也被洁白的肥肉塞得满满当当。</br>　　圆圆的脸上一双眼睛都被肥肉挤得只剩下两条细缝，完全看不出血眼这个称号跟他有任何关系。</br>　　而且即使已经胖成了这个样子，他还在继续狂吃海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