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鲸鱼科技？神明达贡？

    海盗王权正文卷第三百五十六章鲸鱼科技？神明达贡？黑潮岛位于新大陆北海岸边界和天球环流带南部边界之间。</br>　　与貌似已经废弃的“桥头堡”，以及另外十几座拥有类似情况的岛屿处于同一片水域。</br>　　距离那座一半在水中，一半在陆地，一半在现实，一半在梦境的旧神宅邸螺湮城也并不远。</br>　　规模不算太大的黑潮镇，则是这座岛屿上唯一的人类定居点。</br>　　但是与外来者想象中的截然不同，这里并不像班塔安群岛的那些土著城邦一样，只有科技水平极端落后的原始风貌。</br>　　也不是因为靠近旧神宅邸，便处处都是怪诞、邪灵、眷属的人间地狱。</br>　　而是延续了耶梦加得那一套礼服、礼帽、金丝眼镜、文明杖的绅士风格。</br>　　城镇内的石质建筑鳞次栉比，三角形的山墙，铺着暗绿色瓦片的房顶高耸，屋檐突出。</br>　　轴轮状或扇形斗拱处处可见，有在旧大陆也堪称时尚的角楼，还有带门廓柱的阳台、四四方方的烟囱等等等等。</br>　　除了即使对一座滨海小镇来说，也有些过分潮湿的环境之外，一切都显得非常美好。</br>　　最关键的是，许多人家都装着黑色的铁艺大门和花窗，证明他们在冶金方面的科技水平，并不输给正处于黑铁时代的旧大陆。</br>　　甚至在生产规模上尤有几分超出。</br>　　至少在旧大陆的普通城镇居民家里，可见不到这种用铁器做门窗的奢侈行为。</br>　　这座黑潮镇竟是显得意外嗯，先进！</br>　　铛！铛！铛！</br>　　随着黑潮镇中心一座精美钟楼的钟声连响六声，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br>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一个身穿蓝色制服头戴圆帽的年轻人，扛着梯子来到街边一根黑色的铸铁灯柱面前。</br>　　他拥有土著一样微微泛着古铜色的肌肤，却又有一双湾民标志性的蓝色眼睛，貌似是一位湾民和土著的混血儿。</br>　　年轻人将梯子搭在路灯上，动作利落地爬上去，打开玻璃灯罩，用手中一枚银质的打火匣点燃以梅氏利维坦鲸鲸油为燃料的路灯。</br>　　外焰微微泛着蓝色，却格外明亮的灯火瞬间照亮了一大片街道。</br>　　这种饱含源质的燃料明显能效极高，且只需一点点就可以持续燃烧好几天，而在这座以捕鲸为业的小镇中，这并不是什么奢侈的事情。</br>　　城镇中代代相传的“点灯人”尼尔斯·亨利克，看着面前稳定燃烧的灯火，脸上似乎也透出光亮来。</br>　　口中默默祈祷：</br>　　“感谢达贡赐予我们鲸油科技，感谢海洋精灵鲸鱼们的奉献，愿你们的灵能早日回归源质之海。”</br>　　点亮一盏路灯，又扛着梯子去点下一盏。</br>　　自从尼尔斯从父亲手中接过这份工作，每当夜幕降临时，他都会走街串巷点亮这座城镇中的每一盏路灯。</br>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风雨无阻。</br>　　只是每当尼尔斯·亨利克完成一天的工作后，他都不忘在祈祷词后面虔诚地加上一句：</br>　　“希望达贡的视线能落到我的身上，见证我兢兢业业的辛勤工作。</br>　　能让我在退休之后可以像父亲一样，回归大海，成为伟大的眷族！”</br>　　然后久久注视城镇之外那片吞没了太阳的漆黑大海，似乎能从那里看到父亲的身影。</br>　　显然他口中的“回归大海”，并非字面意义上那么简单。</br>　　“小尼尔斯，你还在这里发什么愣？干完了今天的工作就赶快去给‘吃鱼日祭典’帮忙。</br>　　无论是屠宰场、公共厨房、鲸油提炼工坊、还是船坞都需要大批的人手。”</br>　　一个有些黏腻尖利的声音，忽然打断青年点灯人的思绪。</br>　　他回头一看，身后正站着一位身穿墨绿色礼服，扎着条红色领结的中年人。</br>　　只是比起年轻人自己正常混血儿的外貌，这个中年人的血统里像是还混进了其他不知名的东西。</br>　　眼睛的间距格外宽，嘴巴格外扁，说话时露出的牙齿又密又尖，耳朵后面好像还有几片鱼鳞一样的事物在闪闪发亮。</br>　　尼尔斯却没有觉得奇怪，更不会害怕。</br>　　因为这种外貌恰恰象征着他心心念念的“扬升”的开始，是即将有资格回归海底的大好事。</br>　　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对中年人脱帽行了一礼，先是念诵了一句教会的固定祈祷词：</br>　　“感谢吾主与从神达贡赐予我们的一切。”</br>　　接着才又向来者本人问候道：</br>　　“镇长先生，晚上好！恭喜您即将开始‘扬升’，成为追随在达贡身后，侍奉吾主的伟大眷族。”</br>　　被他称为镇长的中年人却摆了摆手指间长出蹼的右手，板着脸对他纠正道：</br>　　“不，我刚刚得到了达贡的神谕。</br>　　祂对我们刚刚捕获的祭品非常满意，决定将为黑潮镇的每一位成年居民赐福。</br>　　所以，你恭喜的人不应该只是我，还有你自己以及每一個成年镇民。</br>　　这次是整个黑潮镇的整体‘扬升’，就像是几百年前那座‘桥头堡镇’的先祖们一样！”</br>　　说到这里，镇长怪异的脸上也显出几分悠然神往：</br>　　“随着螺湮纪元越来越近，源质之海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海平面越来越高。</br>　　我们终将在达贡的引领下，进入吾主沉眠之神的怀抱中获得新生。</br>　　黑潮镇可是所有达贡子嗣后裔中，第一个获得如此恩典的存在呢。</br>　　这全都多亏了那一群傻乎乎的外来者，直到吃下祭典上的鱼获变成祭品，还以为我们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土著呢。”</br>　　听到这个好消息，尼尔斯兴奋的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反复确认道：</br>　　“真的吗？镇长先生，这是真的吗？我也资格扬升了？</br>　　我不是还在吾主那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伟大梦境中吧？”</br>　　直到确认消息为真，才朝着大海的方向虔诚叩拜：</br>　　“感谢达贡！”</br>　　在小镇的传说中，那位沉眠之神的眷者、从神达贡，就是当初那座“桥头堡镇”的一员。</br>　　正是在几百年前的那一场扬升仪式中，所有北地湾民“被流放者”中的成年人，都在同一天蜕变为了神的眷族。</br>　　未成年人则在神的使者带领下前往诸岛乃至大陆开枝散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