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万翼天使，王国守护

    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尤其是新教代表们的反应，拜伦在心里默默点头。</br>　　“一王二后”的暴露不是因为不小心，而是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br>　　就算词条我的规矩就是规矩没有出现，他也要借着今天加冕的机会公开自己两位王后的身份。</br>　　过去拜伦之所以觉得这件事情短时间内不能公开，就是因为一旦挑战教会制定的规则，一定会迎来制裁的铁拳。</br>　　而这个“短时间”指的就是教会能始终维持自身巅峰统治力的时间。</br>　　遥想当年教会的最巅峰时期，一纸《教皇敕令》便威压了整个旧大陆诸国：</br>　　“一切君主应亲吻教皇的脚”；“教皇有权废黜皇帝”；“教皇有权解除人民对邪恶统治者效忠的誓约”；“唯有教皇一人具有任免主教的权力”；“唯有教皇一人有权制订新法律”</br>　　甚至还有一系列更离谱的教令：“教会从未犯过错误，也永远不会犯错误”；“凡不与教会和谐的不得视为信徒”；“教皇可以命令臣民控告他们的统治者”</br>　　每一条教令都是在给诸国的统治者挖坟，甚至在他们死前还要踩着他们的脸挨个踩进泥里。</br>　　比起专门限制王权的《大宪章》有过之而无不及，却没有任何君主敢反抗教权。</br>　　皇冠拥有者神圣白银帝国皇帝亨利四世蒙受“卡诺莎之辱”后，教权达到了巅峰。</br>　　要是拜伦生在那個时代，根本不敢对教会起任何不好的心思，到死也不会生出什么“一王二后”的念头。</br>　　最多让两位姐姐一个在旧大陆当王后，另一个在殖民地当皇后。</br>　　可即使他们早就预见了宗教改革势在必行，谁又能想到教会霸权崩溃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br>　　一场相当于大规模内战的宗教战争说打就打，高序列的神职者们对着自己“酷嗤酷嗤”就是两刀。</br>　　威压全世界的战斗力转眼之间就拉胯成了这个样子。</br>　　再加上现在时过境迁，拜伦身上早就叠加了新的头衔：</br>　　“湾民复兴的预言之子；击杀了足足两位枢机大主教的法外狂徒；抢夺教会船长之位的潜在竞争者；第一个敢灭教，没收教会财产的地区强国”</br>　　这些事迹拎出来，哪一个不是教会传统派中的眼中钉肉中刺？</br>　　区区一个破坏神圣婚姻制度的异端，只是小事而已。</br>　　前面已经捅了他们两刀，再甩一个大逼兜也不疼不痒。</br>　　而且，两只渡鸦在监视他们接下来要夺取王冠的首要目标：卡尔马联盟时，就已经劫获了相关情报。</br>　　那位永夜女王钦定的王储熊人尤里西斯，正在厉兵秣马准备替正教主动攻打黑廷斯。</br>　　反正脸都撕破了，还差这点小事？</br>　　“所以，比起教会的态度，还是两位姐姐的心情更加重要。</br>　　身为一个负责任的好男人，不仅要‘雨露均沾’，更要雨露均沾。</br>　　得天独厚的离岸国家，配上坐二望一，只差跟‘无敌舰队’掰掰手腕确定座次的破交舰队和传奇战舰·金鹿号。</br>　　有本事你们来大海上咬我啊。</br>　　有人站着打天下第一，有人坐着打天下第一，有人陆战无敌，有人海战称雄。</br>　　现在，我圣拜伦才是这片北海的天！”</br>　　这个时候，大礼堂里中的会众们也接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br>　　跟拜伦预想的一样，除了极少数人脸色不太好看之外，大多数人看着熠熠生辉的三顶王冠，第一反应不是觉得他们离经叛道，而是：</br>　　“神迹！又是神迹啊！”</br>　　如果说用一道诏令随意支配天气还有风暴君王可以效仿，那现在的两顶王后冠冕就已经彻底超出了人类的能力范围之外。</br>　　只有当差距小时才会让人嫉妒，当差距变成鸿沟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仰望。</br>　　更何况现在统治权被挑战的，是早就浑身飙血的教会，又不是他们，这些黑廷斯国民完全无感。</br>　　或者说作为拜伦的利益共同体，他们反倒感到如有荣焉。</br>　　尤其是以圣锤奥利弗为代表，更是忍不住心潮澎湃。</br>　　“造物主啊！难道这真的是您在借一王二后的神迹，展现您始终与我们同在的伟力吗？</br>　　白银律法中属于‘天’的核心权能专属于全能的主。</br>　　这个世界除了吾主，再也没有别人可以修改律法，但圣拜伦却做到了。</br>　　这说明值得每一位信徒去深思。</br>　　现在的誓反教迫切需要一面旗帜与正教抗衡，更要团结一切愿意与我们共渡难关的同道者，扭转正教自私自利的逃亡计划。</br>　　或许我们是时候率先承认圣拜伦就是弥赛亚，给予他应有的地位，并且为黑廷斯王国提供一定的支持。</br>　　我们新教没有太多的权力欲，只要能度过未来的大洪水，由谁来做船长都没有关系。”</br>　　潜台词中更重要的一点的是。</br>　　即使圣骑士号称同阶无敌，但五位新教圣人也并非全都是圣骑士，五个打七个依旧有着巨大的劣势。</br>　　更不要说还有一位拥有教皇三重冠的教皇了。</br>　　教内有许多人都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悲观情绪，觉得他们的理想或许不会实现。</br>　　拜伦在这个时候显露神迹，就相当于给他们打上了一剂强心针。</br>　　圣锤奥利弗和一众新教代表看着拜伦和两位王后的眼神里都透出炽热。</br>　　不过，现场并不是完全没有杂音。</br>　　“亵渎，陛下，您这是对神明、教会和婚姻的亵渎！”</br>　　出乎预料的，跳出来的不是外国使节，而是一个跟着内维尔侯爵提前投靠拜伦而得以幸免于难，没有被清洗掉的中立派贵族。</br>　　人性是复杂的，不可能随随便便贴上一个好人、坏人、盟友、敌人的标签就万事大吉。</br>　　就如这位义愤填膺的诺丁汉伯爵一样，除了是中立派一员之外更是一位虔诚的正教教徒。</br>　　他跟永夜女王的情况差不多，这些皈依者要比正教自己都更关心教会的利益，从精神到行动上都全力支持教会。</br>　　为了证明自身虔诚，历史上在十一税之外把全部家产捐献，导致家道中落，全家饿死的比比皆是。</br>　　同样一件事情，因为立场不同，他们和其他人的感观也完全不同。</br>　　为了信仰，利弊得失也成了次要的事情。</br>　　在拜伦自己给自己加冕的时候他就想制止，却被中立派领袖托马斯·内维尔侯爵，也是他的姐夫死死按住，这次终于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br>　　而且在他们这种人的心目中，维护教会是最正义的事业，甚至以身殉道都死得其所。</br>　　这种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迷信最是难缠，要是不能妥善解决，拜伦立下的新人设都要崩塌大半。</br>　　而且身份敏感，沾亲带故，不能简简单单一杀了之。</br>　　诺丁汉伯爵对着拜伦继续质问道：</br>　　“《造物福音书》上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br>　　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br>　　请问陛下，难道您听说过哪本规定凡人该如何生活的经书上出现过‘夫妻三人’的字眼吗？”</br>　　听到他的指责，凯瑟琳和薇尔莉特，包括观礼的堂兄爱德华夫妇都忍不住皱了皱眉。</br>　　尤其是无头骑士安妮·内维尔，差点被这个胡搅蛮缠的舅舅气的头都掉下来了。</br>　　正要上前把他拖走，却被拜伦阻止。</br>　　脸上面不改色，反而因为今天终于有只“鸡”跳出来而感到欣慰。</br>　　目光落到诺丁汉伯爵身上，轻笑道：</br>　　“伯爵，你自己也说《造物福音书》是造物主规定凡人如何生活的训诫。</br>　　那这些训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br>　　三位一体不正是造物主的力量本质吗？”</br>　　这话让本来满脸正气凛然的诺丁汉伯爵神情一呆。</br>　　听到对方这种“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反问，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眼前这位貌似大概其实是个神？</br>　　拜伦抬头看向高远的天空，以及那个在冥冥中与自己共同呼吸的事物。</br>　　他一直都是三条腿走路，之后的晋升路线也有三条：</br>　　“最本职的风暴君王需要再来一场“海盗王权”，然后不断收集王冠，凝聚成一顶专属于湾民的皇冠；</br>　　夜魔君王有五阶神明通用的晋升路线，教区越广，信徒越多，心念愿力越丰厚实力就越强，最终打造自己的地上神国晋升半神；</br>　　心灵境界在神见和鸣神降圣之上的，就是专属于神灵的‘万物归一’。”</br>　　“现在已经按照预期拿下了王国，接下来三条路线要齐头并进。</br>　　竖起信仰的旗帜一点点蚕食造物主信仰的基本盘。</br>　　先前我选择先突破伪神的意义正在于此！”</br>　　此刻，在那本万书之书，万经之经，包含着神话时代所有旧神知识的禁忌之书《天国福音》中。</br>　　正在不断裂开，让诸神神性离散的造物主，早已分裂出了一个与拜伦高度同质化的天使。</br>　　就跟他亲眼见过的死亡天使·亚兹拉尔、血天使·拉弥亚、权天使·阿西娅等等如出一辙。</br>　　“我不装了。让我给你们来一点来自天国的小小震撼吧。”</br>　　念头一动，能力：黄金三角发动，借助两位王后的力量，构成稳固自身的基石。</br>　　三人背后升起一枚灿烂的金色三角，稳定、不朽、恒久实质性的概念瞬间充斥了大殿。</br>　　拜伦调整呼吸，与冥冥中的那个无意识的天使发生共鸣，接引来了一丝丝属于祂的气息。</br>　　哗啦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