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温情的再次相见

    见了面后，林真秀给两人互相介绍。</br>　　“川崎前辈，这位是coniconi日本分社的社长田桑。Coniconi就是中国的niconico和动画片方向的YouTube，在中国的二次元爱好者的眼中首屈一指。”</br>　　“田桑，这位是我大学前辈，东京电视台版权经济本部部长川崎桑，东京电视台的《银魂》、《火影忍者疾风传》、《宝可梦》这些动画片，《孤独的美食家》、《勇者义彦》这些电视剧，还有《可以跟着去你家吗？》、《你为什么来日本？》这些综艺在亚洲都广为人知，拥有很大的影响力。”</br>　　这两人都表现得很认真在倾听介绍，然后互相鞠躬，交换名片，说请多关照。</br>　　紧接着，川崎由纪夫说附近有一个不错的料理屋，也很久没和林真秀见面了，一起去吃个饭吧。这当然没问题了，三个人安步当车，走到附近一家名叫破天荒的和食店。</br>　　这家和食店除了大堂外还有包间，川崎由纪夫要了个小包间，三人进去坐下点完定食后聊了起来。</br>　　林真秀先是将coniconi的情况说了下，又介绍了下日本分社的业务范围，就把话题交给田义和。田义和则先从自己是早大毕业生开始说起——电视台中出身早稻田的很不少，例如某年有53名早大应届毕业生进入NHK，许多艺能界名人也是早大毕业，也算一个拉近关系的切入点。</br>　　接下来，田义和简单说了下想和东京电视台在动画片版权方面进行一些合作的意愿，但点到即止。川崎由纪夫也没大会社高管的倨傲，或者说没有表现出日本人惯有的彬彬有礼的冷漠，客气地简单介绍了下东京电视台拥有的重要动画版权、运营策略和外部合作模式等方面的情况，表示以后常保持联系。</br>　　第一次见面能谈到这程度已经算是成功了，接下来就是闲聊。这时，川崎由纪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和林真秀和田义和道了个歉，接起电话。</br>　　“这里是川崎。哦，是加藤桑啊。什么，不用过来了吧，我正和很久没见的同校后辈吃饭呢。什么，你就在外面？”</br>　　川崎由纪夫看向林真秀，林真秀当然做出个不介意的姿态。</br>　　“好吧，那过来吧。”</br>　　挂了电话，川崎由纪夫向对面两人道歉，“一个长期合作伙伴，正好看到我，想来打个招呼，不太好拒绝。”</br>　　“没有关系。”林真秀、田义和赶紧回答。</br>　　话音未落，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川崎由纪夫说了一声请进。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紧跟其后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外罩黑色针织衫的年轻女性。</br>　　林真秀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无踪——他对着门，一眼就看出那个头微微低着，脸两侧染成棕色的触须刘海半遮住脸的年轻女性是谁了，松村沙友理。</br>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刚才会感觉不安了，为什么川崎由纪夫要安排一起吃饭，又对田义和表现得很客气，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br>　　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男子到了近前，先是和川崎由纪夫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望向林真秀和田义和。</br>　　川崎由纪夫站起来给双方介绍，“这位是乃木坂46合同会社的经纪人室长加藤桑，这位是外务省的企画官林桑，这位是coniconi日本分社社长田桑。”</br>　　林真秀和田义和也只能站起来向这位加藤桑互相行礼，又换了名片——看了一眼，来人名叫加藤和夫。</br>　　“原来您就是林桑。”加藤和夫满脸喜色地说，“我的艺人蒙您多关照，早就想当面道谢，今天能见到实在万分荣幸。”</br>　　然后转头说了一声，“松村，快来向林桑道谢。”</br>　　松村沙友理上前半步，深深一鞠躬，“JAPANEXPO的事，实在感谢您了。”</br>　　林真秀稍微侧身避开，正好看到川崎由纪夫也看着他。</br>　　行了，今天这么给面子了，也不能让他没面子。对方既然能找上来，不承认也什么意思。</br>　　“松村桑客气了，一点小事而已，归根结底是你的粉丝还在支持你。”林真秀想了下还是多说了一句，“坚持下去，继续给他们带来梦想，不要让粉丝失望，就算是谢我了。”</br>　　“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松村沙友理又一次深深鞠躬。</br>　　林真秀配合地点点头，其实他对此一点都没兴趣，但这样表态后也算是还了今天的人情了。扭头望向川崎由纪夫，意思是可以结束了吧。还没等川崎由纪夫说话，包房内手机铃声响起，就见加藤和夫匆忙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同时还在说失礼了。</br>　　就见他像是要挂掉电话，但看着手机屏幕又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说了一声抱歉，退后两步接通了电话。</br>　　“这里是加藤。什么……嗯、嗯，我明白了。”</br>　　挂掉电话，加藤和夫整个人变得非常沮丧，包间的人都能看出。</br>　　松村沙友理望向加藤和夫，加藤和夫和她眼神一对，叹息了一声，“NHK打电话来了，明天红白出场歌手名单公布，有HKT48，没有我们。”</br>　　几乎是一瞬间，松村沙友理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在脸上划出长长一条泪痕，从下巴这了一滴滴落下。她捂着脸，身体微颤，哭出声来。</br>　　加藤和夫身子一动，像是要安慰她，但还是停下来，转身向林真秀几个人深深鞠躬，说了声，“失礼了。”</br>　　林真秀看着对方脸色苍白，耳边又听到松村沙友理泣不成声地说：“是我的错，或许我不应该坚持，应该早点毕业，这样就不会有这让大家失望的事了。”脑海中，握手会那天那个卖家深深一鞠躬的画面，和充满感情的“拜托了，请继续支持她”的声音跳了出来，原本事不关己的日本式冷漠难得被撬开了一条缝。</br>　　想起接易旭那天看到的文春报道，林真秀安慰松村沙友理，“松村桑过于自责了，NHK应该是考虑到未成年喝酒那件事才会做这样的决定，和你关系不大。”</br>　　松村沙友理一边哭一边摇头，“如果我觉得我没责任，那么雪崩时就没有一片雪花会觉得自己有责任了。”</br>　　这态度就很正了，林真秀的铁石心肠少有地柔软了一回——能正确引用名言，也没丢了大阪桐荫高等学校这种名校的脸。这样的偶像，再帮一下似乎也没什么关系？（注：见作者的话）</br>　　想了下，林真秀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br>　　“桑子前辈吗？我是林真秀。”</br>　　“好了好了，真帆前辈。听说你今年都被考虑入选红白主持了啊，是不是应该祝贺前辈呢？”</br>　　“就算今年不是，明年也一定是了，我相信前辈的能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