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没有法律效力的文书

    童先生敢报价一千美元，自然是有他的底气。</br>　　价格确实是有些虚高，但你不能说他商品质量有问题。</br>　　被童先生带回来的小姑娘，看起来眉清目秀，细皮嫩肉，一双杏仁眼里水汪汪的透着灵气，是个很有潜力的美人坯子。</br>　　而且出来之前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剪短了头发，看起来有种新时代女青年的潮流感。</br>　　童先生很会包装商品，提前了解到客人的身份，没给她打扮成大宅门里面丫鬟的造型，反而是搭配了一件米白色的西式连衣裙，看起来清清爽爽就像个瓷娃娃一样</br>　　读过书的人和没读过书的人，是能从气质上看出明显区别的。</br>　　哪怕只是接受过最基本的小学教育，能在课堂上坐直身体，专心认真听课，学过两篇课文，知晓一些道理，这样的孩子和那些连大字都不认识的孩子之间，也有着天渊之别。</br>　　这孩子确实不是给人做女婢的，就这个年纪，这个颜色，这个身段，这个气质，正经人家的媒人都要踏破门槛。</br>　　别说男人看不得，李沐沐看了也很喜欢。</br>　　而众所周知的是，女人一旦遇到喜欢的东西，对于价格也就不怎么敏感了。</br>　　别说一千美元，真要是豪门千金，随手花大几千买衣服买包包也很正常。</br>　　“叫什么名字？”</br>　　“蒋茵茵。”</br>　　“多大了？”</br>　　“十二岁。”</br>　　“读过书？”</br>　　“读了一年书。”</br>　　“才一年？”</br>　　看到李沐沐面露疑惑之色，童先生在旁边连忙解释道：“李小姐是刚从海外回来，对于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在新政府成立之前，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儿都没有上学读书的机会。这孩子是在新政府成立之后，第一批进学校读书的学生。”</br>　　然后就被你拐出来卖掉了？</br>　　俗话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孩子原本可以在学校里读书，如今却又被拉到这里当做商品买卖，背后肯定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br>　　当着卖家的面，李沐沐也不好深问。</br>　　“会做针线吗？”</br>　　“会一点。”</br>　　“会煮饭吗？”</br>　　“会一点。”</br>　　“能听懂英语吗？”</br>　　“能……听懂一点点。”</br>　　小姑娘确实很乖，很老实，问什么说什么，虽然有些紧张，但也不太怯场。</br>　　但也正如童先生所说，属于还没练起来的白板小号。再多调教两年，把伺候人的本事都学会了，一千美元还真拿不下来。</br>　　李沐沐昨天在街上找人打听过行市。</br>　　前朝皇帝还没退位那会儿，大户人家买一个能使唤的丫鬟，也就是八十到一百大洋左右，稍微有点颜色的，各方面条件好的能卖到一百五十。如果是正经人家的好孩子，并没有特别迫切卖女儿心思的，你开价开到二三百也就是顶天了。</br>　　这是正常的丫鬟价格。</br>　　那些技术工作者是另外一个价格。别说一千美元，那些纨绔子弟要是遇上喜欢的清倌名伶，几千几万两银子都砸得下去。</br>　　童先生过去做的是养马的生意，现在可不敢这么说，传扬出去是要吃花生米的。</br>　　人家现在做的是羊行，是人力中介，用洋文说，叫HR。</br>　　肯定不能按当年那个行情来开价，但也便宜不到哪儿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