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下山之路

    “下山？”</br>　　孙悟空闻言一愣，先是下意识地转身，便要下山而去，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下山，师父莫不是要赶他走？</br>　　“师父，你让我下山去往何处呢？”</br>　　孙悟空有些不敢相信，挠了挠头，再次问道。</br>　　“悟空，你从哪里来？”</br>　　须菩提祖师问道。</br>　　“弟子从东胜神州花果山而来。”</br>　　孙悟空连忙回答道。</br>　　“那便回花果山去吧。”</br>　　须菩提祖师，一甩拂尘，便要离去。</br>　　“师父，师父，莫要赶我，弟子承蒙师父授业大恩，未曾报答半分，怎能离去啊？”</br>　　孙悟空闻言大惊，拜倒在地，抱着须菩提祖师的小腿，拖拽着须菩提祖师的裤脚，放声大哭道。</br>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br>　　古代的授业之恩，几乎不输于生养之恩，正所谓师父师父，一个师父便是半个父亲。</br>　　他本天生地养，无父无母，求仙无门，幸得须菩提祖师收留，拜在祖师门下。</br>　　祖师耐心地教他读书写字，言语礼貌，又赐他姓名，教他仙法道门，得享长生。</br>　　无父无母的他，心中早已把须菩提祖师当作了如同父亲般的存在。</br>　　须菩提祖师伸出手去，蹲下身子，摸了摸孙悟空毛茸茸的脑袋。</br>　　须菩提祖师看着眼前这乖巧的猴儿，眼神中满是温情和怜惜，随后又决然无比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去，淡淡地说道：</br>　　“说什么报答之恩。”</br>　　“日后，你若是惹出祸来，不把师父说出来就行了。</br>　　“从今往后，不准说你是我的徒弟，我也不再见你。”</br>　　“拜师之事，不得吐露出半个字！”</br>　　“去吧。”</br>　　“师父，师父，莫要赶我，您留下我吧！”</br>　　孙悟空跪在地上，红着眼眶，不住的祈求说道。</br>　　“你，也去吧。”</br>　　须菩提祖师对着萧辰说道。</br>　　随后，须菩提祖师一甩拂尘，甩开了衣袖，向道观走去，道观的大门随之紧闭，正是闭门谢客之意。</br>　　“师父，师父，师父！”</br>　　孙悟空拜倒在地，放声大哭，此时他那伤心的模样，宛如一个失去了家的孩子。</br>　　萧辰看着孙悟空伤心的模样，也是长叹一声，陪着猴子站立在须菩提祖师的门前。</br>　　他和猴子在一起近三十年，无论这猴子被打、被骂、被赶。</br>　　他从未见过，这猴子从未如此的失态过，伤心过。</br>　　萧辰不禁深深一叹，心中暗道：</br>　　“也许，这应该是猴子此生中，最伤心的时刻吧。”</br>　　只是，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看须菩提祖师对孙悟空的爱怜之意，也是情真意切，不掺杂半分虚假。</br>　　哪怕须菩提祖师嘴上这样说，再也不见猴子，可是后来猴子推倒了那人参果树之时，猴子上天无门，入地无法，须菩提祖师还是显出身形，指点了孙悟空，给了救树之法。</br>　　在这十余年里，萧辰从未见这须菩提祖师骂过孙悟空一声泼猴、妖猴，几乎是当作自家毛孩子一般对待。</br>　　须菩提祖师即使知道孙悟空野性难训，为了调教孙悟空的性子，也都是用的读书写字，养花浇树等一些温和的法子，从未用过紧箍咒那般粗蛮的手段。</br>　　在须菩提祖师面前，孙悟空，永远都是那個长不大的小猢狲。</br>　　至于唐僧？</br>　　那也算师父吗？</br>　　萧辰日后，定要替须菩提祖师向那唐僧问上一句：</br>　　“我那聪明伶俐的爱徒，到了你那怎么就成无恶不作的泼猴了？”</br>　　“只是，这须菩提祖师，究竟有何难言之隐呢？”</br>　　“到底是为什么呢？”</br>　　萧辰有些想不明白。</br>　　猴子呆呆地立在道观门口，看着须菩提祖师的房间，在门口跪拜良久，久久不能回过神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