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生长》（286）毒蛇之死

    武藏倒地抽搐起来，额头泊泊流血，手脚不自然地僵直，口吐白沫。</br>　　胜利者蹲下来，轻蔑地审视败者，用指尖拨弄着败者的头发，像是逗弄宠物狗一般。</br>　　天台上鸦雀无声，凡是现场经历这一幕的，一辈子都难以忘记；</br>　　涅槃的黑凤凰以华丽的一击，秒杀了凶残的眼镜王蛇。</br>　　彻也伸出手指试探鼻息，用戏谑的语气说道：</br>　　“很顽强，竟然还活着，武藏你可真是个铁头娃~”</br>　　他用手掌蘸了地上的鲜血，抹到自己后背上；</br>　　“叛徒的血，这是很好的战利品。”</br>　　‘凤凰涅槃’纹身背景图案的烈焰与鲜血完美融合到一起，</br>　　显得更加完整，提升到更高一重艺术境界，如果纹身师看了一定深受感动。</br>　　·</br>　　忠诚的少主一招秒杀叛徒，如此英雄主义的浪漫场景，宛如故事画卷一般。</br>　　短暂的沉寂过后，忠诚派马仔们终于想起了自己可以呼吸，应该庆贺了；</br>　　人们欢呼雀跃，有人挥舞长剑，有人朝天鸣枪：</br>　　“ばんざい！少主は強すぎる！”</br>　　（万岁！少主太强啦！）</br>　　与之相对，残存的十几名叛徒则陷入绝望，有人喊着武藏的名字失声痛哭，更多的则是默然不语，等待命运降临。</br>　　陈星、阿凛、老金等人面面相觑，没有欢呼，没有庆贺，</br>　　把对手的鲜血抹到背上，之前还用舌头品尝脑浆的味道，</br>　　少主的行为愈发变得扭曲病态起来，这是致幻剂成瘾的症状，实在是令人担忧。</br>　　·</br>　　“我期待这一刻，已经好久了，怎能让你在睡梦中死去。”</br>　　说着，山上彻也用手指掐住武藏的人中穴位，又‘啪啪！’连抽了几个大嘴巴子：</br>　　“おい！起きて！”</br>　　（喂！醒醒！）</br>　　·</br>　　武藏不再抽搐，缓缓睁开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br>　　“私は…負けた…私を殺した……”</br>　　（我…输了…杀了我……）</br>　　山上彻也直视对方的眼睛，说出令众人难以置信的话来：</br>　　“我得向你道歉。</br>　　当年，我爹为了活命，背叛了自己的拜把子兄弟，背叛了你父亲，多年来，他一直因为这件事深陷自责，时常一个人喝闷酒。</br>　　我一直不知道这事，直到灯叔临走前，才透露了真相。</br>　　我们山上家欠你的，正所谓父债子偿，我本该饶你一条命的，武藏，但是呢，这事儿啊，一码儿归一码。</br>　　我老爹为了赎罪，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去养，</br>　　多年来不曾亏待于你，你享受了山上家族的财富，甚至还得到了山上家的姓氏，得到帮派的重用。</br>　　而你呢，却是私通极真组，背叛帮派。</br>　　武藏，你给我记住，我老爹欠你的，我可不欠。</br>　　我作为山上家族的继承人，绝对不可能原谅叛徒。”</br>　　说罢，山上彻也点燃了香烟，蹲着默默审视对方。</br>　　·</br>　　武藏张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吸，刚刚那一记‘飞膝’严重损伤了他的颅脑，声音变得虚弱，像是蚊子叫：</br>　　“没什么好说的，我输了…</br>　　这世上的规则，向来都是赢家通吃。</br>　　彻也，你真的以为，那蛇蝎心肠的参议员老太太真的想要罩着你？</br>　　别傻了，不论咱俩谁赢了，谁继承了山王会，她都能分一杯羹，全市的黑道都得给她上贡。</br>　　她只是喜欢鲜血的味道，喜欢我们身上原始暴力的冲动。</br>　　我们黑道所犯下的那点儿破事儿，在她那滔天罪恶面前，简直不值一提。</br>　　你我的生死，在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的眼里，只是斗兽笼中饿兽的撕咬，蝼蚁之争罢了……</br>　　彻也，永远，永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