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闻道，铁蜈仙

    高草丛中，神婆提篮拄杖而出。</br>　　在她那一根竹杖上，大片的细霜结在上面，从杖身向两边，这是刚才她抵挡季明突袭的阴掌所致。</br>　　“好掌！</br>　　好术！”</br>　　神婆先是赞了几声，而后问道：“你是几时发现我的行踪的？”</br>　　面对暗中监视的神婆，季明的心态很好，未有半点恼意，回道：“也就是最近几周而已。”</br>　　“老婆子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特别，真的很特别。</br>　　在你的身上，我几乎看不到半点妖性，难怪我那爱徒对你一直念念不忘。”</br>　　季明一手托着尘尾，装模作样的掐了个手诀，笑着说道：“婆婆看来是不打算放过我了。”</br>　　“唉！”</br>　　神婆深叹一口，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若安心在山中潜修，百年如一日的导引灵机，我又何必出手干预。”</br>　　“那按理说，婆婆早该动手。”季明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道。</br>　　他很清楚，这碧血神婆监视多日，一直未曾出手，怕是因杀了他，而导致自己师徒失和。</br>　　“唉！”</br>　　这是神婆第二次叹气。</br>　　她和季明都心知肚明，很多事情不是动手可以解决的，张娘子是神婆必须考虑的一个因素。</br>　　“婆婆莫要烦恼，小子不是不识趣的。”季明宽慰道。</br>　　他陪着张娘子在山中厮混许多，不就是为了现在这一个铺垫。</br>　　只有以张娘子的道途前程为筹码，才能让这一位左道人物妥协一二。</br>　　其实只要神婆细心一点，就可发现季明同张娘子之间，从无亲昵之举，甚至可看出季明的疏离之态。</br>　　但正所谓关心则乱，季明深知神婆难避此种心理。</br>　　在季明的宝眼之中，那一枚湿字已然清晰许多，他只需再渡送几道灵机，便可真正使用。</br>　　现在季明最关心的，就是下一世的布置。</br>　　说一句心里话，他实在不愿在这深山之中空耗十载光阴，只为了炼得一个「幻形」完备。</br>　　这可不是他所要的积累。</br>　　神婆被一个妖魔安慰，心中实在古怪难受之极。</br>　　不过在她的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得不耐烦，反而是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br>　　要使张娘子回归正道，用强必是不行，唯有让这妖魔主动退避，将二者的关系冷淡下来。</br>　　强杀妖魔，断其往来，无疑是下下之选。</br>　　即使在事后神婆遮掩得当，难保张娘子一辈子发现不了端倪，最后恐在师徒之间离心离德。</br>　　如今听这妖魔意思，有意主动离开张娘子，这对神婆而言是一個极好的消息。</br>　　“你有条件？”</br>　　神婆醒悟过来，问道。</br>　　不知为何，神婆总感觉一切事情的导向，都在这一妖魔手里攥着。</br>　　“听张娘子说，您一直有意养炼蜈仙，不知可否让我见识一下？”</br>　　神婆不明白季明的意图，一个妖魔不研究炼形法，钻研他们「盘岵大山」的五仙养炼作甚。</br>　　“你真要见识？”神婆确认的问道。</br>　　见季明表情认真，神婆只好将提篮取下，并将篮上的一块布兜掀开，露出其中聚而不散的彩烟。</br>　　“来，近前看。”</br>　　神婆将提篮送到季明的面前，只见那烟气之下，有密密麻麻的毒虫，正窸窸窣窣的爬着翻着。</br>　　“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