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赢得彻底

    铃兰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平静地看向了上空，仿佛透过屋顶可见青天。</br>　　战火纷飞，她倒在泥地里麻木地等待着死亡，端着碗的章若清突然出现在她的上空，与父兄不一样，她等来的不是地府阴差，而是要侍奉一生的神明。</br>　　公堂上像是死一般的沉寂，连呼吸声都仿佛变得轻了几分。</br>　　众人好像是感悟到了什么，心中沉甸甸的，仔细思来，却是又说不出个四五六来。</br>　　“诸君，周昭破了案，是不是可以进廷尉寺做官了！”</br>　　季云的这一句话，像是滴进了油锅中的一滴水，立即将堂前炸得乱哄哄起来！</br>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一晃一晃的，腰间的金器玉玦撞击，发出富有的叮当声。</br>　　对啊！这可是大比，饶是他们平时没脸没皮厚颜无耻惯了，也不得硬着头皮承认，这场大比的确是眼前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赢了！</br>　　她不光是赢了，还踩在一众才俊的脸上赢得光明正大，无可指摘！</br>　　没有人大声说话，可他们脑子里的嗡嗡声像是溢出来了。</br>　　常左平沉默了片刻，眸光深邃地看着周昭，他站起身来。</br>　　“大比结束，周昭获胜。诸君可自行离去，闵藏枝同邬青衫整理卷宗，口供签字画押。”</br>　　“巫青坑杀曹奔，朱涣刺死章若清且绑架孩童数罪并罚，铃兰协助杀人，三人关押进廷尉寺大狱择日判决。”</br>　　常左平面无表情地说着，用余光瞥了一眼缩在柱子后的楚王刘晃！</br>　　廷尉寺天塌地陷！</br>　　女官同王爷仵作，他几乎可以预见他们这一小小的衙门，要掀起怎样的风暴！</br>　　不过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廷尉正，天塌下来那也是李淮山的事。</br>　　常左平心中暗想，大袖一甩，迈着沉稳的步伐离开了。</br>　　周昭静静地站在堂中，冲着章然拱了拱手。</br>　　章然站在那里，脸上的悲恸依旧没有消散，比起之前，他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他的心痛不似作伪。</br>　　见周昭冲着自己行礼，章然的神色有些茫然。</br>　　直到那个小姑娘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大堂，出门时夏风将她头上发带吹得飞起，他方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br>　　周昭要进廷尉寺做官了？谁干出这般荒唐事的？是他老章啊！</br>　　……</br>　　周昭一出廷尉寺大门，先前看热闹的那群闲人便立即围拢了过来。</br>　　“小姑娘，小姑娘，怎么样？那吃人的鬼抓住了么？”</br>　　“我听说有三个鬼，一个没有脸，一个没脑袋，一个没心肝，是真的么？”</br>　　“廷尉寺还能抓鬼么？正好我新买了个凶宅，不知道要寻谁报官……”</br>　　“你们大比谁赢了？我看那个金疙瘩不错，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将金子一洒，问谁吃了人，那鬼还不抢着说是我是我！”</br>　　周昭穿过纷纷闹闹的人群，她站在廷尉寺前的青石板长巷中，看着不远处熟悉的钟楼飞檐，翘起了嘴角。</br>　　她转过身去，看向了廷尉寺的大门。</br>　　她周昭，离成为这里的主人近了一步。</br>　　“周昭，周昭，等等我！”</br>　　金疙瘩季云叮叮当当地跑了过来，“我的天！戴斗笠的仵作什么时候站在你身边的！我险些踩到你！”</br>　　刘晃默默地换了位置，离季云远了几分，像是一个忠诚的影子一般，贴着周昭走着。</br>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不过我来的目的也达到了，那木牌里头有我的名字，看来我季云也算是混出了几分名堂！”</br>　　季云得意洋洋的咧嘴笑着，瞧见贴着墙壁想要避开周昭悄悄溜走的韩泽，还乐呵呵地挥了挥手。</br>　　韩泽犹如惊弓之鸟，一溜烟便跑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