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墓（感谢高文卿说得对的盟主）

    钱婶对这个出去找到庇护所，又回来的年轻人感到惊异。</br>　　也许这就是年轻人吧。</br>　　钱婶忽然道：“还有坏的？”</br>　　“安全区年轻人很少，灾难里死了很多女人和小孩，上层都老了，基础工农业缺少人口，他们急了，去找狂欢者了，感染还没有解决。”白骁道，“要是感染解决了，只需要休养生息，他们不至于这样做。”</br>　　钱婶看着白骁，过了一会儿道：“谁和你说的？”</br>　　“路上遇到了一些人，和我说了一些事。”白骁道。</br>　　“你这可不像一个年轻人能说的话，倒像是灾难前的老家伙。”钱婶道。</br>　　“我和狂欢者同行过一段路。”白骁摊了摊手。</br>　　“他们不那么极端了？”</br>　　“极端的在前些年都死了。”</br>　　“也是。”</br>　　钱婶闭目想了一会儿，“他们终究只是少数人。”</br>　　“是这样的。”</br>　　白骁点了点头，他见过了安全区的规模，安全区那么大，人口数量也要比末日论者多太多了。</br>　　经历不同导致的选择不同，狂欢者终归是小部分人。</br>　　钱婶很久没说话，她双手拄着拐杖坐在那里，好像睡着了。</br>　　白骁正想要不要离开的时候，这个苍老的人忽然指了指院子角落，白骁望过去，那是一个小小的旧坟，在那个角落里。</br>　　“那是我婆婆的墓，灾难发生后她撑了四年，病死了，在死前，她骂了我四年。”钱婶说，“因为我那时候有个孩子，没把他生下来，她一直到死都在骂我，但我没后悔。”</br>　　“呃……”</br>　　“也是那时候打胎伤了身体，我看上去老很多。”钱婶浑浊的眼睛看着那片坟，“如果感染解决了，能去安全区，还好说，如果不能……”</br>　　白骁忽然明白了，这老太太忽然说起这么件事，在点他。</br>　　“我和朵朵只是邻居。”白骁面容严肃道。</br>　　钱婶眯了眯眼睛，白骁察觉了那里面的凶悍。</br>　　“年轻人，要讲实话。”</br>　　她不信白骁和林朵朵只是邻居，然后出去找到庇护所，又回来了。</br>　　“嗯……我明白了。”白骁道，他看了一眼院里那个旧坟，原以为是财叔的衣冠冢，没想到是她的婆婆。</br>　　送走了婆婆，送走了财叔，如今独自一人，挂念的也只有林朵朵了。</br>　　钱婶没再说什么，他还能回来就已经足够了，刚刚只是生气，这小子还说是邻居。</br>　　“拿回去吧，你和朵朵更需要它。”她用拐杖碰了碰那块野猪肉。</br>　　“我们还有很多。”</br>　　白骁走出了院子，背着鱼叉去河边了，逮几条鱼拿去给林朵朵熏，做咸鱼，储备起来过冬，不储备点东西，那只人类心里总没底，他也一样。</br>　　等白骁回了村里，还没进门，就听见库库的闷响声传来，他赶开被血腥味吸引来的财叔和星期五，进了院里，是林朵朵拿根大棍子在敲野猪肉，猪肉太硬了，砸一下会好很多。</br>　　“钱婶说我们不能生孩子。”白骁进来说道。</br>　　林朵朵砸猪肉的动作停了一下，闷响也中断，她怔怔地看了一眼白骁，“我又不是丧尸。”</br>　　“是啊，你又不是丧尸。”白骁道，“我又不是人类。”</br>　　林朵朵皱了皱眉，继续哐哐哐砸猪肉。</br>　　“他们灾难前的人心都脏。”白骁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