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清晨的空海

    花子一号的本质是否能那么轻易改变？</br>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她们姐妹这个象征，诞生于庞大的多版本的灵异故事，又或者说已经演变成了近似于都市传说的程度。</br>　　如同神明所享受的信仰，人类纠集而成的形象，便是她们的本质。</br>　　想要拒绝自己的本质，就是在摧毁自己。</br>　　但同样的，青圭介所说的也不算错误，逐步清除掉人类对花子一号的影响，是她蜕变的必要条件。</br>　　否则最终催生出来的，也无非只是一个掌握了巨大力量的垃圾而已。</br>　　青圭介所想的，是先让花子姐妹拥有自我。</br>　　这一点，7274号做的要比1号厉害——花子7274号已经属于是放飞自我了。</br>　　你总是歪理很多。花子一号忿忿不平：别整天围着女人转，记得去研究神之血！</br>　　知道了知道了。</br>　　花子一号跟着青圭介走了一路，一直到空海私高，才突然消失，转头去对7274号展开突击检查，准备进行一番慈爱的长姐教育，把自己的怒气发泄出去。</br>　　青圭介朝她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自己揣着裤兜，往学校的社团大楼走去。</br>　　空海私高的校舍四周一片静谧，花坛草木繁茂，低矮的树丛里，有瓢虫在树叶上爬动，巴掌大的雀鸟站在树梢上，发出清脆的鸟鸣。</br>　　早晨的阳光在校舍侧后方洒下阴影，留下清晨的凉意。</br>　　青圭介到饮料机买了瓶冰咖啡，在背阴的走廊边缘坐下，享受此时校园的氛围。</br>　　坐了一会，他又给星野不二子发消息，说请她下来喝饮料。</br>　　财阀家的大小姐回复了一串省略号，代表同意了。</br>　　青圭介会心一笑，从花子一号的净域里摸出几颗冰凉的硬币，放在身边，等星野下来再自己去买饮料。</br>　　喵！</br>　　yuki率先从楼道的拐角跑了出来，一条纤细的尾巴曲起末端，热情地贴过来，去蹭青圭介的小腿。</br>　　跟在它身后，缓缓从楼梯走下的少女看见这一幕，神情有些冷峻——她通常可是直接抱着yuki。</br>　　但毕竟青圭介才是yuki的主人，她没有什么开口的立场，所以只是静静来到了青圭介的身边。</br>　　我喝橙汁。</br>　　请自便。青圭介指了指身边的硬币。</br>　　什么时候我愚蠢的社员连最基本的礼貌都维持不了了？</br>　　就在书店里付钱的时候。</br>　　青圭介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捻起硬币，精准地弹进星野手里。</br>　　星野摊开手掌，凝视了一会还在冒着丝丝凉气的硬币，转身去饮料机给自己挑选饮料。</br>　　现在青圭介心里飘过的想法是：星野每天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br>　　星野不二子把硬币一颗一颗推进去，很快确定自己想要的饮料——她不是那种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由自主生出想要全部品尝一遍的人。</br>　　只要一种饮料并不难喝，她就能保持很久。</br>　　基于这种习惯，她只要保持喝果汁和茶就基本不会出问题。</br>　　这次她挑了一款甜度略高的橙汁饮料，纸盒装咚一声，沿着饮料机下落的管道一直落到最底下。</br>　　同样冒着凉气的纸盒，从离开冷藏柜的第一秒钟就开始在外表上冷凝出夏日的水珠。</br>　　星野俯身，伸手把饮料从凹槽里取出来，束拢校服的裙摆，坐到了距离青圭介大概半米远的台阶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