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堪乱象，格鲁警长得真意

    黑色的别克里，LAPD的王者格鲁先生没有心情玩手机。</br>　　他紧紧的盯着前排的后视镜，脸色阴沉。</br>　　后视镜中永远有一辆明晃晃跟着他的车子，那是盯着他的佛伯乐。</br>　　他有信心自己不会被佛伯乐清算，毕竟他手里有刀，这是他的底气。</br>　　但这种被人无时无刻的按着脖子的感觉太糟糕了，太糟糕了。</br>　　那好像是一把随时会刺向他的利刃，格鲁不怕被刺，但怕拖久了再发生变故。</br>　　是，他是白道黑帮的领袖，可他的手下又不是什么无脑的憨批，LPAD最近遭遇的风雨确实有些多，多到他开始担心手下会不会有异心。</br>　　不，这个问题他其实也不太担心，因为注定会有人有异心，而且可能还不少。</br>　　一个乃至十个都无所谓，这些小角色的反咬顶多把他送进去，但他还是不会死。</br>　　可格鲁怕的是被人吊着，慢慢的吊着，使他无力可施的走向绝路。</br>　　格鲁和贾克斯没少想该怎么破局，最简单的方法是找加州帮，毕竟格鲁和牛森在一条绳上，可这俩人一研究才发现，加州帮不是他们能威胁的动的。</br>　　阿基里斯动加州帮的核心利益前，在华府活动了好多天，串联了一堆人，推出了大统领在前面顶着。</br>　　格鲁有什么呢？</br>　　有枪，但加州帮也有枪，一个杀手就能把格鲁干掉了。</br>　　如果真到翻脸的时刻，加州帮所拥有的周旋空间比格鲁这伙人多多了——政治势力、舆论支持、司法偏帮，哪一个都比格鲁强太多。</br>　　他怕。</br>　　超凡和庸常的差距不在于生活中的百分之九十九，只在于危急时刻的那百分之一，这才是成总一路走来所拥有的独一无二的优势。</br>　　成大器有着坚硬而又不屈的心，这使得成总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抉择中拿到先机。</br>　　格鲁没有，他的心不够强，或许这和他一路走来太顺了有关。</br>　　威胁牛森，格鲁不敢，和阿基里斯兑子，格鲁也不敢。</br>　　所以，面对牛森目的不明的见面邀请，格鲁警长只能来，带着恭顺的、和煦的、谦逊的、忠诚的态度来。</br>　　“哈，格鲁，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的，嗯，不错。”</br>　　在牛森家的会客室，格鲁见到了这位驴党的预备皇帝，未来领袖，现任的加州州牧，加州帮核心成员。</br>　　只是吧，牛森的话听起来不太对。</br>　　格鲁警长似乎没听出来一般，他专注的看着侍者准备的酒，等侍者离开后，他低声的说道。</br>　　“牛森先生，最近我遇到了一些麻烦。”</br>　　州牧大人的脸色蚌埠住了，他心里已经意识到了不好，格鲁这是要缠上他啊！</br>　　加州帮已经做出了战略决策，格鲁这个别致的小东西他们是一定要摁死的，南希和加州帮老叔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唯一的一致。</br>　　既然已经把格鲁卖了，且阿基里斯剑指格鲁，那就顺势而为，先看阿基里斯把格鲁干掉，然后再干预司法，控制好影响。</br>　　可格鲁不是没有自主意志的玩具，他可不会顺着加州帮的心意来。</br>　　“佛伯乐的事情是吧？”</br>　　“嗯，那个斯蒂文包藏祸心，他”</br>　　牛森打断了格鲁的吟唱，他严肃的说道。</br>　　“格鲁，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你知道的，我们加州帮不会不帮你，无论那个斯蒂文或者胡特想做什么，或者说做了什么，我们都会控制局势。”</br>　　这承诺，这屁话，牛森这话说得可太好听了。</br>　　他的意思是，原因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定会帮你。</br>　　几分真几分假牛森也说不清，至少他自认为最后那句我们会控制局势是真的——只是控制的方法格鲁个人不一定会满意。</br>　　格鲁心里有些发寒，明明阿基里斯已经狂妄的摊牌了，可牛森现在还和他演，演的还挺像那么回事。</br>　　那么，阿基里斯、牛森，谁说的是真的呢？</br>　　看着沉默的格鲁，牛森没继续表态了，他端起酒杯来了手战术喝水。</br>　　此刻格鲁愣神了，因为他在思考时想到了成总。</br>　　他想到了成总把他踢开这件事，他想到了成总与沃尔夫、格威尔的加密货币生意——他也是幕后大股东，他想到了蜜儿是阿基里斯的妹妹。</br>　　一股寒意从格鲁的脊柱深处生出，顺着他的神经，冲进了他的意识中。</br>　　这一刻，他好像看透了局势。</br>　　阿基里斯无所谓他怎么样。</br>　　牛森卖他的时候连带卖了蜜儿。</br>　　他本想踢开成总，反而先被成总先翻了脸。</br>　　成大器当时宁愿退钱把他踢开！</br>　　将一件件事串联起来，格鲁看到了藏在水下的更多迷局，他想到了牛森之前已经对自己说过一次的保证。</br>　　很多细节与利益纠缠着，格鲁看不清，但他已经开始怀疑。</br>　　格鲁怀疑，在加州这个地方，在这一刻或者今天之前的某一刻，自己成为了所有人共同圈定的弃子！</br>　　蜜儿和阿基里斯有那么大的矛盾吗？不一定，真的不一定，可能一切都是假的，卡拉马克里斯家一开始就盯上了加州，而自己成了突破口。</br>　　不对，那时候成大器真的是个流浪汉，到底怎么回事？</br>　　还有，成大器为什么那么毫不犹豫的踢开自己？因为我抽麻？绝不是！</br>　　牛森到底卖没卖自己？</br>　　到底怎么回事？</br>　　格鲁警长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逆转大局，他相信自己可以一直胜天半子。</br>　　他相信手里的枪，他相信自己身上的屎。</br>　　他觉得自己可以化身自爆卡车，炸的每一个碰他的人粉身碎骨。</br>　　可今天，在牛森刚刚那有力且坚定的保证后，格鲁的怀疑反而越来越多。</br>　　酒杯空了一半，牛森稍稍有些烦躁。</br>　　加州帮和驴党背后的闪米特流浪者全球化利益集团关系匪浅，可总归不是一家人，加州帮立足于加州这么多年，内部的利益分配一直都是个大问题，不然德古拉家族当初也不会被罗伯特那么针对。</br>　　所以，南希压下了他支付更大代价换来那些人出手的行为。</br>　　他们要先给阿基里斯机会把加州搅乱，再逼着那些担心失去利益的吸血鬼资本家给他们支持——再不支持我们，象党就过来撕你的衣服了！</br>　　我们顶多诈一点刀勒，那些红脖子可没我们吃相优雅！</br>　　这才是牛森继续忽悠格鲁的原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