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建文帝为何败于朱棣？

    老皇帝伤心落泪，朱高爔免不得要好言安慰一番，随侍御前，承担些文秘的工作。</br>　　“你爹虽有三卫王府护卫，但也仅够自保，朝廷兵力布置，犬牙交错，相互呼应。一旦藩王起兵，朝廷调集天下兵马征讨，你爹如何能够抵挡？”，老皇帝忽而放下笔，满是疑惑地问道。</br>　　没想到老皇帝突然提起这茬，朱高爔毫无准备，只能凭印象作答，“或许建文帝认为，朝廷以大制小、以强制弱，必胜无疑，因而有些掉以轻心”。</br>　　“你爹都起兵了，他就算再自信，总得派兵打吧？”老皇帝显然不满意这样含糊其辞地回答。</br>　　“父王快速控制了北平及周边地区，消息传到京师后，确实朝野惶恐，不过，当时建文帝正忙于跟方孝孺商议复古改制之事，将削藩事宜全权交给了黄子澄、齐泰处理。”</br>　　“都火烧屁股了，他还在复古？！”老皇帝一着急便暴露了自己的语言习惯。</br>　　“建文帝仿照《周礼》，对官名、宫名、殿名进行多次更改，还都算恢复井田制”，朱高爔边察言观色，边谨慎斟酌措辞，“父王七月初五起兵，七月十六攻陷怀来，直到七月二十四十九叔奔还京师，建文帝才召集群臣，商量对策。</br>　　此时，父王的上书也已送抵京师，在长达近二十天的时间里，不可能对起兵之事毫不知情，却始终没采取对策。</br>　　或许，建文帝忙于对周朝官制法度的探讨，而无暇分心；</br>　　也或许，建文帝认为，北平不过是一隅之地，朝廷尽有天下之师，胜券在握，因而没放在心上，而是把出兵任命将领等军机要事，统统交给黄子澄、齐泰负责。</br>　　建文帝喜欢诗文翰墨，沉溺于哪些文字所描述的美好想象中，不愿面对现实，或许是他最终失败的原因之一。”</br>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口干舌燥，朱高爔端起杯连喝了几口牛奶，润润喉咙。</br>　　“咱看他是自信得过头了，愚蠢！”老皇帝拍着桌子，怒气冲天，“老四要是个随意捏的软柿子，如何抵御外敌？连自己的亲叔叔有多大本事，都不清楚，还在那儿痴人说梦地削藩，一厢情愿！”</br>　　老皇帝的火气已然鼎沸，朱高爔无需再添柴加薪，轻靠着炕沿休息。</br>　　“累了就坐下，咱又没罚你”，老皇帝心疼地责怪道。</br>　　朱高爔感激而讨好地笑了笑，坐到老皇帝的对面，提起茶壶，将茶杯注满水，推过去，“爷爷，喝点儿热茶吧。”</br>　　老皇帝迎着热气轻抿了一口，接着问道：“除了轻敌，建文帝还犯了哪些致命错误？”</br>　　“建文帝派出的第一位北征主将是长兴侯耿炳文”，朱高爔简短地回答。</br>　　耿炳文比朱元璋小六岁，因长期镇守地处太湖口的长兴而被封为长兴侯。</br>　　长兴乃江浙门户，是张士诚心心念念的必争之地。</br>　　十年间，张士诚曾多次派兵来夺，耿炳文不慌不忙，以少胜多，每次都成功击退来犯之师，战无不胜，立下汗马功劳。</br>　　后来，耿炳文又率领部众跟着讨伐张士诚，夺取湖州，攻克平江路，积功升职为大都督府指挥佥事，紧接着又在明军北伐、西征过程中，屡立战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