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说话的艺术

    苏午留意到，模拟器对灯笼诡的正式称谓是‘眼诡’。</br>　　这个称谓乍一看并不贴切。</br>　　模拟器为什么要将满天的红灯笼称为‘眼诡’？</br>　　那一只只红灯笼，难道是诡异的眼睛？</br>　　覆盖了大半个乃至整个明州市的漫天红灯笼，若都是一只诡异的眼睛的话，那它的本体该有多大？</br>　　还是说，这个诡异本身就是由无数灯笼构成？</br>　　不可名状的阴影在苏午心里盘踞着，他不寒而栗，将种种猜测甩出脑海，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br>　　他再次看向表盘。</br>　　这一次在模拟未来里可带出的物品选项中，并没有那只已被苏午抓到手的大公鸡。</br>　　不知是因为大公鸡是活物生灵，还是因为虽然他抓到了大公鸡，但模拟器依然不把这只鸡判定为他的所有物。</br>　　今次的可带出物品里，都是苏午之前随身携带的东西。</br>　　钱包、手机、黄金之类。</br>　　模拟器对能够流通的黄金、白银、货币等物，给出的兑换比例极其苛刻。</br>　　譬如带出一克黄金，需要三百个模拟币。</br>　　带出三张百元纸钞，也需要三百个模拟币。</br>　　就现阶段而言，三百个模拟币的价值远远超出三百块钱，甚至给三万块苏午都不可能换。</br>　　除了这些能够流通的货币，模拟器对于其他物品的兑换比例倒比较宽松。</br>　　但那些东西苏午现在也用不到，就略过了这个选项。</br>　　苏午在外面买来的一批蜡烛已经用完，他最后一次是强冲到那女孩近前，夺走了她的宠物。</br>　　下次不能再这么蛮干，至少也要保全那个女孩才行。</br>　　——她如果死了，大公鸡极可能不久后也会死。</br>　　因此苏午决定今晚暂时休息，等明天买了蜡烛回来，再开始模拟。</br>　　连续进行这么多次模拟，他的精神压力亦是极大，需要通过休息来纾解。</br>　　……</br>　　14号，天气晴。</br>　　墙上的黄色水渍持续加深，霉斑不断增厚，开始在房间各处蔓延。</br>　　苏午房间里摆满了一箱箱蜡烛。</br>　　每一箱蜡烛都有四十厘米长，近乎玻璃水杯那么粗。</br>　　他坐在已经十分凌乱的书桌前，仔细观察着明州市地图，并不时拿起笔在地图上勾画路径。</br>　　良久之后，苏午把地图放进背包里，念头一动：“开始模拟！”</br>　　“欢迎来到完美人生模拟器！”</br>　　“你的钱包余额为816元玉，个人人生模拟消耗1元玉。”</br>　　“是否消耗元玉，将现实物品带到模拟游戏中。”</br>　　“是。”苏午选择将帝钟、一箱蜡烛带入模拟。</br>　　一根蜡烛带入模拟需要一个元玉。</br>　　而一箱蜡烛带入其中，则需要五个元玉——一箱有二十根蜡烛。</br>　　准备停当。</br>　　黑暗刹那倾盖。</br>　　待到苏午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在小庙里。</br>　　灯台上的火焰无声燃烧着，它似乎不需要燃料，就能保持光明。</br>　　也或许燃料是苏午看不见的事物。</br>　　身处庙子内，一种安全感在苏午内心油然生出，但他无暇去享受这份安定，首先将箱子里特意用胶带捆好的蜡烛提出来，拿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