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师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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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这个时期,</br>  百姓贫苦,</br>  灾荒年景颇多。</br>  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时期的百姓又真地过得甜过?</br>  多是苦中作乐罢了。</br>  苏午大概能理解这位师父,缘何不愿开口问当地村民哪怕是借用一副寝具,因为借来这一副寝具,说不得就会导致一户人家跟着在寒夜里受冻了。</br>  把师父换做是他,</br>  他也开不来这个口。</br>  坐在角落里,苏午一时想得入神。</br>  以他如今的体质,哪怕是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疲乏。</br>  ——在获得‘龙象菩提’咒印以前,</br>  他的体魄虽强于常人,</br>  但也还在正常生灵的范畴内。</br>  强则强矣,也终究需要吃喝睡觉。</br>  而得到龙象菩提咒印后,那咒印参入自身本源之中,开始渐渐让苏午的体魄向超越一般生灵的层次发展,他如今即便不依靠两大时轮密咒,</br>  栖居时轮坛城之内,</br>  凭借自身也能做到辟谷三五日!</br>  苏午回过神来,</br>  一抬头,</br>  看到床褥里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依旧怯生生地看着自己,</br>  哑女仍然半边身子未被被褥遮盖,蜷紧身子,冻得微微发抖。</br>  “睡吧,睡吧。</br>  待会儿师父过来看,我跟他说就是了。”苏午迈步走过去,让小男孩往床褥中间挪动,给哑女盖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br>  看着两张怯怯的面孔,他笑着问道:“你们可有自己的名字?”</br>  “我叫狗剩!”</br>  小男孩说着,碰了碰旁边的哑女:“她叫哑巴!”</br>  “……”</br>  “等过两三天,</br>  师父也会给你们取名字,</br>  到时候你们也会拥有自己真正的名字。”沉默了片刻的苏午出声道。</br>  “哦。”</br>  不管是小男孩,还是哑女,对取名字这件事都并不热衷。</br>  他们并不在乎旁人如何称呼自己,</br>  若是一个称呼,能让自己多吃一顿饱饭,</br>  那他们才会对这个称呼热衷起来。</br>  一番交谈过后,</br>  两个童子总算没有那么害怕。</br>  缩在破烂的床褥里沉沉睡去。</br>  苏午坐回大庙角落中,</br>  也闭着眼歇息了起来。</br>  再睡醒时,</br>  外面已经天黑。</br>  身上盖着那床破被褥。</br>  两个童子已不在庙中。</br>  他有些无语地看了看那些在棉絮里乱爬乱蹦的虱子跳蚤,起身掀开被子,熟练地们死几只爬上自己脖颈上的虱子,</br>  转而出了庙门。</br>  竹林外,</br>  师父敲打柴锅的声音叮叮咣咣的,好不热闹。</br>  一阵阵香气就从那畔传了过来。</br>  苏午穿过竹林,</br>  在那片平整出来的空地上,</br>  果然看到师父挥舞着锅铲,</br>  正在爆炒狗肉。</br>  ——路过竹林的时候,苏午已经发现,林子里那只狗的两条前腿都不见了,只剩一截躯干挂在竹林中。</br>  两个小童子坐在炒菜的柴灶旁,</br>  哑女从远处搬来柴禾,</br>  小男孩就往灶眼里填着柴禾。</br>  火越烧越旺,</br>  胖老者只顾埋头翻炒菜肴,</br>  头也不抬地冲二童子道:“去一个人,把你们的哥哥喊起来,该吃饭了!”</br>  “是!”小男孩连忙应声,从小马扎上站起来,</br>  转身就看到迈步走过来地瘦削少年-苏午。</br>  “哥哥!”</br>  小男孩连忙招呼。</br>  哑女也停下手头的活计,看了看苏午,又埋头搬柴禾去了。</br>  听得小男孩招呼,李岳山也抬起头来,看了苏午一眼:“看你那个鬼迷日眼的样子,快去洗把脸,过来吃饭了!”</br>  “……”</br>  苏午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鬼迷日眼’了。</br>  但师父既然这样说,</br>  他也不好反驳,</br>  便到空地旁的桶里舀了一瓢水,将就着洗了把脸。</br>  柴灶旁,</br>  师父盛出四碗饭,</br>  在上面都铺上冒热气儿的狗肉,</br>  最前面他的那个碗里,饭都冒了尖,肉只有薄薄的两三块,并一些菜汤油脂。</br>  四人按着李岳山在最前头,之后是苏午、小男孩、哑女的顺序排好,坐下,</br>  拿起快子便都开始吃饭,</br>  也无所谓谁先动快子,谁后动快子。</br>  饭前,</br>  李岳山照例点燃了烟袋锅,</br>  嘬着烟嘴儿,</br>  看着三个孩子狼吞虎咽,</br>  眼神既满足,</br>  又有些忧愁。</br>  有句俗语叫‘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更况乎当下他李岳山要养的不只一个半大小子,还有两个饭量同样不小的童子?</br>  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br>  手掌按到胸口缀着一块硬硬的东西。</br>  是师父师娘死前交给他的一只玉佛,</br>  ‘应该还是能卖些钱的……’</br>  摸到这只玉佛,李岳山也就安了心,</br>  抽半袋烟,</br>  吃一碗饭,</br>  饭后接着抽烟。</br>  吧嗒,吧嗒,</br>  吞云吐雾,</br>  烟气遮住了他的脸庞,</br>  他眼神有些踌躇地看着去刷碗的苏午,又看了看两个忙活着搬板凳的‘小豆丁’,心里犹豫了很久,直到看着苏午迈步走过来坐下,</br>  师父才下定了决心:“……午啊?”</br>  “嗯?嗯!”苏午点了点头。</br>  “今晚,</br>  不然还是你再去跑一趟?</br>  带上这个小家伙。”他指了指小男孩,又指着哑女道,“小姑娘胆子小,估计会坏事,今晚你带着他去送米,让这个小家伙也熟悉熟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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