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钱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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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午所言,</br> 崔玉兰神色窘迫,晕生双颊,连连摇头,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不是想要问你借钱……”</br> 苏午眉毛一扬,</br> 看着她,沉声道:“便是想要蹭吃蹭喝,那也是不行的!”</br> “……”</br> 崔玉兰张了张口。</br> 她现在连一个可投奔的亲戚都没有,</br> 本想着投靠救下自己的这位壮士,帮忙做些活计,待到那伙贼匪从十里河周边退去后,</br> 自身折回家中,</br> 取出父母秘密藏起来的一些积蓄……</br> 可眼下苏午所言,却让她踌躇起来。</br> 看对方穿着打扮,也知苏午二人的生活必定也十分艰难,</br> 现在百业荒废,哪里有那么多活计给人去做?</br> 人力是最不值钱的东西……</br> 如此一来,自身跟随别人,名义上是帮忙做些活计,可说到底自己还是‘蹭吃蹭喝’了……</br> 犹豫良久,</br> 崔玉兰还是鼓起了勇气,</br> 抬眼看着苏午,细声道:“小女子家中有些积蓄,掩藏在了黑风寨贼盗搜寻不着的地方,</br> 此番恳请壮士收留,</br> 待到风头过去,愿取出家中积蓄,相赠壮士,以作报答!”</br> 她家境还算比较殷实,</br> 确实有几吊铜钱被父母藏在了秘密所在。</br> 说完话,崔玉兰就紧张地看着苏午,</br> 生怕对方还是不愿收留自己。</br> 其实她这般姿色,</br> 就是随便找个村落,叩响一个光棍村汉的院门,</br> 得到收留的概率几乎是十成十。</br> 然而她却还是小意跟随苏午,又是赠予对方藏家资财,又是愿意给苏午做活出力的,原因自然是——这人目光虽肆无忌惮,但眼中恰恰干净清澈,</br> 对她无所图。</br> 如此就足以安住她这样一个破了家的女子的心。</br> “果真有积蓄?”苏午微微扬眉,向崔玉兰重复问道。</br> “果真。”崔玉兰连忙点头。</br> “好。</br> 我们灶班子虽然穷苦,但也不差你一个苦命女子几口吃食。</br> 你跟过来吧。</br> ——明天咱们去你家拿钱!”苏午点了点头,当即应下此事。</br> 崔玉兰听得苏午言辞故作慨然,</br> 内心却是哭笑不得,</br> 不过对方总算收留她,</br> 却让她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了苏午二人,口中道:“明日便去拿钱么?那伙贼寇占了十里河,明日却不一定就会撤走……</br> 就算有人给官府通风报信,</br> 官兵来到,</br> 也得到七八日后了。”</br> 七八日后,</br> 黑风寨贼寇早就吃干抹净,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br> “正是要选在明日过去,</br> ——你若是不觉得累的话,</br> 待我回去和师父复了命,手边无事的话,咱们午后就可以转去你那村子看一看。”苏午道。</br> 崔玉兰微微抬首,</br> 看着苏午的眉眼,</br> 又想及对方昨夜里展现出那般神鬼莫测的手段,</br> 亦知对方有本领在身,</br> 其提议并非是与自己玩笑。</br> 她认真地想了想:“若壮士手边无事,下午小女子便可以带你去十里河!”</br> “这样最好!”苏午笑了笑。</br> ——</br> 太阳渐渐升起,</br> 东方天空亮起鱼肚白。</br> 胖老者靠坐在一把竹椅上,迷瞪到了这个时候。</br> 太阳区别于灶火的温暖光芒透过竹林疏影,洒在他的身上,</br> 他扭动着粗短的脖颈,</br> 睁开了眼睛,</br> 看着东天上升起的太阳。</br> 一副鬼迷日眼的样子。</br> “都这个时间了,</br> 也快该回来了。”李岳山念叨了一句,清了清喉咙里积蓄的痰液,起身去水桶里舀水洗脸,把树枝嚼成丝状,刷了刷牙,</br> 昨夜里还有几大捆柴禾没有用完,</br> 堆在灶边。</br> 李岳山检查了自己的各项物品——毕竟是个贫苦村落,便是有村民不顾大局,跑来他这里偷些米粮回去吃,那也是正常现象。</br> 不过,</br> 这里的里长确实不错,</br> 将村民们约束得很好。</br> 至今李岳山都还没遇到过过来偷东西的人。</br> 贼偷偷去一些粮食,算不得什么大事,</br> 他主要是担忧那些人什么也不懂,把收魂米偷回家去煮了吃了——那米可不仅能收诡,收人命也是极好用的!</br> “若是能立起一座灶庄就好了……”</br> 李岳山喃喃自语。</br> 从前他们‘阴喜’这一脉就立起过灶庄,</br> 弟子们聚居在一个灶庄里,也常容留南来北往,无处落脚的百姓,</br> 可惜事物由盛转衰乃是常理,</br> 阴喜一脉也逃不过这种规律,</br> 终究因为几次都立不起灶,渐为其他灶王神脉取代,传承日渐凋零。</br> 以至于到了李岳山的师父师娘这一辈,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往来奔走诸地,也在漂泊中客死他乡。</br> 检查过各种东西,都没有遗漏,</br> 李岳山转去柴灶旁,</br> 开始往灶眼里填入柴禾,</br> 烧了一大锅水,</br> 把昨天那只野鸡拎出来,</br> 到热锅里洗了个澡,</br> 如此就能轻易扒下它的羽毛,</br> 拔毛去脏后,</br> 他就把鸡炖进了锅里,</br> 丢一些自己收集炮制的香料去腥,</br> 灶火舔舐着漆黑的锅底,</br> 柴锅里咕嘟嘟冒出气泡,</br> 一些浮沫随着气泡滚动,渐渐聚集了起来。</br> 李岳山拎起锅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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