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占卜命运（1/2）

    夕阳光辉透过大殿四面的窗纸，投射在殿内的木地板上，撒下一地昏黄。</br>　　一座身上被丝绢吴服包裹着，头顶还长出了乌黑顺滑长发的石像被摆在大殿的中央，</br>　　在她的侧畔，有一只与人等高的木匣。</br>　　整副木匣显出一种被水浸湿的色泽，木匣上缠绕着一层海草似的未明之物。</br>　　木匣内中究竟有什么，当下也无从验证。</br>　　苏午只能通过木匣上写着的文字，判断这木匣与长着满头黑发的石像一样，皆是‘漱石神社’主祭的神明。</br>　　长发石像为‘石中女’；</br>　　那副木匣内，应该安息着另一位新合祀到神社的神明――‘桥姬’。</br>　　于两尊祭神之前，横放着一道长条形的礼桌。</br>　　供桌上摆放着种种精巧的、献给神灵的礼品。</br>　　譬如会让神灵闻之心情愉悦的‘神乐铃’、每年都要在特定日期酿造出来，以供给神灵享用的‘神酒’、神灵掌持以施加刑罚、惩戒的‘御神刀’。</br>　　长长的礼桌前，安置着一座圆形的‘供台’。</br>　　此时，</br>　　‘安陆阴阳师’就在神社神官的陪同下，恭恭敬敬地向神灵跪拜行礼，而后站起身，手掌抓住一根从供台侧垂下来的条索，轻轻摇晃条索，条索上方连着的铜钟钟簧碰撞钟壁，厚重古朴的声音就传遍大殿。</br>　　当――当――</br>　　随后，</br>　　老阴阳师松开手，双掌在面前拍击三下，</br>　　结束了这祭神之礼。</br>　　他像是早就感应到了苏午、晴子一行人来到神社，严肃地做完整套仪轨以后，转过身来，苍老的脸上戴着慈善的笑意，首先招呼晴子道：“晴子小姐。”</br>　　晴子面露微笑，得体地回礼。</br>　　这少女曾在暗中告诉苏午，安陆阴阳师并不是个好人。</br>　　对方年轻时有诱骗怀孕的村妇跳入井中，被其制作为式神的罪恶经历。</br>　　但她当下面对安陆，却丝毫看不出她对安陆的恶感。</br>　　苏午、大木随在晴子小姐之后，都向安陆阴阳师躬身行礼。</br>　　“噢！”安陆眯眼看着晴子身后的两人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伸手颤巍巍地指着苏午，道，“我们前天见过的――你的身材很高大，</br>　　很适合作兵俑――错了，是很适合做武士！”</br>　　兵勇？</br>　　苏午意会错了对方口中‘兵俑’二字的真实含义。</br>　　他未有在意对方所言，</br>　　内心其实已经对安陆保有警惕。</br>　　当下面上没有表现，点头笑着道：“谢谢大人的夸赞。”</br>　　“你们来到神社里，是为了祈求神明的祝福吗？”安陆阴阳师笑呵呵的，表现出很乐意与晴子、苏午这样的年轻人交谈的样子。</br>　　他侧着身子，让开了通往供台的路，</br>　　如此也让苏午得以看清供台上的‘东西’。</br>　　在供台里堆积的细沙、灰烬之上，有几根还在徐徐燃烧的枝条――那是外面真树的枝条，于苏午眼里，这几根翠绿的枝条变作了一个个残缺而虚幻的人形，在火焰的舔舐下，化作缕缕绿烟，涌向上方的‘石中女’与‘桥姬’。</br>　　绿烟缠绕二者，</br>　　缓缓浸润两位神灵，被它们所吸收。</br>　　那些残缺而虚幻的人形里，流转着苏午熟悉的气息――意能量的气息。</br>　　意能量与某些真实物质相互融合以后，就形成了那些残缺而虚幻的人形，变成了可以被献给神灵的供品。</br>　　看到这一幕，苏午可以确定，神社外面的那些真树，有着某种沾附‘意能量’的禀赋，</br>　　他先前看到的真树树叶枝条上缠绕的人类血肉、手脚，就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许多人的‘意能量’、聚集在真树树叶枝条以后的外显形态。</br>　　因为他的‘意’同样强大，</br>　　是以能瞬间看到这种种的‘意能量聚合体’的外显形态。</br>　　“阿布、大木他们还没有到神社里面看过，</br>　　所以我带他们在神社里面看看。”晴子回答着安陆阴阳师的问话，引二人走到供台前，依次学着安陆阴阳师方才的动作，祭拜了神灵。</br>　　供台上的真树枝已经燃烧殆尽，</br>　　旁边守候的的神官并没有托盘里的真树枝交给苏午二人点燃的意思。</br>　　显然，</br>　　在神官的眼中，苏午、大木是没资格以‘真树枝’为供品，来拜祭神明的。</br>　　老阴阳师站在神官身前，</br>　　笑呵呵地看着苏午、大木的动作，</br>　　待到二人都在神前祭拜过，他出声道：“既然是第一次来到神社里，想来还未在神社占卜过自己未来的命运、事业如何吧？</br>　　不如由我来做占卜者，</br>　　稍微为你们占卜一下未来命运如何？”</br>　　晴子小姐闻言摇了摇头，笑容勉强地道：“我是这座神社里的占卜巫女，由我来给他们两个人占卜就可以了。</br>　　安陆大人是阴阳寮里的正位阴阳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