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半极上！（2/2）

    ‘鬼神锻法’需要入墨图配合，令自身的意、力聚集于‘入墨图’中，</br>　　以最小的消耗，引动鬼神的力量锻打刀剑，在锻打过程中，持续将鬼神之力输入刀胚之中。</br>　　并且，</br>　　在使用‘鬼神锻法’的过程里，</br>　　还可以同时叠加‘心之锻’的状态，</br>　　在不断精微控制自身锻打兵器的力量之中，与入墨图中的‘鬼神’交融，可能触及到‘天人交感’的境界。</br>　　心之锻易学难精，</br>　　任何人看过那副墨画以后，都会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心之锻’，但可以真正将之施展出来的人则寥寥无几。</br>　　而‘鬼神锻’则是易精难学，只要自身纹刻的入墨图到达一定面积，可以引动鬼神的力量，在保持‘意’、‘力’、‘鬼神之力’同频率输出时，就已经算是精通了‘鬼神锻’。</br>　　但学习‘鬼神锻’的门槛，</br>　　便在于‘入墨图’。</br>　　安纲铸剑所同一批次五十余个学徒中，</br>　　至今只有苏午一人得以纹刻入墨图，其他人的天资禀赋都未达标。</br>　　专用铸剑室内，</br>　　苏午周身延伸出一条条非人的手爪――他的意包裹了覆盖己身的‘菊相柳入墨图’，使之在安纲、虎彻眼中，变成了仅完成小部分的‘泰山百魔食人宴’。</br>　　从‘菊相柳’图中延伸出的八条大蛇，也成了两位大匠师眼里的非人手爪。</br>　　他的意参入入墨图中，勾动鬼神之力，</br>　　进而以鬼神之力交融自身的力量，</br>　　自身的心神一分为二，</br>　　一半在旁观自己锻打刀剑，看出锻打过程中的种种纰漏，</br>　　一半则在根据‘旁观的自己’看出的纰漏，</br>　　对铁锤下的刀胚不断进行修正。</br>　　‘鬼神锻’、‘心之锻’的状态在苏午身上叠加。</br>　　他在此过程中不断熟悉着‘菊相柳图’的鬼神之力，渐渐感应到了这副入墨图中蕴藏的神韵，自身的意开始往那种莫名的神韵去靠拢――</br>　　一如他锻打出‘大红莲胎藏’之时，</br>　　自身的意交融进其他匠师的鬼神之力内。</br>　　但是，</br>　　入墨图的神韵缥缈难寻，轨迹亦如羚羊挂角，天马行空，无可捉摸。</br>　　他越是想要追寻到那种玄乎的神韵，</br>　　自身的意便越往下跌堕，</br>　　越是沉入现实的层面。</br>　　良久以后，</br>　　苏午停下动作，</br>　　若有所思。</br>　　安纲拿起了他锻打好的刀条，屈指在刀条上一弹，闻听刀条铮鸣之音，顿时面露惊讶之色：“上品！又是一把上品刀剑！</br>　　烛照小友，这是你第一次自己使用鬼神锻法锻造兵器，</br>　　在锻造过程里，竟已经可以叠加‘心之锻’的状态――这是连我都梦寐以求的双重叠加锻法！</br>　　第一次用这双重锻法锻造兵器，</br>　　竟然可以锻打出‘上品’刀剑！</br>　　了不起！</br>　　你果然是天生的铸剑师啊！”</br>　　安纲对苏午赞叹不已，</br>　　其观察着刀刃上的纹路，揣摩着苏午锻炼时施加于刀身上的力量。</br>　　越看越能觉察出这根刀条在锻炼过程中，苏午的种种精细控制之处在哪里。</br>　　虎彻往煅烧炉里倾入了许多木炭，</br>　　也过来与安纲一同观摩刀条。</br>　　都称赞苏午的锻刀技艺可谓浑然天成，简直就是天才的铸剑师。</br>　　苏午拎着铁锤，皱眉思索着追索入墨图神韵过程里遭遇的一些问题，总结了自己的一些设想，随后与两位大匠师交谈几句，交流了经验，</br>　　之后就开始锻造第二把刀。</br>　　这一天，</br>　　从上午到黄昏，除却中午吃饭的时间，苏午把剩余所有时间都投入到了锻炼刀剑之中。</br>　　他尝试了种种方法以接触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入墨图神韵，</br>　　似乎没有收获，</br>　　但又似乎收获满满。</br>　　一日的时间，他锻造出了三把上品、七把良品、两把下品，以及仅有的一把庸品刀条。</br>　　锻造下品、庸品刀条的时候，</br>　　是苏午自觉最快要接触到入墨图神韵的时候。</br>　　他放任自身的力量锻打刀胚，对此毫无控制，最终也就导致了成品品质的下降。</br>　　“有些时候，</br>　　一条路走不通，并不代表这条路就是错的。</br>　　还有一种可能――这条路可能乘坐马车或者骑马走得更快，但你偏偏选择了步行。</br>　　烛照小友，我并不觉得你的感觉是错的，</br>　　只是你可能更需要换一种方式，</br>　　来验证你的感觉。”</br>　　黄昏时分，安纲听过苏午的种种体悟以后，对此做出了指点，他看着手中那把纹路错乱，但有一种‘天然之美’的庸品刀条，</br>　　总觉得将之丢进煅烧炉里重炼，实在太过可惜。</br>　　犹豫片刻，他把庸品打刀刀条放在一边，继续向苏午说道：“天人交感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状态，是天神在某个瞬间降临在凡人的身上，让凡人有了超凡的体验。</br>　　在这种状态下，</br>　　锻炼出的每一把刀或许有上下优劣之分，</br>　　但每一把刀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br>　　所以，烛照小友，可以不必过分去追求那种可遇不可求的状态，</br>　　或许从‘本来的自我’出发，</br>　　去除所有雕琢，仅以最真诚的心灵去面对刀胚，可能会有更好的结果。”</br>　　“本来的自我……</br>　　真诚的心灵……”苏午喃喃自语。</br>　　他皱眉沉思着。</br>　　安纲没有打扰他，自己寻了一张毡台，将那把庸品的打刀放在毡台上，揣摩良久后，便循着那些被苏午锻打出的天然纹理，去打磨这一柄庸品的打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