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想尔（1/2）

    “师兄，慎言！”玄清言语还未说完，玄已经一脸严肃地打断了他，“师父早已严词训诫过你我，这些在道门中流传的所谓传言，皆是有居心叵测之辈妖言惑众罢了。</br>　　当不得真的，</br>　　莫要轻信这些传言！”</br>　　玄清见师弟神色严肃又认真，他挠了挠头，咧嘴道：“我也只是与你探讨一二而已，这边反正没有外人，不必担心被他人听了去。</br>　　虽然师父常常就此训诫你我，</br>　　但私下场合里，他并不禁止我们讨论这些的。</br>　　他老人家常常告诫我等，修道修的是一颗通达剔透的心境，万事万物皆可倒影心中，但皆不会在心中永恒长驻，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才是修行的意义。”</br>　　玄听过师兄之言，认真思量了一番，点点头：“那师兄继续说吧――师兄说得有意思，既然我们又未犯戒，那就无所谓了，我倒还挺想听听师兄对那些传言的见解的。”</br>　　――茅山二师兄被大师兄一番话说动，却是迅速转换了立场。</br>　　“见解倒谈不上。</br>　　我只是觉得三山法脉随同属一宗源流，但我们终究非是一体的。</br>　　或许三山法脉在最开始，对‘道’的理解便不一样，甚至互相间各有冲突。</br>　　只是祖天师才能格外高一些，修行格外深一些，压住了闾山、茅山巫法脉的开山祖师，因而是他将三山法脉合流，总领天下道首。</br>　　《老君想尔集注》乃是祖天师张道陵对‘太上老君’言行进行的再修改，形成了自我的理解。</br>　　因而书名中有‘想尔’二字。</br>　　老君传达大道天音，祖天师将之进行再修改、再理解。</br>　　这个过程中――有些‘法’与‘道’的真意会不会被模糊化，被遮掩去了？</br>　　以及，这般自我对老君传道的再理解，形成的体系，是否能看做是老君与祖天师各自‘道理’结合之后，形成的另一重‘意识’。</br>　　想尔，莫非不能看做是老君与祖天师思维碰撞结合后，形成的另一个人格？</br>　　更或者――其实老君还有另一重身份，</br>　　他这重身份，便名为‘想尔’。</br>　　‘想尔’命祖天师封六天故鬼、献祭八部鬼帅――祖天师见‘想尔’便如见‘老君’本尊，自然毫无犹豫地执行了想尔下达的法旨……”</br>　　玄清缓缓阐释着自己的一些见解。</br>　　他在世时，就久日泡在南藏书楼里，对道门历代秘辛、历代宗师奇闻多有涉猎，对一些隐秘有自己的独到理解――此下玄听得大师兄所言，却是瞠目结舌，他根本想不到玄清大师兄所说的这些！</br>　　感觉自己被玄清大师兄的言辞绕进去了，</br>　　乍一想，</br>　　还会觉得他说的颇有道理！</br>　　玄挠了挠自己光秃秃金闪闪的脑袋，忽然想到关键的一点，立刻出声与大师兄辩道：“师兄所说的这些，终究是个人的猜测，没有经典集注为大师兄说的这些提供支撑吧？</br>　　若没有经典作为理论支撑，</br>　　猜测便似空中楼阁一般……”</br>　　“经典理论支撑也是有的。”玄清点点头，看着玄，叹口气道，“南藏书楼里第一层‘历练室’内，收容了诸多春丨宫图、描写男女之事的书籍，其中有‘金瓶梅’一书，写得颇为精彩。</br>　　――不瞒师弟，我最初对南藏书楼感兴趣，老是往南藏书楼跑，正因为这个历练室，可以历练我的道心。”</br>　　他说得一本正经，</br>　　玄张着口，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可见师兄那一板正经的模样，顿时又说不出话来。</br>　　只能听着大师兄继续道：“在那历练室内，有一本《想尔曰》，俱是以‘想尔’的口吻道出的一些道门道理，其中戒律、道理与今下我们修持的戒律、大道可谓是一脉相承。</br>　　假若‘想尔’不是一个人格化的‘存在’，亦或是老君的某一面的话，</br>　　为何要以‘想尔’的口吻讲说这些戒律、道理？”</br>　　玄沉默了片刻，又道：“可惜南藏书楼已被大火烧毁。”</br>　　“天雷降下，</br>　　藏书楼起大火，烧光了历代祖师的传记，个人的阅历心得，以及整个历练室，唯独将存在藏书楼的道藏副本完完整整地留了下来。</br>　　这天火也生得蹊跷。”玄清摇了摇头，继续道，“师弟，架设――设若想尔真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是个如你如我一般的、有思维的存在的话，</br>　　你觉得，它命祖天师伐山破庙，封六天故鬼，祭献八部鬼帅，</br>　　它可有自己的目的？</br>　　它的目的是什么？”</br>　　“我非想尔，又怎能猜出它的目的？”玄摇了摇头。</br>　　玄清跟着笑道：“确实，你我非想尔，如何能知它的想法？但是猜一下也无妨的――我猜――”</br>　　玄清还在认真与玄言语，</br>　　玄亦竖耳倾听。</br>　　偏在此时，</br>　　供桌上的八盏本命禄位灯的灯火都摇曳了起来。</br>　　火苗摇曳的幅度越来越大，</br>　　代表玄照老道的‘厄运’、‘凶印’的本命解厄禄位灯、本命太岁禄位灯火苗忽然垂危，接近于熄灭！</br>　　二人立刻止住言语，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br>　　“师弟有难了！”</br>　　“现下用甚么符咒？”</br>　　“大金光神咒！”</br>　　三言两句之间，二人就有了决定！</br>　　晦诡鬼蜮之中，滋生的意外凶险只会比一重险恶，一重比一重无解，绝无可能一重比一重减弱凶险，此下二人看到师弟的解厄灯、太岁灯一下接近于熄灭，立刻就明白，与‘金光神咒’一个层次的其他符咒对玄照都已无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