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崩塌（1/2）

    河堤某处隐蔽角落里。</br>　　赤龙真人领着一众徒孙们隐在林中。</br>　　从他当下角度，正能看到苏午一番‘唇枪舌剑’，引得周遭百姓景从，纷纷向其跪倒，心悦诚服之场面。</br>　　“看到没有？</br>　　汝师天赋异禀，若他将来造反，定然是一个大反贼！”赤龙真人指着人群中央一身紫袍，卓然而立的苏午，口中啧啧有声地同苏午的弟子们言语道。</br>　　显字辈的四个女冠望着苏午，眼神炽热。</br>　　显纯更是满眼憧憬之色。</br>　　“这般与人说嘴的事情，交给他来做果然是没错的。</br>　　某这般凶神恶煞模样，与人争论，只会吓服别人，却不能真正说服他人。”赤龙真人捋着胡须，又看了一阵，转而同五个徒孙说道，“走罢，走罢，我们也去各村走动看看，那些村老是否如当下向鼎阳保证的那般，开始统计各村有孕女子、失踪者的人数，开始编制名册了。”</br>　　“是。”</br>　　众弟子纷纷应声。</br>　　跟在赤龙真人之后，走上河堤，往河堤下的村落走去。</br>　　……</br>　　苏午面沉如水，看着周遭跪倒了一片的村民，出声道：“为今之计，我对诸位有两个告诫，若诸位能听我之言，则可以保住各位已经怀有身孕的妻子一时之安危。</br>　　不知各位是听还是不听？”</br>　　众多村民听得苏午提出的办法，亦只能保他们的妻室一时安危而已，都不自觉地流露失望之色。</br>　　好在他们亦分得清轻重，明白若当下自己的妻室连这一时之安危都无法保障的话，也就更谈不了以后了。</br>　　于是便都点头如捣蒜。</br>　　纷纷道：“听，听！道长说什么我都听！”</br>　　“只要能保住我家娘子性命，我什么都愿意做！”</br>　　“算命的给我妻看过了，她腹中怀着的是个男孩儿，我家三代单传，血脉延续就看这个孩子了，可不能有任何闪失！”</br>　　“诸位若能恪守我这两个告诫，则各位怀有身孕的妻子在一时间是不会出事的。</br>　　这两重告诫，其一是――切莫令汝等各自的妻室往各村设立的五通神庙之中祭拜，若家中设有五通神位的，立刻将之封存起来，不可令孕妇与五通神照面！</br>　　其二，诸位要看顾好自己的妻室，莫要令她们往闽江边上去。</br>　　二十具女尸，皆是从闽江之中发现，闽江之中暗藏诡异――此中诡邪一日未得解决，各位的妻室便一日不要接近闽江！”苏午神色严肃，将禁忌事项告知周围众多村民。</br>　　他先前一番唇枪舌剑，已经令围观百姓渐渐相信他的言辞。</br>　　此时对他提出的两条告诫，皆是不疑有他。</br>　　说完话后，苏午看向周围的几个村老，出声道：“编制孕妇名册、统计失踪人数、告诫本村孕妇、育龄女子不可前往五通神庙拜祭，莫再与五通神产生任何勾连，</br>　　以及严令她们不得靠近闽江的事情，</br>　　就交给几位村老、里正来办了。</br>　　这件事情办妥，能使各村减少不知多少伤亡，万众百姓皆会感念诸位的恩德！”</br>　　“我等自然全力以赴。”</br>　　“一切都按真人说地来办。”</br>　　“老朽这就差人去村里通传真人所告诫的这两点！”</br>　　几个村老也都郑重答应。</br>　　连先前与苏午抬过几句杠的张庄里正也都点着头，从围观人群中叫来了几个本村的青壮，吩咐他们去庄上忙活苏午交代的诸事。</br>　　苏午面色淡淡，看着周围人忧心忡忡，交头接耳。</br>　　心中了然――他已在诸村村民心底，种下了‘疑虑五通神正邪’的一颗种子，诸村村民信持五通神的根基，由此下开始出现了裂缝。</br>　　接下来再进行诸事，就会顺利许多，减少很多来自村民一方的阻挠。</br>　　在无意之间，</br>　　村民已将他视作同一战线的人，</br>　　接下来天威道坛再派人下来作法行事，都必然会被村民密切关注、仔细审视，一旦出现任何差错，诸村百姓对天威道坛的信重亦将就此崩塌！</br>　　――欲在人心之中建立信仰，本身极其困难。</br>　　需要时间的积累，需要诸多事件的昭显。</br>　　但毁掉人心之中的某种信仰，多数时候却又极其简单。</br>　　“真人！</br>　　你说的这个法子，只能解我们一时之困啊！</br>　　我家妻子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br>　　而且便是严守真人所说的这两条规矩，也难保不会发生其他意外情况――难道就没有能彻底解决此事的方法吗？”</br>　　人群中，有村民壮着胆子向苏午问道。</br>　　村民们闻声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苏午。</br>　　在他们的殷殷注视下，</br>　　苏午叹了口气，道：“非是没有办法可以彻底解决此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