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怨神真形（1/2）

    将招魂幡卷了起来，苏午与鼎灵说道：“收拾收拾，我们先从此地离开。莫要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以免被怨神仪仗追上。”</br>　　“好。”鼎灵应了一声，便将法坛推倒，施展一道符降下烈火，将此间痕迹统统烧去。</br>　　苏午带着鼎灵、李碧迅速从道院外脱离。</br>　　不多时，</br>　　一处在山腰异峰突起处修建起的凉亭四下，猖兵裹挟着阴风，遍布周遭，巡视各处。</br>　　九头娃娃依旧被安排在外望风，</br>　　苏午、鼎灵二人守在石亭内，在石桌前对坐。</br>　　前者拿出一个灯笼罩子，罩在了石桌上那盏灯火摇曳、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灭的油灯上，随即手掐印决，剑指点在那盏被灯笼罩住的油灯上，自身的根本符印签也投映在油灯上。</br>　　油灯光火摇曳的频率变小，</br>　　灯罩内充斥着浓郁的黑暗。</br>　　一道细小的人影映现在灯火中，随灯火摆动着。</br>　　“空明。”</br>　　苏午嘴唇未动，口中未曾发出任何声音。</br>　　但他的意微微流动，</br>　　令亭子里的鼎灵都听到了苏午之意发出的‘声音’。</br>　　鼎灵紧张地看了苏午一眼，担心自己此时的举动会惊扰到苏午与空明亡者意识的交流，便端坐在苏午的对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正襟危坐。</br>　　灯火里的细小人影上漾起了一层涟漪。</br>　　它未有回应苏午的呼唤。</br>　　“普庵坛法佛，空明。”</br>　　苏午不徐不疾，以‘意’透漏出更多信息出来，用此法唤醒亡者的意识，渐渐达到与它沟通，获得诸多情报的目的。</br>　　这一次，细小人影在愣了一会儿后，开始转头四顾，像是在寻找呼唤自己的人的踪影。</br>　　“不用到处看了。</br>　　我不在此间。</br>　　空明，我有事问你。</br>　　你须一五一十作答，此关系到你的性命安危！”苏午的意徐徐流淌着，萦绕在那盏‘黑灯笼’周围，缓缓渗透进包裹灯火的黑暗里，与空明的亡者意识交流着。</br>　　他以意与空明交谈，</br>　　一样会触发‘唇枪舌剑’的效果，</br>　　甚至效果更强。</br>　　此下，他的话令空明的亡者意识毫无质疑，空明甚至都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点头回应苏午道：“阁下尽管开口问询，贫僧一定知无不言！”</br>　　“凤山天威道观里，是不是有甚么东西，是你们普庵坛颇在意的？</br>　　一直想寻回来的？”苏午再次‘出声相问’。</br>　　空明愣了愣，停顿了一会儿后，还是应道：“是。”</br>　　“是甚么东西？”</br>　　“……圣母菩萨的遗骨。”</br>　　“空明，莫要与我说谎，我能救下你的性命，也能让你顷刻间再死一回。</br>　　我再问你一遍，你想好了再答。</br>　　真的是所谓‘圣母菩萨’的遗骨？”苏午的语气变得严肃而沉凝起来。</br>　　灯火中那道细小人影，因苏午的意变得冰冷，亦跟着瑟瑟发抖，僧人模样的人影蜷缩着，畏怯着道：“小僧方才忘记了……</br>　　除了圣母菩萨的遗骨外，</br>　　还有一样东西，是我们普庵坛的传承宝物。</br>　　乃是一尊黑衣、周身盘绕锁链的地藏王菩萨像。</br>　　那尊塑像背后，绘刻着一副拼图。”</br>　　“拼图？</br>　　你可曾见过那副拼图？</br>　　在普庵坛中，可曾阅览过什么典籍资料，了知过关于那拼图的任何线索？”苏午不给空明回想的余地，待其诚实回答了自己的一个问题后，又立刻抛出下一个问题。</br>　　空明喃喃自语了一句：“拼图的线索……”</br>　　他垂头思索了片刻，</br>　　才向苏午说道：“我原本还记得关于那拼图的一些线索，现下脑海里蓦然一回想，却想不出许多了……”</br>　　当下的亡者意识毕竟残缺了许多，</br>　　其记忆不清许多细节，也是正常。</br>　　“那便把你记得的一些线索，如实汇报即可。”苏午如是道。</br>　　空明那道亡者意识顿了顿，道：“我隐约记得，地藏庙开坛祖师有过三四个妻妾，其中有一位，乃是他自东流岛带回来。</br>　　在地藏庙历代祖师谱志中有载：他与长川神宫某位神官论法，两人志趣相投。那神官引他去自家，招待于他，神官之女因而倾心于身材高大的开坛祖师，此后常伴在他左右。</br>　　他有一天夜宿在长川森中，梦见大龙盘绕日月，身边就有神官之女侍候。</br>　　神官之女亦在当夜做梦，梦到一黑衣僧人，托她将一件东西带给某个人，提醒某个人莫要忘记去看他……</br>　　待二人醒来以后，开坛祖师领悟了‘愿经’，神官之女身畔有一黑衣、浑身盘绕漆黑锁链的地藏王菩萨塑像。</br>　　那时塑像背后并无任何拼图画卷。</br>　　二人同回日月岛后，开坛祖师从日月岛返回闽地，在闽地各地传法，立下‘大愿王庙’的法脉，渐渐忽略了在日月岛的神官之女。</br>　　神官之女自行在日月岛立下了‘普庵坛’的道统。</br>　　自那时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