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3、大纪藏（2/2）

    干瘦的红衣大僧侣迈步走到大日如来塑像前，从一排长长的供桌中央，捧起了一座錾铜鎏金的宝匣，他掀开宝匣，取出内里一部厚厚的、不知是何种生灵皮革鞣制、裁剪、缝合形成的书册。鲍</br>　　红衣大僧侣信手翻开书册。</br>　　惨白色、没有任何字迹留存的书页上，开始浮现一列列殷红的、像是被针刺破的指尖渗出的血珠一般的文字。</br>　　文字游曳蜿蜒，又刹那间变成了一根根细长的寄生虫般的文字了。</br>　　那些寄生虫般的文字真实涵义是――书上写得是――“太阳历二零三零年九月十五日，让所有厉诡都憎恨的人出现了……”</br>　　这几列文字刚刚浮现出来，惨白的纸张忽然生出一道道褶皱。</br>　　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揉弄着那页纸张，并且将纸上的几列文字全部消除。</br>　　文字消除之后，又有许多与之前一模一样的文字涌现出来。鲍</br>　　涌现出来的瞬间，又被无形之手抹除！</br>　　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br>　　终于，又有文字从纸上浮现。</br>　　只是这一次浮现出的文字，虽然与先前有九成相似，但其中还是有一部分内容，发生了永远的改变。</br>　　“太阳历二零三零年九月十四日，</br>　　让所有厉诡都憎恨的人出现了，</br>　　他不是厉诡，鲍</br>　　却胜似厉诡，</br>　　他出生于六月十五日，</br>　　命格里带着烈日与凶神，</br>　　在二零三零年九月十四日那一天，他摆脱了命中注定的死劫，逃脱了天理的运转，来到了密藏域……</br>　　他的出现，让所有厉诡不知所措。</br>　　让‘诡母’不知所措；</br>　　让‘精莲诡’不知所措；鲍</br>　　让‘大白伞盖佛母’不知所措；</br>　　……</br>　　让‘精莲化生大士’不知所措；</br>　　让‘大纪藏’不知所措！”</br>　　红衣大僧侣看着书册上浮现出的一列列血字，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低头咬破了右手食指指尖，右手食指随后抹过那诡异书页上的某一列文字。</br>　　――金色的血液抹去了‘让精莲化生大士不知所措’这一列文字，</br>　　那血红的、寄生虫般扭曲的文字被金色鲜血覆盖，渐渐隐于苍白纸面之下。鲍</br>　　他的右手顿了顿，</br>　　又在书页最后写下六个字。</br>　　“最后，天海死了。”</br>　　这六个字刚刚写下，就苍白纸张就再度泛起道道褶皱，六个字又一次隐于纸面以下，丝毫痕迹都未留存！</br>　　红衣大僧侣看着手中的书页，默然不语。</br>　　门外响起不徐不疾地脚步声。</br>　　他在那阵脚步声里，将书册放回铜匣，铜匣归于原位――自身迈开步子，走向了侧方布幔遮挡下的一尊头戴锥帽、眼窝深陷的‘精莲化生大士’塑像。鲍</br>　　在那尊塑像前，红衣大僧侣的身形瞬间消解为烟尘。</br>　　一身明黄丝绸僧衣的‘大雪山寺最高呼图克图’在两个红衣大僧侣陪伴下，推开了这间佛堂的门，坐在了方才那个干瘦红衣僧坐过的位置上，一手盘绕珠串，一手持木槌，在诵经声中敲击木鱼。</br>　　渐渐合拢的佛堂大门外，汉白玉的石阶下，暗蓝色的公路盘绕雪山。</br>　　公路上，各种车辆排成了长龙。</br>　　……</br>　　羁马州高铁站外。</br>　　数辆漆黑锃亮的越野车停在路边。鲍</br>　　一众身着暗红僧袍的僧侣簇拥在一黑衫青年左右，朝路边那几辆越野车走去。</br>　　黑衫青年――苏午向云霓裳吩咐了一句：“给姬鸿、方元他们打个电话，问问他们那边情况如何了。”</br>　　云霓裳点头答应，开始拨打电话。</br>　　苏午转脸看向簇拥在自己周围的各法寺呼图克图，出声道：“本身并未容纳厉诡的各位，我实不建议你们继续跟着前往那幕嘉措极危险区。</br>　　你们不妨暂时在羁马州安顿下来。</br>　　等待‘那幕嘉措洪水事件’得到解决以后，再回转各自法寺。</br>　　各位觉得如何？”鲍</br>　　他话音落地，围绕在他周围的诸多僧侣、警务工作人员反应不一，神色微妙。</br>　　离他最近的诸法寺呼图克图们，闻言暗暗皱眉，眼中多有警惕之色，不知是在忌惮着什么；</br>　　而以各位呼图克图为中心，簇拥着诸个法寺呼图克图的那些驭诡者僧侣们，大都低垂眉眼，眼观鼻，鼻观心，好似置身事外；</br>　　以王平安为首的警务工作人员头头脑脑们，也如驭诡者僧侣一般神色，大都老神在在，稍年轻些的警务工作人员，眼中隐有喜色。</br>　　热轧寺呼图克图‘热轧巴’看了看自己左右站着的热轧寺驭诡僧，那两个驭诡僧的头颅压得更低了些，令他难以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