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9、道高一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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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盖于在场所有人思维中的无边光明倏忽收尽。</br>  马帮成员们茫然无措地立在原地。</br>  那造成了这场大骚动的厉诡――窄袖观音,此下被一道人影轻轻地压住了,像是石头偶然间压落在一片树叶上,却叫那片树叶根本动弹不得!</br>  ‘窄袖观音’就是那片树叶。</br>  人们顺着那人影朝前看,看到了阴影的源头――身材高大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周博侧畔。</br>  他眼中没有众马帮成员的倒影,目光转动着,看向四周。</br>  众人还未缓过神来,便心底俱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好似有阴森森、充满恶意的目光从他们观察不到的隐秘角落中投向了自身!</br>  人们惊慌四顾――</br>  霎时看到,一双双惨绿眼仁从四下的黑暗中生出来。</br>  浅浅诡韵从那一双双惨绿的眼睛中渐渐溢发!</br>  那众多眼睛转动着,它们的目光从一个个马帮成员身上掠过,像是在找寻着某人的影迹!</br>  人群中,拉着伦珠手掌的苏午,忽然矮身下去,将伦珠抱起,他运转‘智拳印’,手掐‘消痕除迹因果消敛神符’,将自身于此间留下的痕迹、因果纷纷抹去――</br>  因苏午劫影盖压住了‘窄袖观音’,才引致此间遍生这一双双荧绿鬼眼!</br>  这突然生出来的众多荧绿眼睛,同时溢发出‘鲁’的气息与厉诡的诡韵,苏午识得这些荧绿鬼眼的过去――在过去,这些荧绿鬼眼,皆是鲁母的气息对现实的侵染。</br>  但他不识得这些荧绿鬼眼的如今――</br>  鲁母气息侵染现实,一直都是毫无挣扎,猝然而发。</br>  而今下浮现出的这一双双荧绿鬼眼,却分明弥散着阴冷的诡韵!</br>  ――某部分鲁母气息,已经不再归属于鲁母,而被‘某个人’将之转化为了一个厉诡,进而将这个厉诡彻底掌控在了其手中!</br>  “化为厉诡的密藏本源,无法再逆转状态,回归本源之中。</br>  精莲被打碎五德相,竟能在搜集自身五德碎片的过程里,领悟到这种办法,将侵染自身的鲁母气息彻底厉诡化,进而以驭诡者的手段,反过来将这份侵染己身的力量掌握起来――</br>  系缚法,想来今下已彻底在精莲手中成形了。</br>  不知道他收集了多少自身被打碎的五德恶诡相碎片?”</br>  四周黑暗里,一双双惨绿鬼眼不断转动目光,看过在场每一个马帮成员,那目光已经穿透了每个马帮成员的血肉,看清他们的魂灵,映照出他们过往的种种因果!</br>  一双双惨绿鬼眼,不曾从众多马帮成员身上发现任何异常。</br>  便在此时,于苏午念头中闪过‘精莲’之名时,那一双双原本无有动作的惨绿鬼眼,忽然间将目光尽数聚集在周博身畔――那看似已经空无一物的方位!</br>  苏午心中警铃大作!</br>  他竟没有想到――这被精莲化为厉诡的‘鲁母气息’,竟有如此诡异能力,能够‘念祷我名即被我知’――他只是在念头里存想过精莲之名,四下里的惨绿鬼眼顿生感觉,刹那间就破去了苏午‘消痕除迹因果消敛神符’的效力!</br>  苏午眉心竖眼乍然睁开!</br>  把手掌塞在他手心里的伦珠,板着脸看向四下里飞快眨动的一双双惨绿鬼眼,她方才有所动作――众人身后、屹立在黑暗中那座半倒塌的石头庙,庙门忽然打开!</br>  一道道透明但有形的人影,在庙门前进进出出!</br>  背着装有亲人尸体的布兜的农奴走进寺庙内,寺庙中飞来一群秃鹫;</br>  一身血腥的吐蕃士兵走进寺庙内,再从寺庙中走出时,已经化身为一身补丁衣裳的僧侣;</br>  捧着几株野草的平民走入庙中,他出来时,手中没有了无用的野草,多出了一瓶有用的药丸;</br>  贩夫云集于庙门前,在此间摆摊经营;</br>  行脚商人出入于此座石头庙,于庙中安寝落脚;</br>  这座石头庙中不见一个看守的僧侣,未有一个喇嘛成为这庙的寺主,人们聚集于此,却遵守着某种看不见的规则、秩序,维持着此间的生机。</br>  数百年后,</br>  庙宇已经残毁。</br>  但那些曾经来过这座石头庙的人,他们的形影却尽留在了这座石头庙中!</br>  此下,无数人影在庙门前进进出出。</br>  他们的身影淹没了当下所有活人的身影!</br>  待到那无数透明但有形的人影尽数聚集于石头庙中,消失无踪之时,原本散落在庙外的所有马帮商人、苏午与伦珠的身影,也尽在原地消失!</br>  黑暗里,只有一双双发着绿光的鬼眼闪动着,搜寻着,最终一无所获地消寂去。</br>  原本被苏午劫影压制的窄袖观音,此下亦挂在了远处的树梢上,离开了此间!</br>  ――</br>  无数透明而有形的人影与马帮成员肩并肩、人挤人地站在一片空地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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