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0、“墩旺山”（2/2）

    四下里，确实有浅浅的一缕鲁母气息飘散去了。</br>　　苏午看着那根极细极短的鲁母发丝，心中根本没有任何要将之捉来研究一二的念头！</br>　　――哪怕那根鲁母发丝只是随风飘散而去，苏午脚下的劫影都隐约有了沸腾之势！</br>　　那发丝去到哪里，自有定数，他随意将之裹挟而来，却不加以利用――便就极可能招致至大的灾祸在己身之上发生！</br>　　一念及此，苏午蓦然转首，看向精莲。</br>　　他眉心六天故鬼真瞳目光转动，直勾勾盯着精莲身周那些荧绿鬼眼发散出的鲁母气息――这下子，在他眉心竖眼观照之下，精莲周身那些厉诡化的‘鲁母气息’，反而与苏午肉眼看到的诸多荧荧绿眼毫无差别！</br>　　生死草沾附着诸多诡异影子的根须，在精莲看来，只是一道鲁母气息而已，苏午以自身性意感知、肉眼去看，所见所感与精莲也是别无二致。</br>　　唯独在他以眉心源自‘故始人教’的六天故鬼真瞳，去观见生死草根须时，能看到诸多影子覆盖着一根断发！</br>　　飘散去的鲁母气息，在六天故鬼真瞳映照下，其实是一根断发飘走了！</br>　　但他以六天故鬼真瞳去看精莲周身萦绕的鲁母气息，却看不出与肉眼所见有丝毫差别。</br>　　这便说明――生死草散发出的‘鲁母气息’，与苏午寻常感应到的鲁母气息，极可能不是一回事。</br>　　前者极可能就来自于‘鲁母’本身。</br>　　是从鲁母身上脱落的毛发，或者其他事物。</br>　　再结合苏午先前推测――生死草的种子，或许就是来自于曾经的天际海水中――</br>　　生死草的种子，难道就是‘鲁母’身上脱落之物？</br>　　‘鲁母’就是昆仑海中冉冉升起的那轮‘猪油膏脂太阳’？</br>　　那‘鲁母’又是什么？</br>　　从何而来？</br>　　苏午收回看向精莲的目光，他在沟壑中缓行着，目光搜寻着可能出现在荒草丛中的‘生死草’。从沟壑此端至于尽头，又转过数条暗道，走出数十里之地，距离那雪山越来越近的时候，他才终于找到了第二根一叶生死草。</br>　　这一次，他依旧令精莲帮助自己刮去生死草根系上覆盖的诸多影子，趁机以念头所化之‘人’，收集到了数条不同影子。</br>　　剥脱去诸多影子后，苏午的六天故鬼真瞳就看到了一片接近透明的皮屑。</br>　　那极其微小的一片皮屑，在精莲感知与苏午意中，仍是一缕细微的鲁母气息。</br>　　苏午的猜测已得验证。</br>　　――生死草的根种，就是‘鲁母’身上脱落之物。</br>　　或是一截碎发；</br>　　或是一块皮屑……</br>　　今下仍不能确定的一点就是：‘鲁母’是否就是他从‘空’中看到的、昆仑海中冉冉升起的猪油膏脂太阳。</br>　　苏午身形在原地顿了一刹，随后回过神来。</br>　　精莲从他身后走来，看着他，再次问道：“此种‘生死草’中，竟然蕴有鲁母气息，确实甚为奇异，但你接触鲁母气息难道接触得少了？</br>　　你究竟在做什么？</br>　　在找寻什么？”</br>　　“找寻鲁母。”苏午回道。</br>　　方才那个刹那，他重新进行了一次模拟。</br>　　试图在模拟中捉住那一块从鲁母身上脱落的皮屑，但在那次模拟里，在同样的模拟时间段，他做了同样的事情，却再找不到那块‘鲁母皮屑’的踪迹！</br>　　模拟器的力量，竟无法重现那块从鲁母身上脱落之物！</br>　　他只得重新回到这次存档里。</br>　　“找寻鲁母？”精莲听得苏午所言，皱了皱眉，面上浮现怀疑之色。</br>　　苏午看了看他，未与他多说甚么，继续沿着土质湿润的沟壑朝前走去。</br>　　这一次，他与精莲一直走到雪山脚下，都未再找到一株生死草。</br>　　“我有性意伏藏落在此雪山中。”精莲指了指前方在太阳光芒映照下，显出绚丽光彩的一座雪山，同苏午说道。</br>　　苏午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br>　　精莲转头看向他：“我预备以你灌顶传授于我的‘大威德金刚法’，镇压此中性意伏藏。”</br>　　“你如能真正镇压己身之恶，在淤泥之中栽出白玉莲花，或许真能成佛。”苏午点头说话，看似对精莲的行为十分赞许，实则言辞敷衍，却没有丝毫真诚赞许精莲之意。</br>　　精莲皱了皱眉，转回头去。</br>　　他双手掐‘外狮子印’，嘴唇翕动，自身诸念齐齐诵持‘大威德金刚根本大咒’：“嗡！</br>　　雅敏饶扎！</br>　　萨迈呀，亚迈多洳！</br>　　郎约嗒呀，禳呀锲呀，呀锲约杂嘞，萨嘛呀，轰轰呸呸！</br>　　梭哈！”</br>　　密咒雷音传彻八方！</br>　　熊熊焰流浇灌在精莲身后虚空！</br>　　忿怒莲师法性灌注之下，精莲之意与法性勾连，刹那间在虚空中演化出一尊九首三十四臂、身赤红的大威德金刚相！</br>　　这尊大威德金刚相最顶上首级，非是‘文殊菩萨相’，而是‘忿怒莲师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