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7、“世界的终极”（1/2）

    以苏午一念化生的‘道士’，在数息时间内与‘多措巴杰’的残魂完全交融。</br>　　他就此沉陷入能本教笃师们的‘集体回忆’中！</br>　　在‘集体回忆’中，被某个鲁的气息迅速侵染。</br>　　与此同时，由‘道士’目见的种种画面，也不断流转入苏午的念头里。</br>　　含混不清的呓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层层叠叠环绕着苏午的思维。</br>　　诸般呓语声一遍遍地重复着。</br>　　于不知多少次的重复回响中，苏午终于逐渐听清‘他们’说了什么——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一些画面，由模湖到清晰。</br>　　“我们发现了世界的终极——</br>　　密藏域的至高伏藏。</br>　　万物之灵的根因。”</br>　　某个声音在苏午耳畔将一切因由娓娓道来。</br>　　苏午思维里浮现出的模湖画面，渐渐变作被植被与灌木覆盖，形成大片大片青绿草甸的墩旺山。</br>　　一群披着黑袍子的能本教笃师，举着各种各样的旗幡，长途跋涉至此。</br>　　他们在墩旺山山脚下安营扎寨。</br>　　笃师们在山下屠宰了一整头的黑牦牛，将牦牛首级、牛皮、牛骨、内脏分离出来，在石头围成的火塘里将之尽烧成灰尽。</br>　　随后，他们又将牦牛肉也尽以火焚烧个干净。</br>　　烧掉了大量的、昂贵的丝绸、布绢、食粮。</br>　　不论是神灵本教，还是能本教、卍胜本教，皆有焚烧食粮资财，供给诸神的传统，此般传统代代延续，愈演愈烈，令密藏域本就贵乏的资源，海量地浪费在了巫鬼祭祀之事上，引致密藏域民生更加凋敝，国力疲敝不堪。</br>　　火塘里烈火轰轰烈烈，一阵阵黑烟随风漫向远处。</br>　　几个着彩衣，戴着各种狰狞兽形面具的笃师在火塘前跳着诡异妖邪的舞蹈。</br>　　伴随着他们的舞蹈，还有笃师在旁以鼓角相合，诵‘八鲁神音’作歌。</br>　　“嗡！嘛！吱！咪！耶！夏！嘞！都！”</br>　　阵阵苍凉歌声中，站在最中央处的笃师赤脚踏进了仍在熊熊燃火的火塘中。</br>　　他浑身沐浴着烈火，跪在火塘里，不断拨开脚下的一堆堆灰尽，最终于灰尽中找到了一颗手指长、柱筒形的物什。</br>　　苏午眯眼看着那颗柱筒形的玛瑙质物品，心下恍然。</br>　　那是一件‘天珠’。</br>　　天珠，天降之石，‘伏藏’转世。</br>　　笃师从火塘里走了出来，抖落一身仍在燃烧的烈火，他衣衫如旧、肤色如常，竟好似未被烈焰损伤自身一丝一毫。</br>　　他举起手中那颗天珠，天顶有阳光照耀下来，一束光那颗天珠映照得内外通透，天珠上的花纹则被投映在那笃师四周的大地之上，在大地上留下繁复玄秘的阴影。</br>　　围绕在那笃师周围的阴影，正勾连形成了一个‘卍’字。</br>　　众多能本教笃师，看到地上还在徐徐转动的‘卍’字，顿都变得狂喜，当场手舞足蹈起来。</br>　　有三四个笃师从后方拖过来粗黑锁链，锁链彼端禁锢着一个一身金红袍子的人。</br>　　那人的袍子上绣画着诸多‘卍’字符。</br>　　金红袍子的人冲着众多能本教笃师厉声呵斥，却被能本教笃师拳打脚踢，扒光了他身上锦衣华服，将他也推入火塘内。</br>　　手持天珠的笃师转身看着蹲在火塘里、身上未着寸缕的男人，他双手磋磨着掌心里的那颗天珠。</br>　　一蓬蓬金红的火焰就从已经熄火冷却的火塘里再度升腾而起，攀附上那未着寸缕的男人周身，在男人的疯狂挣扎、哀嚎中，金红火焰将之烧成了扑向墩旺山的黑烟，以及黑黄的骨块。</br>　　那笃师将天珠以一根粗绳串起来，挂在脖颈上。</br>　　苏午在他把天珠串起来的时候，得以数清天珠上的圆孔，乃有六孔，即是‘六目天珠’。</br>　　这六眼天珠在苏午看来分外眼熟。</br>　　正是那只干枯手爪手背上镶嵌的那颗——如今，这颗天珠已经被苏午掌握。</br>　　此后，颈间挂着六目天珠的笃师，带上众多同伴，沿着那一阵阵黑烟的指向，攀登墩旺山。</br>　　他们翻山越岭，最终停在了墩旺山葱茏林木掩映下的一处绝壁前。</br>　　在苏午耳畔沉寂了许久的呓语声，此刹层层叠叠在苏午耳畔响起。与此同时，他的意‘看到’那些能本教的笃师簇拥在那面遍布青苔的山壁前。</br>　　在那山壁上，有一道从上蜿蜒曲折而下的裂缝，直抵山壁最底部。</br>　　笃师们聚集在那道裂缝前，从那道裂缝中，隐约看到了一线紫红光芒在裂缝后流转着，紫红光芒之下，遍是沉暗。</br>　　“天地之中，劫难灾祸从无断绝。</br>　　那灾祸中的神灵，在我们献上山一样高的祭品后，仍未施予我们慈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