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大快人心

    好一会，陈宽才站起身，很是狼狈地擦拭着身上的灰尘，而后心惊胆战地看向陆晨，却不敢跟他对视，只是低着头。</br>　　看到他这幅熊样，陆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心中的猜测。</br>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直接下令朱勇动手拿人，毕竟单纯以势压人，而后不教而诛不是前身的风格。</br>　　“陈宽。”</br>　　他眼神冰冷地唤了一声。</br>　　“下…下官在！”</br>　　陈宽赶忙答应，生怕反应慢一拍就被陆晨当场格杀。</br>　　“本官问你。”陆晨逼视着他，冷声道：“这些百姓被带到东市，并施以酷刑示众，是不是你下的命令？”</br>　　见陆晨果然问及此事，陈宽顿时面如糟糠。</br>　　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稍微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点头应道：“是…是下官下的令，但这是因为……”</br>　　“闭嘴！”</br>　　陆晨冷斥一声：“只管回答本官的问题，本官没问的，休要多言！”</br>　　闻言，陈宽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无力感。</br>　　陆晨又道：“为何要用如此酷烈的手段对待百姓，他们做错了什么？你又有什么权力处置百姓？下令前，是否有向县衙请示？”</br>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一旁的李永承。</br>　　“若有禀告，李县令，你又凭什么在不经过公审的情况下对百姓处以极刑？你有这么大的权利吗？啊？！”</br>　　面对陆晨的连声质问，两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慌乱之色。</br>　　片刻后，李永承硬着头皮站了出来。</br>　　“回陆大人话，这事，本官自然是知道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人目无法纪，不尊朝廷，所以…所以……”</br>　　他支支吾吾地辩驳着。</br>　　无外乎楚湛等人挑衅朝廷，不服管教，出手打伤衙差，反抗朝廷，有暴乱的可能，事急从权，他们如此行事，是为了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中，震慑不法，维护朝廷法度和安稳云云。</br>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些百姓有暴乱之举，甚至都无法证明出手打伤衙差的楚湛和其他人有所关联。</br>　　妥妥的言之无物。</br>　　陆晨脸色冷然：“也就是说…莫须有是吗？”</br>　　李永承眼角一抖。</br>　　“望大人明鉴。”</br>　　“呵呵…好一个莫须有。”</br>　　陆晨面带嘲意。</br>　　“看来，你们的手段还是比那位禹王要稍微高明一些的，至少不会连托辞都懒得找。”</br>　　听到这话，两人顿时大惊失色。</br>　　李永承颤声道：“大人这是何意？”</br>　　“何意？”</br>　　陆晨哈哈一笑。</br>　　“一直不当人，不办人事，连人话都听不明白了么？”</br>　　顿了顿，他又道：“你们许诺给每一个迁往黑山的百姓十石粮食，结果却以邪祟袭击，官仓被焚毁为由，只给了一石，不管什么缘由，如此言而无信，百姓们难道不该质疑吗？一石粮食，在黑山那种地方，连活都活不下去，难道他们不该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吗？”</br>　　“怎么？我大夏的朝廷命官个个都是圣人，容不得丝毫质疑吗？”</br>　　眼见陆晨已经准备明晃晃地问罪，陈宽不由有些不甘，在强烈的求生意志下，壮着胆子为自己辩驳道：“可是他们不服管教，已有暴乱之象，下官…下官也是为朝廷着想，防患于未然……”</br>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晨厉声打断：“狗屁的防患于未然！”</br>　　他目光圆瞪，注视着陈宽。</br>　　“不服管教？他们都要活不下去了，还怎么服从？！怎么？难道朝廷是什么神明，要他们死他们就只能乖乖等死不成？”</br>　　闻言，两人顿时呐呐地说不出话来。</br>　　然而陆晨这话一出，顾思妙和符嬅莫名同时皱起眉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