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4、遗迹

    盛开只觉脚下一顿，雨云降到地面，与脚底彩云融为一体。洞内并不潮湿，大约是四周彩云比较智能，学会了自动调节，将湿度与温度都控制到刚刚好。</br>　　洞内全是书，一摞一摞的，码成一座座三五成群的小山，高矮胖瘦各不同，像是随意码放，又像是精心堆叠，哪座山高了或是矮了，看起来都不会这么顺眼。</br>　　就见自来卷大呼哇塞！跳过去东看看，西瞅瞅，偶尔还用指尖摸一摸书脊，眼里晶光闪烁不停，像在兴奋大叫，这本也有？！</br>　　只听盛一凌无比自豪的说：“妈厉害吧，儿子，我给你留了一整屋子的小说！还有诗集！”</br>　　“甭管是不是禁书，只要好看，妈就收一本，看完的最后一页都夹了笔记，没看完的就断在折页上，你都看看吧，不好看的我干脆就没留。”</br>　　盛开接口说：“留下来多好，现在纸书都是高级货，万一是绝版的，一本能卖好多钱呢，那可就真抄上了！”</br>　　自来卷眉头一蹙，回头说：“你妈留给你的东西，你也要卖阿？”</br>　　就听盛一凌说：“不好看就卖呗，我喜欢看的他又不一定喜欢，有人买就算是物尽其用。”</br>　　小岳问：“阿姨，猫头里是有您的数字大脑么？您怎么说话像真人一样。”</br>　　盛一凌说：“唉，只是让大语言模型高仿盛一凌而已，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她，但我说话语气、观点什么的跟她都很像就是了。”</br>　　“奥……”盛开说，“那你也相当于半个盛一凌了。”</br>　　小岳搓搓手又问：“有一本兰陵笑笑生的《金瓶梅》，不知道您收没收，收的是哪个版本？”</br>　　“收了，”盛一凌说，“就你左手边那个角落，黄色小说都堆在那里，你翻翻吧，我收那版都讲山东方言，没看完，感觉不如《肉蒲团》。”</br>　　小岳跟盛开一个大箭步，蹿向那个角，还撞一起好悬没磕到头，就听寸头说，“瞧你俩那点出息，肉文还得看现代的，女作者比男作者写的好看多了。”</br>　　“有一本AnneDesclos的《O的故事》，据说是王小波翻译的，你俩可以找一找，要是懂法文就看原著，翻译再怎么说都隔一层，即便是王小波也不行，就像福楼拜的小说，中文很难翻译出法文的音韵。”</br>　　自来卷扭头说：“其实中文也一样啦，苏东坡的词，要是翻成法文、英文，或是其他文字，也体会不到方块字特有的美，字里行间的韵律，节奏，更别说细品余味了，想想也还挺可惜的。”</br>　　鲻鱼头正在翻看一本叫《特师文集》的小册子，还是手抄本，后来听盛一凌说，那是她私人珍藏，华语之巅了应该是。</br>　　……</br>　　走出盛一凌的彩云书洞，五个人再次回到云端，盛开一脸市侩的问：“盛一凌就没留下点金银珠宝、翡翠玉镯啥的吗，包包也行啊，鹅马仕应该很好变现的。”</br>　　“没有，”盛一凌说，“有也都送唐落西了，也不会留给你。”</br>　　盛开一横愣脑袋：“唐落西？”盖亚快速解释后，他又说：“那我非得找她要回来不可，哪个婆婆不给儿媳妇留点传家宝什么的，我对象可怎么办？盛一凌怎么当妈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