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规矩

    黄粱随叶问习武不超过三个月。</br>　　而李基却跟洪震南学了好多年。</br>　　不论从技法还是功力来看，黄粱都没有胜算。</br>　　所以，洪尘当然不能直接提出让他们再打一次，那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欺负人。</br>　　但是如果叶问同意了，那就不一样了。</br>　　别人只会说叶问过于自信乃至自傲，缺乏自知之明。</br>　　不是洪尘非要侮辱叶问的名声，而是作为洪震南的弟子，他就必须且只能为洪震南的名声与威望考虑。</br>　　其他人不论是谁，都要靠边儿！</br>　　众人见证之下，李基与黄粱来到场中面对面。</br>　　洪尘眉眼带笑，叶问双手插袖。</br>　　从动手开始，李基和黄粱便没有丝毫留手。</br>　　咏春号称三板斧：摊、膀、伏。</br>　　但结合咏春拳的创始人和创立年代来看，就能知道这三板斧已然综合了此前数千年来的武学招式精华。再则，三板斧本身就蕴含许多分支，结合腿脚步伐的变化，以及各种兵器套路，咏春拳远非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br>　　此外，作为咏春拳的创始人，五枚师太同样也是一位洪拳宗师，所以洪拳与咏春拳又诸多相似之处。</br>　　咏春拳以贴身短打为主，洪拳也有短桥窄马的打法，咏春拳知名的二字钳羊马，同样也是洪拳的十二桥马之一，并深入融合到了洪拳三宝之中。</br>　　因此，李基与黄粱初一动手，便是你来我往、你攻我守，呈高下难分之势。</br>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br>　　李基硬打直上，越打越凶。</br>　　黄粱却逐渐捉襟见肘，面露疲态。</br>　　恰如方才所说，两人的功力还差着层次呢。</br>　　这里的功力不是内力真气，而是力量、耐力、熟练度等基础属性。</br>　　片刻。</br>　　只见黄粱一式冲拳被李基侧掌打开，李基当即进步子午马，抛拳直冲黄粱下颌而去。</br>　　“停！”</br>　　一声喝止，李基瞬间停下，而他的拳头距离黄粱的下巴不过几寸而已。</br>　　这一拳要是打中了，黄粱不说掉牙，至少也得当场晕过去。</br>　　出声的自然是洪尘。</br>　　而叶问虽然没开口，但也忍不住把插在袖子里的双手抽了出来。</br>　　看到黄粱没有被打中，叶问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对洪尘抱拳：“多谢留手。”</br>　　“叶师傅客气了，既然是比武切磋，那就要讲究点到为止，这是规矩。”</br>　　叶问浅浅一笑，扭头看向黄粱：“阿梁！”</br>　　黄粱望着李基收拳，尤其是瞥见李基满意的微笑时，双眉皱得更紧。</br>　　李基却不管他，只扭头看向洪尘想要邀功。但当他看见洪尘双眸时，心下悚然，急忙回头，抱拳正色：“承让！”</br>　　黄粱见状，面色复杂地看了洪尘一眼，又见叶问蹙眉，他这才抱拳道：“是我输了……对不起！”</br>　　李基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好在他也没有继续追着黄粱出言讽刺，而是默默转身回到洪尘身后。</br>　　洪尘此时出声：“叶师傅，技法无高低、功力有深浅，这场切磋是我师弟占了便宜。”</br>　　叶问也不是输不起的人，他摇头道：“洪兄弟，像你刚才说的一样，输了就是输了，阿梁我会好好管教，今日之事，可否就此作罢？”</br>　　他们和基哥一群人混战，鱼档被搅得十分杂乱，好在没有多少实际损失。</br>　　“当然，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叶师傅通情达理，我自然也不会不识趣。”</br>　　“多谢！”叶问笑道。</br>　　可洪尘此时又道：“不过，听他们刚才说，你徒弟贴的是武馆海报，叶师傅是在开馆授徒？”</br>　　“正是。”</br>　　洪尘笑了起来：“叶师傅，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br>　　叶问神色一紧：“洪兄弟，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规矩，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说说？”</br>　　“开武馆的规矩很简单，武馆之主得站出来接受各门派的挑战，若是一炷香的时间里没有倒下，那就证明这个人有资格和能力教徒弟。叶师傅，以你的能力，这条规矩也许形同虚设，但为求服众，怎么说都是免不了的。你觉得呢？”</br>　　叶问想了想，拱手：“我明白了，多谢洪兄弟告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去接受挑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