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江南，访姑苏

    离开达摩院，玄苦从药王院领了许多解毒丹药。</br>　　想到玄澄可能恢复，他心中也分外高兴。</br>　　若是玄澄功力尽复，再有玄尘紧随其后。</br>　　那么未来一百多年的少林寺，都不用再担心武林泰斗的地位被撼动了。</br>　　他喜滋滋地准备回去看看玄尘的修炼进度，却在半路被拦下。</br>　　“玄苦师伯，外面有一位乔施主想要见您。”</br>　　“噢？贫僧知道了。”</br>　　玄苦立时转向前院。</br>　　不一会儿，他就在山门前看到了乔三槐。</br>　　还未靠近，乔三槐便快步向他走来，口中急忙问道：“玄苦大师，那孩子如何了？”</br>　　玄苦笑道：“乔施主来的正好，贫僧本欲明日下山时告知于你，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不如就先随贫僧去看看他。”</br>　　“玄苦大师，您的意思是……他醒了？”</br>　　“不错，昨日你送来后不久，他便醒了。”</br>　　闻言，乔三槐喜不自胜，连连搓手。</br>　　玄苦见状，在前引路，带他前往禅房。</br>　　少顷。</br>　　禅房外，乔三槐望着青色墙院有些疑惑：“大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昨日您院子里是不是有一株十分挺拔高大的银杏树？”</br>　　玄苦一边开门，一边笑道：“昨日是银杏树，今日不也还是银杏树，乔施主何出此言？”</br>　　乔三槐隔墙而望，两眼空空，不由道：“玄苦大师，您确定今日也有吗？”</br>　　“怎会没有……”玄苦微笑抬头，随即话语一滞。</br>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又听院里传来稚气的呼喊。</br>　　“亢龙有悔！”</br>　　下一刻，便听院内好似风声顿急。</br>　　紧随其后，便是树木断裂的咔嚓声。</br>　　乔三槐愣愣不解。</br>　　“亢龙有悔！”院里声音再起。</br>　　玄苦大惊失色，他迅速转身打开院门，大步跃入，口中急忙忙喊道：“手下留树！”</br>　　洪尘听到声音，立时方向一转，不由地拍到了一旁的大水缸。</br>　　立时，缸身碎裂，水流猛泄。</br>　　洪尘反应极快，瞬间一跃而起，脚尖在倒地的树干上一踏，转眼便跳到玄苦身边。</br>　　“师兄，你不是说傍晚再来吗？”他好奇地问道。</br>　　玄苦望着折断的银杏树带着繁茂的树冠横躺在院子里，心里不由苦痛。</br>　　这棵银杏树虽然只有两丈多高，可年纪比他师父的师父都大！平日里，他对这棵银杏树照顾有加，不想方才一面竟然成了永别。</br>　　洪尘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于是连忙解释。</br>　　“师兄，你听我说，我刚才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儿诀窍，所以决定放手一试，您看这院子里数来数去，就只有这棵树最为合适，我本想着才开始练功应该没什么威力，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真的把它给打断了。师弟知错，还请师兄责罚。”</br>　　做错要认，挨打立正。</br>　　听到他这么说，玄苦哪里还会责罚，而且注意力也直接发生了转变。</br>　　“你说你找到了诀窍？”</br>　　洪尘拇指和食指紧挨在一起比划：“一点点。”</br>　　玄苦蹙眉：“那你再施展一次亢龙有悔让我看看。”</br>　　洪尘颔首，来到空处。</br>　　双腿微屈，双手左右划圆，而后向前推出。</br>　　霎时，只听得劲风攒聚呼啸，撕扯破空，发出犹如小兽亢奋吼叫的响声。</br>　　玄苦惊骇失色。</br>　　洪尘蓦然大喜。</br>　　他已经就亢龙有悔反复练习数十次，眼下还是第一次以掌力催出真正的响动。</br>　　虽然方才的声音萌胜于猛，而真正的降龙十八掌却是掌出龙吟，可好歹他算是迈出了走向成功的第一步。</br>　　直起身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着方才内力与劲力在躯体中汇通交融、奔行经脉的感觉。</br>　　玄苦本想询问，可见他如此模样，立刻又闭上了嘴巴，生怕有所惊扰。</br>　　片刻，洪尘回神，拇指与食指分开些许：“师兄，我又领悟了一点点。”</br>　　玄苦倏地苦笑起来，连连摇头。</br>　　罢了罢了，早就知道他根骨非凡，又是天生神力，与降龙十八掌本就相性极合，贫僧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呢？</br>　　“玄尘，练功归练功，这棵银杏树寿过二百，你今日一掌将它打断，岂不可惜？”</br>　　洪尘垂首认错：“师兄教训的是，师弟以后会注意的。”</br>　　好啊，知道自己错了，就还是好孩子嘛！</br>　　玄苦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扭头对门外道：“乔施主，快进来吧。”</br>　　洪尘立刻转头看向门外：乔三槐也来了？</br>　　随即，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身形瘦削，面色发黄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略显尴尬的笑容，双手似乎不知如何置放，唯独眼神始终落在洪尘的脸上。</br>　　在看到洪尘的眼睛时，他嘴角情不自禁地继续咧开，欣喜之中夹杂的憨厚与朴实也一瞬间击中了洪尘的内心。</br>　　于是，洪尘快步朝他迎了上去，笑得龇牙咧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