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逐渐靠近的影子

    贺天然在接下来的表演中，慢慢地将那半瓶白啤酒给喝完了。</br>　　第一次喝酒的他酒量很浅，只是当曹艾青在台下看着他的时候，他除了弹琴，也只能喝酒掩饰。</br>　　渐渐地，他的精神亢奋起来，素日里堆积的学习压力在一首首歌声中得到释放，这让他感觉很轻松，弹奏也更加卖力，几段吉他Solo被他耍得行云流水，台上响起一片叫好声。</br>　　曹艾青每次都会跟着用力鼓掌，只是像这种独身的女孩子，人又长得漂亮，来到这种地方难免会被人搭讪，好在薛勇及时发现，当了一次护花使者，小哥们很上道，也没有刻意邀请她去自己那桌喝酒，只是时不时过来闲聊，顺势赶走了几波搭讪者而已。</br>　　“要不要叫别人上来参与参与？你酒都喝完了，也不见你行动啊。”</br>　　主唱老师会在间隙打趣着贺天然。</br>　　“就是朋友助场而已，我也不知道她会来。”</br>　　贺天然诚实回应，抽空望了一眼曹艾青，然后默默继续着自己的演奏工作。</br>　　弹贝斯的女大学生捂嘴笑了笑，鼓手老板吩咐酒保给小姑娘送去了几碟零食及水果拼盘，主唱嘴里哼哼了一下，又好死不死唱起了一首《老男孩》。</br>　　“那是我日夜思念，深深爱着的人呐。到底我该如何表达，她会接受我吗？”</br>　　贺天然怀疑现在整个乐队都在整他，但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现在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或者直白地告诉他们，其实他跟曹艾青的关系，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br>　　只是这种事情，现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br>　　所以，他索性选择了闭嘴。</br>　　演出十点结束，曹艾青也整整等到了十点。</br>　　随着换班的吉他手来到店里，贺天然也终于结束了今天一天的工作。</br>　　他先是朝薛勇的方向看了一眼，而那个牲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双手连连向外一轰，示意他不要靠近自己这一桌人。</br>　　贺天然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朝曹艾青走去。</br>　　女孩见他过来，身子顿时显得有些拘谨，她慌张地拿起桌上的白开水小口喝了起来，但就像贺天然喝光的啤酒一样，里面的水也已经所剩无多。</br>　　“好吧，现在我在你面前，真的算是没有秘密了。”</br>　　贺天然耸了耸肩，开了一句不算是玩笑的玩笑。</br>　　其实仔细想想，他和温凉分开，与姜惜兮分手，自己是富二代，甚至还包括现在的兼职，曹艾青好像都或直接，或间接地知道了一切。</br>　　“大多数都是你自己说的，这可不能怪我！”</br>　　曹艾青笑着回应。</br>　　“不过我还没真想到，你竟然真的会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br>　　贺天然拿起零食盘中的一粒坚果扔进嘴里。</br>　　“我……薛勇发了朋友圈，我猜是你，所以就来了……”</br>　　“好家伙，你不仅观察我，还通过我朋友观察我？”</br>　　“我没有，我是无意间看到的……就是……好奇……害怕你做些坏事……”</br>　　曹艾青争辩了一句，只是声音越说越小。</br>　　“嗨，讨生活算什么坏事，班长大人放心好了……”</br>　　贺天然嘴里嚼着东西，视线乱飞。</br>　　两人沉默了一下，男孩注意到了对方毛衣上的口子，问道：</br>　　“你衣服怎么了？”</br>　　曹艾青赶紧用手拉住毛衣破开的洞，没说话。</br>　　难道要说是自己因为翻墙逃课，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br>　　这种话让纯真的女孩有些难以启齿。</br>　　“对了！”</br>　　贺天然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曹艾青小心地看着他。</br>　　“现在都十点过了，你这么晚回去，没问题吗？”</br>　　曹艾青先是愣了一会，下一秒长长睫毛下双眼可见地睁大，随后是不安地快速站了起来。</br>　　她拿出手机，一看时间，十点十五分，屏幕上还显示着三个“妈妈”打来的未接电话。</br>　　“我……我……我要赶紧回去了！”</br>　　曹艾青慌忙说了一句就要往外走，贺天然也站了起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