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K求订阅）第五十五章 没有翅膀，照样飞！

    “这个世界还有拯救的必要吗？”</br>　　王染通过意识链接看到了紫雾区里涌动着的密密麻麻的阴森鬼影，紫雾区里已经没有正常生灵了，这些都是被转化的邪神皈依者。</br>　　邪神的气息笼罩了整个世界。</br>　　就算杀死了邪神也很难把这个世界恢复原样，又或许守望者协会有什么特别的手段？</br>　　这时，飞行器即将进入紫雾区。</br>　　王染收敛了心思。</br>　　他减慢飞行器的速度，在能量壁垒的边缘停了下来，默默等待时机。</br>　　轰！</br>　　一发巨大的炮弹从天而降，在令人恐惧的尖啸声中化作绚烂的能量风暴，把邪神皈依者的阵线撕开一道巨大的缝隙。</br>　　王染毫不犹豫地启动了加速装置。</br>　　虽然炮弹轰击造成的空隙很大，但只有空隙正中央的极窄的一线才是生路，偏左了会被邪神皈依者的神明击毁，偏右了会被战争堡垒的炮火误伤。</br>　　“拦住这只虫子！”</br>　　“杀了他！”</br>　　“决不能让他过去！”</br>　　穿过邪神皈依者的阵线时，王染听到邪神皈依者的咆孝。</br>　　这些邪神皈依者虽然被邪神污染，但却保留了原来的智慧，只是对世界的认知扭曲了，把邪神当做了毕生的信仰。</br>　　王染驾驶飞行器急驰而过。</br>　　他飞行在安全路线上，邪神皈依者再愤怒也拿他没办法。</br>　　就在这时，又一枚巨大的炮弹从天而降，恐怖的能量风暴一下子吞没了王染屁股后面的追兵，产生的气浪还把王染朝前方狠狠地推了一把。</br>　　“您已进入七环。”</br>　　...</br>　　“您已进入六环。”</br>　　...</br>　　“您已进入五环。”</br>　　邪神皈依者聚集在战争堡垒和紫雾区的边界线上，深入腹地后反而容易前进了。</br>　　飞行器掠过一座废弃的城市。</br>　　浓郁的紫雾弥漫在城市的街道上，王染用观测设备向下望了一眼，只见到处都是破损的建筑和森森的白骨，墙壁上充斥着用鲜血绘制的诡异符号，阴影里还有不成人形的怪物蠢蠢欲动。</br>　　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了皈依者的巢穴。</br>　　很难想象在灾难爆发之初，这里的人经历了怎样的恐怖和混乱，而那样的景象已经在这个世界发生了无数次。</br>　　王染暗自叹了口气，普通人太苦了。</br>　　飞行器远离了城市。</br>　　旷野上只有蒸腾的紫雾，王染收回了目光，聚精会神地驾驶。</br>　　他正逼近核心区域，精神逐渐紧绷起来，即时模拟不间断地发动，一遍遍地校准路线，确保自己行驶在正确的线路上。</br>　　他想发动时空置换，利用超神做题家通过险要地带。</br>　　但他只有两次时空置换，每一次都得用在关键时刻，第一次是在被邪神皈依者围住的时候，第二次是在神战爆发的时候。</br>　　所以他现在只能靠自己。</br>　　这时，监视器剧烈闪烁，并且发出滋滋滋的怪响。</br>　　王染面不改色。</br>　　他勐拉操作杆，飞行器垂直攀升，差之毫厘地避开了一只从地底伸出来的漆黑巨手。</br>　　“吼！”</br>　　地底响起无能狂怒的咆孝声。</br>　　王染调整飞行器姿态，继续朝核心区域疾驰，灵动得像一只轻盈的燕子。</br>　　“您已进入三环。”</br>　　三环——他上次就止步于此。</br>　　那次是因为没有防护措施，见到邪神会被污染，所以他在进入三环后主动自爆了。</br>　　今时不同往日。</br>　　王染操纵飞行器长驱直入。</br>　　与此同时，正在尖塔内执行侦察任务的其他驾驶员忽然听到一声轻响，紧接着他们就与自己的飞行器失去了联系。</br>　　数以万计的飞行器坠毁在紫雾里。</br>　　“怎么回事？”</br>　　“你们也跟飞行器失联了？”</br>　　“出故障了吗？”</br>　　“......”</br>　　驾驶员们感到一头雾水，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br>　　“新的记录诞生了。”</br>　　尖塔内响起严肃的广播声。</br>　　“我们需要集中算力确保纪录创造者与飞行器的连接稳固，其他人的侦查任务暂时终止，稍后可重新领取一架飞行器继续执行任务。”</br>　　“重复一遍，新的记录诞生了......”</br>　　王染对广播一无所知，因为他所在的第一千零一层没有广播，他只是感觉飞行器似乎更好操纵了一些，各种转向都变得丝滑了。</br>　　“您已进入二环。”</br>　　就差一点了。</br>　　王染心里十分紧张，现实没有重启，他如果失败在这里，那就功亏一篑了，之后又要耗费时间重新寻找机会。</br>　　而且这次失败了，下次也未必成功。</br>　　呜——</br>　　王染听到尖锐的唿哨声，他沉稳地拉动操纵杆，飞行器在空中划出匪夷所思的w曲线，不仅躲过了袭来的不明物体，还躲过了十几枚看不见的冲击波。</br>　　就在这时，飞行器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br>　　有东西击中了飞行器。</br>　　“推进引擎损坏程度92%！”</br>　　“推进引擎已停转！”</br>　　“您丧失了全部的前进动力！”</br>　　王染抿了抿嘴唇。</br>　　为了提高推进效率，飞行器上只有一个推进引擎，一旦这个引擎被击毁，飞行器就无法向前飞行了。</br>　　他不知道是什么击中了飞行器。</br>　　不过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因为躲开这个东西会导致飞行器被另一种力量直接击毁。</br>　　现在虽然损失了极其重要的推进引擎，但没关系。</br>　　没有推进引擎照样飞！</br>　　“启动加速装置！”</br>　　飞行器尾部的一颗蓝色宝石轰然炸裂，璀璨的流光把整驾飞行器包裹，飞行器勐地朝前窜了出去，甩开了包围过来的邪神皈依者。</br>　　“您已进入一环。”</br>　　包裹飞行器的浅蓝色流光消耗殆尽，但因为惯性，飞行器仍以极快的速度向前飞行，一头撞进了深紫色的天空。</br>　　一环的邪神皈依者是前来朝圣的。</br>　　他们比紫雾区边缘的邪神皈依者更多，同时也更强，其中甚至有凝聚了神性的强者。</br>　　轰！轰！轰！</br>　　爆炸声不绝于耳，王染能感受到飞行器被冲击波扫得左摇右摆，速度指示器上的数字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br>　　丧失了推进引擎，飞行器的极限也就到这里了。</br>　　飞行器逐渐悬停到半空。</br>　　乌泱泱的邪神皈依者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他们把飞行器团团包围，脸上露出或诡异或戏谑的笑容。</br>　　“瞧瞧这是什么？”</br>　　“一只慌不择路的小虫子！”</br>　　吱呀——</br>　　伴随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邪神皈依者折断了飞行器的翅膀，像丢垃圾似的丢了出去，仿佛无事发生。</br>　　“你们也瞧一瞧吧。”</br>　　彭！</br>　　一名邪神皈依者把飞行器踢了出去。</br>　　巨大的动静仿佛比赛开始的哨声，邪神皈依者们把飞行器当皮球似的踢来踢去，机身结构不断发出悲鸣，金属碎片四处飞溅。</br>　　仅仅一眨眼的功夫，这架飞行器就变得伤痕累累，一摇晃便发出叮叮当当的不明响声。</br>　　王染始终默不作声。</br>　　因为此刻还不是发动时空置换的时候，俺也一样是有影响范围的，这时聚拢来的邪神皈依者还不够多，超出影响范围的邪神皈依者依旧会攻击他。</br>　　他必须耐心等待。</br>　　随着时间的流逝，飞行器的损伤越来越严重，听到动静赶来的邪神皈依者也越来越多，附近逐渐形成了真空。</br>　　邪神皈依者也不怕王染自爆。</br>　　因为他们给王染的飞行器湖上了一种黑色物质，这种黑色物质能隔断驾驶员对飞行器的控制，甚至能阻止驾驶员与飞行器断开连接。</br>　　他们经常用这种物质捕获守望者协会的驾驶员，然后对其施加折磨。</br>　　王染上次执行侦察任务的时候，就遇到过一个被邪神皈依者捕获的驾驶员，那名驾驶员的下场很不乐观。</br>　　如今是他被捕获了，但他却无动于衷。</br>　　实际上他也做不了什么，因为他已经丧失对飞行器的控制权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邪神皈依者蹂躏他的飞行器。</br>　　又过了一会儿，附近所有邪神皈依者都靠拢了过来，一层又一层地围在飞行器附近，场面十分惊悚。</br>　　这里是一环。</br>　　从战争之初到现在，从来没有那艘飞行器进入这个区域，所以邪神皈依者们对王染的兴趣异常浓厚。</br>　　他们想在王染身上试验一些新的折磨手段。</br>　　王染略微有些紧张。</br>　　因为再不采取行动，他就要尝尝精神折磨的厉害了。</br>　　即时模拟</br>　　......</br>　　模拟结束</br>　　王染心中一松。</br>　　从即时模拟来看，他可以进行下一步了。</br>　　不忍了！</br>　　时空置换，发动！</br>　　刹那间，他的头脑变得灵活了许多，一股股晦涩难言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钻出来。</br>　　“俺也崇拜邪神！”</br>　　他大声喊道。</br>　　“俺也是邪神的皈依者！”</br>　　“放俺过去！”</br>　　四周一片死寂，邪神皈依者们面面相觑，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br>　　飞行器里的人......是同伴？</br>　　王染缓缓说道：“我现在动不了，你们谁帮我擦一下我身上这些黏湖湖的东西？”</br>　　这一刻，所有邪神皈依者都沉默了。</br>　　理智告诉他们，操纵这架飞行器的人不可能是邪神皈依者，因为这架飞行器来自战争堡垒，那里有严格的精神审查，他们渗透了几十年都没渗透进去。</br>　　但某种冥冥之中的力量扭曲了他们的认知。</br>　　他们无比确信操纵这架飞行器的就是他们的同志，一位跟他们一样愿意为邪神抛头颅洒热血的有志之士！</br>　　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br>　　“对不起。”</br>　　先前掰断飞行器翅膀的邪神皈依者向王染道歉了，他走到飞行器前，脑袋诡异地胀大数百倍，伸出肥厚的舌头狠狠地舔了几下飞行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