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极地冰海（1）

    “真是麻烦你了啊，楚师兄。”路明绯拉开车门，懒洋洋地走下车说。</br>　　房车需要在服务区加水充电，垃圾什么的也需要清理，总而言之一切都很麻烦。不过楚子航很懂这些东西，什么都帮她准备好了，看着他贤惠的样子，路明绯觉得自己要是能娶这么个男人，那可真是有福了。</br>　　想到这里，她再度感到一阵小小的愧疚，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干吧？她决定下次她也要干活——她每次都这样想，但是每次都是下次，因为楚子航总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把活儿干了。</br>　　小魔鬼也是这样，总是让人给她铺好路。</br>　　这一路上，他们用的是假身份证，假驾照，银行卡和信用卡都是小魔鬼准备的，小魔鬼还贴心地为他们准备了耐寒的蓄电池和手摇式发电机，以及备用的汽油，还有在西伯利亚需要用到的防寒衣物。</br>　　没了被人追赶的折磨，路途也就变得不那么熬人，甚至有些惬意，楚子航平时也戴着口罩和棒球帽，大概率不会被卡塞尔学院发现。</br>　　就是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到了蒙古国境内，估计就要穿上酒德麻衣准备的毛皮大衣了。</br>　　“我觉得我们需要休息休息，不能一直都这么开车，坐久了腰酸背痛，容易得痔疮。”路明绯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走在服务区旁道路的应急车道旁。</br>　　她还穿着适合深秋（准确点来说，是东南沿海的冬天，北方的春秋两季）的衣服，灰白格纹的呢子大衣，白色的高领毛衣，以及加绒的牛仔裤，看着颇为时尚。而楚子航则低调很多，穿着深蓝色的冲锋衣和黑色长裤。</br>　　混血种的身体里燃烧着滚烫的龙血，是不怕冷的，至少没有普通人那么怕。不过路明绯估计，到了西伯利亚，他们该穿毛裤穿毛裤，该穿皮衣穿皮衣。</br>　　“我以为我们要在西伯利亚找到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非常急迫。”楚子航说。</br>　　“重要是重要，但是要卡着时机去，去年的拍卖会是冬至那天，但是据说是因为某些原因，提前了的，真正年度的拍卖会应该在俄国人历法的圣诞节前后，也就是说一月份。”</br>　　路明绯其实一直都不想去西伯利亚，第一世最后那几个星期的时光委实太过诡谲，回忆起来都觉得不真实。</br>　　被格鲁乌的特种部队联合俄罗斯分部追杀，坦克跑路的布宁，豪华的私人车厢，神秘的023号城市，防空洞下垂死的龙，以及那些为了长生不老花费大价钱购买“时间”的富豪。</br>　　“西伯利亚大冬天去还是太要命了，而且我前世是坐火车到的那个拍卖‘时间’的地方，真要让我找，我不见得还能找得到。”</br>　　这背后让她确信，有什么东西隐隐操控着一切，不是俄罗斯分部，也不是人类的政府，而是更加可怕的东西，路明绯倾向于认为是奥丁的布局。既然奥丁能将爪牙深入秘党和他们的盟友内部，那么20年前倒塌的红色帝国则更容易插手，不用费太多力气就能得到大量的军火。</br>　　甚至就连偷偷买乌克兰几颗核弹都有可能，那么宝贝的东西，你说销毁就是真销毁了？</br>　　她努力让自己迟滞的思维回到曾经的失控，试图回忆更多的细节...上次是怎么找到那个神秘拍卖会的地址的？</br>　　好像是零用自己的人脉找一位瓦图京老将军，由此人推荐给鞑靼族的商人布宁在卡罗明斯克庄园的晚会，然后在一大堆混乱和枪林弹雨后，这位布宁先生给予通行，登上火车前往目的地。</br>　　他们一开始自西向东，走西伯利亚大铁路，然后在贝加尔湖附近又转而向北，似乎走的是贝阿铁路，而且还是一条军用的支线，最终他们到了一个23号车站。</br>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根据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少卫克里斯汀娜的描述，这辆列车会在西伯利亚北部某个特定位置附近失联，无论是无线电信号，还是卫星图像，都再也找不到。</br>　　大概早就在某个时刻，他们就进入了尼伯龙根？或者空间被炼金术的力量扭曲？</br>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座023号城市里可是藏着一头死去的龙类，那里严防死守，如果不是他们的身体里植入识别芯片，就要被直接扫射成筛子。</br>　　那个叫克里斯汀娜的女孩为了不被射中，紧紧地抱着自己，她在回忆时，女孩温香软玉的体感便不受控制地闯入她的脑海。</br>　　克里斯汀娜...想到那个年轻漂亮，充满朝气、理想和正义的姑娘，路明绯就不由得叹息。</br>　　那个可怜的女孩，父亲是她最痛恨的卖国贼，还年纪轻轻就得了绝症，为了活命去吃龙类的血清，结果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也不知道这一次还能不能遇见她，要是能的话，可不能让那么年轻漂亮的女孩英年早逝。</br>　　克里斯汀娜说到底和自己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br>　　如今零不在，这条推荐的线基本上就断了，那么她就只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那条特定的铁轨，然后学小魔鬼当年逃离黑天鹅港时那样，顺着铁轨一路冰天雪地走过去，看看能不能恰好进入那片疑似不太正常的空间。</br>　　所幸，他们有一辆车，不用像路鸣泽当年那样用两条腿走路，就是可能在进站的时候要把车藏起来，然后两条腿步行一段时间，可能还要暴力清除可能存在的守卫。</br>　　“你没有坐标或者地图？”楚子航问。</br>　　路明绯撇撇嘴，“那地方是当年苏联人搞秘密实验的地方，都不写在地图上的，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只负责送物资。而且茫茫雪原上怎么看都一个样，没有星星，也没有明显的参照物。我们只能指望着跟着我记忆中的铁路走，看看能不能找到。”</br>　　“那上次带路的人呢？”楚子航又问。</br>　　路明绯回想起那个住在伊丽莎白宫，雇佣了一大群雇佣兵女仆，挖了几公里地道的零公主，“上次是零找人托关系带路，她是我的同学。”</br>　　她不太清楚零在这条时间线怎么样了，她是小魔鬼的女孩，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卡塞尔学院。她来卡塞尔学院的目的不是为了监视和帮助自己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