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火器

    落日余辉中，一千兵马携火器来到司南府以东十里。</br>　　他们驱使战马将千斤火炮送至山坡，望着远处整齐排列的营帐，为首军官一声令下，三座炮管奇长的火炮同时发出巨响。</br>　　军营众人听到声响以为是天雷，并未多想，直至有人喊出一句“无敌大将军”，士卒们才开始慌乱起来。</br>　　大将军并非指某位将领，而是火炮的名字，并不是每座炮都有资格叫大将军，必须同时兼备射程、精准、威力才能得此称呼。</br>　　由于工艺失传，整个王朝的“大将军炮”满打满算超不过十座，价值不低于等同重量的白银，除非社稷危难，否则轻易不会动用。</br>　　上次使用还是十几年前，先皇尚且在世，有乱民劫下一城，意图与朝廷谈条件，当地将领直接搬出大将军炮，两炮就将厚实城门打烂。</br>　　火器因此再度进入众人视野，天子下令重整工部库房中的火炮，但由于保存不善早烂完了，只剩下散布在各地驻军手中的几座。</br>　　那位倒霉工部尚书受了责罚，被贬为芝麻绿豆大小的官，专门负责给火器上油除锈。</br>　　经此一事，大将军炮的名头打响，士卒无人不晓，以至如今闻之色变，争相四散逃开寻找掩体。</br>　　这里是开阔地段，连棵多余的树都没有，大军手忙脚乱之时，第一批弹丸已经临近，准头不算好，全都炸在旁边野地里。</br>　　山坡上的将领皱了皱眉，朝一个胖子道：</br>　　“怎么打偏了？”</br>　　“将军，纯属失误，这玩意属下没用过，您再给我次机会。”</br>　　“弹丸不多，若再浪费了，我把你塞炮管里。”</br>　　“是是是。”</br>　　部下赶忙认真调试，片刻后，直起身子道：</br>　　“好了，这次保管没问题。”</br>　　三座火炮再度齐射，这次准头极佳，全落在了军营中，本还庆幸逃过一劫的将士立刻被炸了个人仰马翻。</br>　　“他娘的，这群混蛋怎么朝我们开火？”</br>　　司马澄光从土坑中爬出，吐出一口唾沫，骂骂咧咧。</br>　　他运气不错，离炮弹落点较远，只被余威掀了个跟头，手中蓝缨枪也不知下落。</br>　　司马宽趴在地上，面色阴沉望向东侧山坡道：</br>　　“恐怕支援咱们的军械已经被乌王给夺了。”</br>　　“他不是被打回城内了吗？”</br>　　“乌王的谋划要比咱们想的远，没能留下他是我最大的失误。”</br>　　“现在怎么办？”</br>　　“山坡上人不多，充其量不过一千，澄儿，你带五千人前去围堵，我这就带人攻城，即便代价大一些，也要解决后患。”</br>　　“是。”</br>　　……</br>　　父子俩制定计划时，城内也没闲着，乌王再度披挂上马，金纹刀直指城外道：</br>　　“兄弟们，成败在此一举，随我出城，拿下司马父子。”</br>　　对比之前五万人马，此时人群中又多了两万民兵，他们衣着朴素，手中兵器只是些棍棒、镰刀锄头之类的农具，为了家中妻儿老小，才不得不奔赴战场。</br>　　乌王曾当众明言，倘若此次战败，他会据城不出，直至耗光最后一点米面，守到不剩一兵一卒，城中百姓易子而食，将整个司南府化为死城，朝廷才算得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