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家

    贺府。</br>　　大堂之上，贺老太太在正堂当中坐着，曹家大娘子曹姨妈和贺母分坐一旁，以下按照顺序坐着两位小辈。</br>　　贺弘文和曹锦绣。</br>　　这两位未来纠缠半生的冤家。</br>　　只是如今境地不同。</br>　　此时的贺弘文对曹家这位表妹看着颇为顺眼。</br>　　两人从小青梅竹马，贺弘文与她两小无猜，青春期的男子心性浮躁，住在这深宅大院见识过的女子颇少。</br>　　而且曹锦绣实际上生的并不赖。</br>　　如今曹家富贵，所谓富贵养容颜，尚未经历苦难的曹锦绣穿着华丽衣裳，举手投足之间还有着些许纯真。</br>　　再加上贺弘文儿时早已对曹锦绣暗生情愫。</br>　　两位长辈在堂上说着话，二人不好说悄悄话。</br>　　贺弘文便偷偷拿着糕点递上前去，引得曹锦绣连连失笑。</br>　　两人吃着糕点，玩得不亦乐乎，丝毫不知两位长辈在议论着是谁家的亲事。</br>　　“我这个大郎甚有孝心，医术上也颇为高明，不是我自夸，你看我这个身子，前几月你来我还只能在与你在榻前交心，如今都能下地了。”</br>　　“只是如今他样样都好，这也老大不小了，早到婚配的年纪，也未曾听起他说过结识过哪家的女儿。”</br>　　贺母夸完自家儿子贺弘启，提到婚事，随即摆出一副苦恼的神情。</br>　　曹姨妈于是便接了话茬，安慰道：“妹妹不急，小心又愁坏了身子，我看启哥儿虽说年少，但颇有主张，想必早有打算。”</br>　　见妹妹上钩，贺母直入主题：“哎，打算我是不知了，如今我家相公早亡，我这个做娘的得早做打算，而且男儿之事也不好问。”</br>　　顿了数秒，立刻便转了话锋，“倒是听弘文说过启哥儿提起你家锦绣颇多次。”</br>　　贺弘文听母亲所言一头雾水，他记不得自己何时说过此话，兄长在家向来少言少语，性子沉稳，母亲病重都不曾慌乱失态过。</br>　　每日除了出诊救人，便是还去道观打坐，根本不近女色。</br>　　倒是自己三番几次提过几次锦绣表妹，于是便想出声替哥哥澄清：“母亲，那是....”</br>　　话还没说完，便撞上了坐在高堂之上的贺老太太让其闭嘴的眼色。</br>　　于是悻悻地闭上了嘴。</br>　　贺弘文心中忽然明白了好几分。</br>　　“原来是要给兄长说亲事。”</br>　　只是这新娘子的人选，原来是眼前之人，自己心心念念的曹锦绣。</br>　　“怎么会？”</br>　　想着自己的心上人变成了自己的大嫂，即将作为他人新妇，贺弘文口中的糕点一下子不甜了。</br>　　另外一头，曹姨妈听罢，当下明白了是何事，倒也没有一口回绝，只是说道：“绣儿？锦绣和弘启弘文三兄妹从小一起长大，自当是感情深厚。”</br>　　听曹姨妈并没有反对，贺母眉开眼笑，心想此事成了一半。</br>　　原先她并不急着给贺弘启张罗婚事，大儿子贺弘启行事有条有理，医术又高明，再等两年，等到自己的身子完全好了，再娶妻也未尝不可。</br>　　但贺弘启这一年的举动让她太怕了。</br>　　听贺老太太与自己说，贺弘启每日除了在医馆救人治病，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道观。</br>　　甚至还在玉清观租下一间道房，供自己打坐。</br>　　就连道观的道长都夸贺弘启有慧根。</br>　　这话可把两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br>　　两人对此早有察觉，如果任由贺弘启再这么下去，生怕他有一日回来与自己说要出家做道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