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又是归墟造孽！那是一只大鸟（二合一）

    清晨，山雾未散，</br>　　一群乌鸦早早就落在了东郊山上的墓地里开始觅食，新鲜的骸骨最为抢手，当然那些因为墓塚年久失修暴露在外面的尸骸，若是风干成了腊肉，滋味也是不错，最受群鸦的争抢。</br>　　李末在飞来山待了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许多未曾回来，一大早便被马大爷的大骨浓汤给勾醒了。</br>　　如今，他的院子越发热闹，除了王九，猪刚鬣，奎刚，小狐狸之外，姬天啼也随他回到了京城。</br>　　当然，白小倩和地藏童子也时常会过来拜会。</br>　　相比于之前鬼都不多看一眼的东郊冥居，现如今却是有了勃勃生气。</br>　　“小李啊，这些日子去了哪？”</br>　　马大爷从茅草屋里走了出来，瞥向对门的李末。</br>　　“最近衙门里事多，出了一趟公差。”李末随口道。</br>　　他为冯万年守关，当然不算公差。</br>　　事实上，李末在飞来山杀了明般若，助冯万年平了无量剑种，对于玄天馆而言，非但不是卖力气的功劳，反而还是缺大德的罪过。</br>　　昨夜刚刚回到京城，冯万年便收到了风声，说是馆里已然收到了消息，上面动了雷霆之怒，说是要彻查此事。</br>　　正因如此，天刚刚透亮，李末便打算出门，先去玄天馆探探风声。</br>　　“公门的饭也不好吃啊。”马大爷随口说了一句。</br>　　“对了……小李，晚上过来吃饭……这两天有朋友来看我，给我带了块好肉。”</br>　　马大爷头也不回，只是提及那块好肉，原本扫地的动作却是顿了一下。</br>　　“朋友？”</br>　　李末不由流露出好奇之色，他在东郊冥居住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见过有人来看马大爷。</br>　　在他眼中，这就是个无亲无靠的孤老头。</br>　　“也不能算是朋友吧，有点交情……”马大爷似乎猜到李末心中所想，慢悠悠地说道。</br>　　“就是那个输给我老汤秘方的……臭杀猪的……”</br>　　“原来是他。”</br>　　李末露出恍然之色，就这老汤的秘方，足以在京城安身立命。</br>　　他经常光顾的那家牛肉汤，还没马大爷的手艺好，听说那家不起眼的摊子，可是给老板在京城挣了一套院子。</br>　　所以，经常有人说，在朝里当官的，未必有人家卖汤挣得多。</br>　　“晚上一定来。”</br>　　李末咧嘴轻笑，实在想不通那位臭杀猪的输了这样一个传家的配方，居然还能登门看望，如果李末是他爹，得活活抽死这不孝的败家子。</br>　　……</br>　　京城，玄天馆。</br>　　李末还未入洪门，便觉得今日的气氛颇为沉重，人来人往，步伐急促，脸上的神情也颇为不安。</br>　　“听说了吗？明师姐出了意外……她可是兵主弟子，身份尊贵……“</br>　　”等等……明般若师姐？她出了什么意外？”</br>　　“听说是难产而死……怀得还是一枚妖胎。”</br>　　不远处，三五人聚在一起，虽是小声议论，可是这些话语却依旧传进了李末的耳中。</br>　　“嗯！？”</br>　　李末听着，不禁神色变得异常古怪起来。</br>　　很显然，一夜之间，许多隐秘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br>　　“你不要胡说八道，明师姐乃是兵主弟子，怎么会身怀妖胎，难产而死？”</br>　　就在此时，有人出言反驳，凌厉呵斥，义正言辞。</br>　　“我只是听说而已……”</br>　　“道听途说，终是妄言……有人亲眼所见，其实……明师姐乃是男儿身……”</br>　　“什么玩意？”</br>　　“她身份败露，不堪受辱，所以才愤而自裁。”</br>　　“……”</br>　　“一帮听风就是雨的蠢货，实话告诉你们吧，明师姐是遇见了归墟妖人，寡不敌众，方才因公殉职……妈的，让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br>　　一个早上的功夫，明般若陨落的消息便在玄天馆内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br>　　当然，这个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无量剑种同时陨落的消息已经彻底被当做谣言，根本无论相信。</br>　　反倒是那些最为夸张的“前因后果”最为人们津津乐道，越传越似真相。</br>　　“什么情况？”</br>　　李末寻到了冯万年，他收了半天风，只觉得越发地不对劲。</br>　　“你没有读过正义书局的舆情方法论吗？”</br>　　“什么玩意？”李末听着这书名，彻底愣住了。</br>　　“听说是神宗陛下写的一本书……里面说了，当有猛料爆出来的时候，必要有流言四起，左右舆论，分散注意，如此才能将真相掩盖……”</br>　　“这些流言越夸张越好，越吸引眼球越好……如此一来，人们关注的重点便会渐渐偏移。“</br>　　“这……”</br>　　李末神色古怪，只觉得这样的手法竟是如此的眼熟。</br>　　一切确实如冯万年所说，现在众人关注的重点已经从明般若的死转移到了，孩子是谁的？负心汉到底是谁？归墟为何有能力把明般若的肚子搞大？兵主是不是孩子的父亲等等。</br>　　“不会是你在幕后操作吧。”李末不由看向冯万年。</br>　　“当然，谁叫我有路子？”</br>　　冯万年冷笑道：“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可是养了一群笔杆子……你如果出得起钱，我能让你在正义书局每月头刊头条露露脸。”</br>　　“你疯了？这样馆里不是更容易查到是你？”李末无言以对。</br>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得越多，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更不用说是此等散播谣言之事。</br>　　众口成言，必有源流，追溯可查，百无不中啊。</br>　　“放心，不会查到我头上。”冯万年冷笑道。</br>　　“为什么？”李末下意识地问道。</br>　　“昨夜，我便寻到门主，认了这杀人的大罪。”冯万年语出惊人。</br>　　“你找了玄门门主？”李末不禁动容。</br>　　“你疯了？”</br>　　“你以为门里不知道吗？”冯万年摇了摇头：“玄门剑种，何等珍贵，只怕霍无情刚死，这边就已经知晓。”</br>　　“那你……”李末露出担忧之色。</br>　　上次天象剑种的死，也是冯万年担了下来。</br>　　如今，若是无量剑种和明般若的死都算在了他的头上，就算仅剩的霸道剑种再如何珍贵，玄门怕是也不可能没有任何处罚。</br>　　“罚我？罚什么？”冯万年冷笑道。</br>　　“你以为霍无情他们对我动手的时候，门里不知道？”</br>　　“坐视你们两虎相争？”李末若有所觉，却依旧还是看不明白。</br>　　“我不太懂，玄门怎么能看着两大剑种拼个你死我活？”</br>　　“玄天馆的水深得很，每个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就连对玄门剑种的心思也是如此……”冯万年沉声道。</br>　　“什么意思？”</br>　　“从来都是有两个声音，有人觉得玄门剑种就是失败的衍生品，最终的宿命便是沦为道种的养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