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自古无毒不丈夫，可叹却是女儿身！猪刚鬣败落（二合一）

    九毒古蝎，这一脉曾历浩劫，血脉凋零，几乎绝灭。</br>　　幽泉丹宴，这场盛宴几乎汇聚了那个时代最可怕的毒物。</br>　　灵门门主韩奇，以极为恐怖的手段穷究天下山海，将古来剧毒之妖鬼一网打尽，驱以养蛊之术，施以逆天之法，绝破人性，灭度生灵，妄图创造出天下至毒之物。</br>　　这场大宴，成为神宗灭法的一部分，同时也让当时天下间身负最毒血脉的妖鬼几乎灭绝。</br>　　九毒古蝎，便是其中一脉。</br>　　“大丹成毒仙神愁，不见天霄落九幽。”</br>　　顾长安沉声道：“据传，那场大宴……死在韩奇手中的妖鬼数以万计，尸骸如山，于一片毒障哀歌之中尽化尘灰。”</br>　　“他果然是个疯子。”李末凝声轻语。</br>　　不得不承认，在那样的岁月，哪怕站在神宗的身边，韩奇的光芒亦无法忽视。</br>　　他是一个疯子，也是一个天才。</br>　　或许，在千年光阴之中，乃至更久远之前，天地茫茫，能够理解他的人只有神宗一人而已。</br>　　“九毒古蝎一脉，成为幽泉丹宴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即便如此，这一脉也是血脉凋零，不复昔日荣光，以至于不得已，最终只能苟延残喘，加入归墟。”</br>　　千年之前，若论毒道，哪怕九毒古蝎都不算顶尖一流，即便在幽泉丹宴之中，它都只能屈居末流。</br>　　可是偏偏最终活下来的，却有这一脉的血裔。</br>　　“真是讽刺……后来韩奇成为归墟的开创者之一……九毒古蝎最终的结局却是加入归墟……”顾长安淡淡道。</br>　　神宗灭法之后，天下宗门凋敝，妖鬼零落，但有不服王教者，聚于海外，开辟归墟。</br>　　直到后来，韩奇叛逆，亦加入归墟，成为最重要的开创者之一。</br>　　那时候，九毒古蝎也只能放下恩怨，仰其鼻息。</br>　　“在那样的岁月，所有人都无法置身事外，无论人类，还是妖鬼……哪怕是韩奇那样的人物，都有着诸多无可奈何。”李末不由叹息道。</br>　　他眸光斜睨，忍不住看向顾长安，开口问道：“九毒古蝎最终入了归墟，那现在……”</br>　　“死光了。”</br>　　“死光了！？”李末愣了一下。</br>　　“难道你不知道？”顾长安瞥了一眼，似有深意道：“三百年前，黑剑曾经作为洪门暗子潜入归墟，甚至做到了妖市之主的位子，位列四部尊主之一。”</br>　　“当时，他的身边可是有不少忠实的追随者……九毒古蝎一脉便是其中之一。”顾长安沉声道。</br>　　“后来东窗事发，归墟之中因为黑剑遭受牵连者不计其数，九毒古蝎作为黑剑心腹，自然也难以幸免。”</br>　　言语至此，李末面皮轻轻一颤。</br>　　夏蝉鸣所属九宝灵蝉一脉亦是如此，因为先辈追随过黑剑，从而遭到诛连。</br>　　传到她这一辈，九宝灵蝉一脉已经剩不下几人了。</br>　　归墟高层对于这些曾经追随过黑剑存在的态度就是边缘化……即便能够侥幸活下来的，其后辈的前途依旧是一片黑暗，永远不会得到重用，甚至于随时都会招来灭种之祸。</br>　　“听说三十多年前，九毒古蝎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清洗，一场大祸，本就不多的血脉彻底死绝了。”</br>　　顾长安幽幽地看向李末，忍不住道：“作孽啊。”</br>　　“你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灭了他们一族。”李末撇了撇嘴，淡淡道。</br>　　“谁让你顶着黑剑传人的名号呢？我想那一脉若是泉下有知，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顾长安咧嘴轻笑，打趣道。</br>　　“滚！”李末狠狠瞪了一眼：“你是不是还没睡醒！？”</br>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困了……”顾长安打了个哈欠。</br>　　“老顾，你知不知道这北邙荒丘就有……”李末欲言又止，话语却是一顿。</br>　　“就有什么？”</br>　　“没什么。”李末摇了摇头。</br>　　“你自便吧，我要回去好好消化一番太虚毒了。”顾长安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入内堂。</br>　　“九毒古蝎。”</br>　　李末若有所思，下意识转身，看着青蟾城外的方向。</br>　　……</br>　　毒王山，无底洞。</br>　　迷宫一般的洞府深处，森白的骷髅头骨内闪烁着昏黄的烛火，照亮了幽幽府邸。</br>　　突然，一根恍若尾巴的虚影在冰冷的墙壁上一扫而过，高高在上的宝座，解琵琶靠在上面，单手撑着下巴，双目紧闭，修长的睫毛随着绵长的呼吸微微起伏……</br>　　这位无底洞的主人，九毒古蝎的血脉似在沉睡。</br>　　恍惚的梦境中，他好似回到了幼年时，在归墟内部，在妖市之中……</br>　　那时候，他的父亲，他的兄长，他的姐姐……一切都还在，其乐融融，如同许许多多平凡人类的家庭一般，天伦共乐。</br>　　唯有那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无忧无虑，甚至连修行都不需要考虑。</br>　　延续九毒古蝎的血脉和香火，似乎便是他生来唯一要做到的目标。</br>　　然而，这样的快乐却在那一天平添了一丝阴霾，在他年幼弱小的心中种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br>　　“你……你是什么妖鬼？为何只有一颗眼球？”</br>　　那是解琵琶年幼时的一段奇遇，他在归墟之中误入一片迷离虚空。</br>　　在那里，他见到一颗巨大的眼球，如悬苍天，似藏地幽，漠然无声，静静地看着这片天，这片地，这片山，这片海……</br>　　“九毒古蝎的血脉……幽泉丹宴的幸存者……我见到了你们这一脉悲惨的结局……一切无法更改……血脉凋零，亲族尽丧……”</br>　　幽幽的声音在那片迷离的虚空中响起。</br>　　神秘的眼球中映射出悲凉与落寞，预照出未来的道路。</br>　　“你……你在胡说什么？”</br>　　“灵主天生不祥，与他沾染，难道厄运的诅咒……”那只巨大的眼球轻轻转动。</br>　　年幼的解琵琶蜷缩成一团，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br>　　灵主，便是千年前灵门初代门主韩奇。</br>　　他曾经听族中长辈提及，这个男人与他们这一脉有大仇，却也有大恩。</br>　　“你……你不要胡说……好不好！？”年幼的解琵琶呢喃轻语，圆溜溜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畏惧和躲闪。</br>　　“嗯！？你却是异数……”</br>　　就在此时，那巨大的眼珠微微凝缩，深邃的瞳孔之中却是映射出一丝意外。</br>　　“为何你的命运变得模糊起来……前路如云烟……荒山如丘……”</br>　　“在那里你会遇见一个男人……”</br>　　“天下至霸，至毒之道……”</br>　　“我见你立云山之上，猩红钩尾，可毒苍天……”</br>　　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迷离虚空中响彻，周围的一切如水墨消散，那只巨大的眼球也渐渐远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