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北凉顾家！白衣剑仙现身（二合一）

    毒钩如蟒，横绝荒野，杀伐骤起，悄然无声。</br>　　几乎同一时刻，一股奇异的波动从顾长安的体内豁然升腾，似涟漪扩散，如潮汐涌动。</br>　　周围的光景骤然变化，恍若水墨一般变得虚无辐散。</br>　　嗡……</br>　　李末眉头一挑，右手轻抚，便将解琵琶的毒钩荡开，后者娇躯轻颤，顿时便收了术法。</br>　　下一刻，周围的光景又恢复如常，好似一切如镜花水月，转过无痕。</br>　　“嗯！？”</br>　　就在此时，顾长安猛地勒住缰绳，冷冽的眸子豁然凝起，环顾四周，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浓烈的警惕之色。</br>　　“你有没有感觉到杀机起伏！？”顾长安沉声道。</br>　　“没有哎。”</br>　　李末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解琵琶，眼中警告的意思呼之欲出。</br>　　他也知道，解琵琶曾经毕竟是一洞之主，凶威霸道，被人当面调侃，亵渎威严，自然无法忍受。</br>　　解琵琶朱唇轻咬，却是有些倔强的转过头去，可是心中杀机却已在李末的警告之下渐渐消散。</br>　　“这一趟感觉不会太平。”</br>　　顾长安的声音将李末的注意力给拉了回来。</br>　　“你的大梦万古功越发厉害了。”李末看着顾长安，似有深意道。</br>　　解琵琶乃是大妖修为，刚刚出手，寂静无声。</br>　　然而，刹那须臾之间，顾长安周身如置幻境，颠倒虚实，化险为梦……</br>　　这便是大梦万古功恐怖之处，一切恶遇，尽在法内，顾长安本身便是那虚实的界限。</br>　　就算他自己无法感知，可当诸劫起，群难至……那一门法，那一道线便会悠悠自转，不容化解。</br>　　“难怪自古以来，噩梦一脉专修难精，被美梦一脉所忌惮……”</br>　　李末若有所悟，对于这一脉的法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br>　　自从顾长安降服心魔之后，他的力量越发恐怖，不仅获得了大魔的部分能力，甚至已经领悟到了噩梦一脉传承的精髓。</br>　　他再无执障，能够从诸多噩梦之中汲取养料，化虚为实，以实指虚，实力之强，比起李末初来乍到不知恐怖多少。</br>　　“老顾，你是怎么得到这份传承的？都没听你提起过。”</br>　　李末紧握缰绳，晃荡到了解琵琶的身前，挡在了顾长安的身侧，忍不住开口询问。</br>　　按理说，顾长安不过是青蟾城的一位小吏，这样的身份背景，实在难以跟大梦万古功这般传承联系到一起。</br>　　毕竟，在凉州，像他这样的小吏到处都是。</br>　　李末知道，顾长安必定有着极为特别的过往和机缘。</br>　　“这……”</br>　　咚咚咚……</br>　　就在此时，地面轻轻震动，远处一阵“隆隆”声响传来。</br>　　李末抬头望去，便见一阵尘土扬起，一列车队浩浩荡荡奔袭而至。</br>　　最前方竟有一队黑甲重骑开道，扫清行人，指引前方不远处的官道。</br>　　“什么人这么大阵仗？”李末眉头一挑，不由露出讶然之色。</br>　　大乾律法严苛，凡有私藏甲胄者，非流即死。</br>　　所谓“一甲顶三弩，三甲进地府”，按照大乾律令，私藏一副甲胄的罪过等于私藏三副弓弩，私藏三副甲胄便可以直接处死。</br>　　眼前这一对黑甲重骑的装备看着可不像是朝廷制式，重甲，钩锁，弓弩，佩剑，大刀……一应俱全，这样的武装哪怕仅仅一套，出现民间，那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br>　　更不用说，这是一队重骑兵卫，而且居然敢大张旗鼓，在官道纵驰，引马开道。</br>　　要知道，前面不远便是九江府。</br>　　那里可是凉州的首府。</br>　　“世家……”</br>　　顾长安紧握缰绳，眸光凝起，盯着那一骑绝尘而至的猎猎旌旗，上面绣着一特殊的徽纹，双手如莲绽开，托着一柄利剑。</br>　　“世家……”</br>　　李末若有所悟。</br>　　天下世家，盘踞一方，恍若国中诸侯，传承千年不止，势力庞大，盘根错节。</br>　　自古以来，王朝兴衰都与世家紧密联系。</br>　　远至大乾开国，近至神宗灭法，背后都有世家的支持和推波助澜。</br>　　就像东海王氏，连坐镇东南号称拥兵百万的镇南王都要忌惮三分。</br>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对于阶层之下的普通人而言，世家也是他们的选择……甚至于在地方上，有些人只知世家，不知朝廷。”</br>　　顾长安声音沉重，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世家的分量，以及那种不可越跃的阶层和压迫。</br>　　在这片土地之上，他们便是王，便是神，能够掌控一切，也能决定一切。</br>　　“这是哪一家？”李末忍不住问道。</br>　　顾长安目光微沉，看着那渐近的人马，终于开口。</br>　　“顾家！”</br>　　“北凉顾家！”</br>　　“嗯！？顾家！？”李末愣了一下，紧接着目光惊异地看向顾长安。</br>　　“凡者避让！”</br>　　就在此时，一阵高呼震彻，回响官道。</br>　　那一列车队已然到了近前。</br>　　到了这时候，李末分明看清，黑骑重甲胯下的马种非同寻常，鬃毛如火，四蹄毛发浓烈如焰云，额头处甚至还有些许鳞片分布，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连高头大马的象鬃马都喘起粗气，纷纷低下了头。</br>　　“火龙驹！？”</br>　　李末倒是认出了这马种的来历。</br>　　火龙驹，在凉州宝驹录上的排名远在象鬃马之上。</br>　　传闻，此马身负火蛟血脉，方一出生便体力惊人，堪比虎熊，到了成年，更是气力惊人，奔跑起来，汗如血，鬃如火，寻常妖鬼都不敢靠近。</br>　　如此良驹，更是异种，寻常显贵根本供养不起，纵然有钱，也没有渠道购买。</br>　　这是身份的象征，唯有世家可有。</br>　　宝马，名剑，女人……从来都是上流贵族的专属玩物。</br>　　轰隆隆……</br>　　在火龙驹强大的压迫下，象鬃马的步伐变得杂乱起来，下意识向着道路两旁躲避。</br>　　几乎一阵风的功夫，那队人马疾驰而过，黑甲重骑眸光冷冽，如同鹰隼始终盯着前方，看都不看两旁的路人一眼，那种超然高绝，似如古语所言，仙不与人居，龙不与蛇交。</br>　　“那马车里面藏着一位高手。”</br>　　就在此时，解琵琶看着那一骑绝尘而去的车队，忍不住开口了。</br>　　她本就是大妖境的高手，经过李末放生，又觉醒玄功，感知何等敏锐。</br>　　“顾家的高手！？”</br>　　李末若有所思，忍不住看向身旁的顾长安。</br>　　“老顾……你也姓顾，该不会跟这北凉顾家是本家吧。”李末随口打趣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