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今非昔比！煞星入命，岁值太凶（二合一）

    李末！</br>　　玄天馆上一届新榜魁首，自入京来，名声不显，然而那一日，东窗事发，大罪临身，关于他的种种传言方才不胫而走。</br>　　有人说，他染指国之重器，踏足禁地。</br>　　有人说，他行大逆诛伐，杀了鱼龙台的高手。</br>　　还有人说，当日玄门三大剑种，天象剑种和无量剑种统统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br>　　就连昔日天师府雷池暴乱之事都算在了李末的头上。</br>　　至此，李末获罪离京，他的名声才算是真正在京城之中流传开来。</br>　　这个男人的过往被一一揭发，彼时，有心人方才惊醒，他竟然与三百年前那个凶名惊动天下的黑剑来自同一个地方。</br>　　“天生的煞星，必有乱世的根骨……”</br>　　“回来了……李末……他回来了……”</br>　　凌辰眸光颤动，惨白的脸上溢满了惊恐之色。</br>　　李末纵横京城的那些日子，他刚好远在东海，回京之后，虽听种种传言，却是不以为意。</br>　　在他看来，区区新榜魁首，一介后起之秀，充其量也只是灵息修为，纵然有些可取之处，断不可能真如传言一般，恍若妖魔。</br>　　然而今日……</br>　　“他比传言中的更加丧心病狂，更加泯灭人性……”</br>　　凌辰战战兢兢地收回了目光，根本不敢与李末对视。</br>　　这一刻，他再也没有了刚刚的不可一世，骄纵尽丧，唯剩恐惧。</br>　　“凌辰是吧……”</br>　　李末缓缓直起了身子，淡漠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符仪卫，他神色微动，然而强大的气场却让眼前这一众兵甲望而却步，似临深渊，竟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br>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老冯不在，玄门也有人压不住了吗？”</br>　　冰冷的话语在凌辰的耳畔幽幽响彻，后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未来得及反应，李末的手掌便落在了他的头上。</br>　　“凌兄，以后在京城，收着点性子，否则在被人当做妖鬼就不好了。”</br>　　“什……什么？”凌辰愣了一下。</br>　　“你当街行凶，对着朝廷公务人员喊打喊杀，此等行径与妖魔无异，是个人都会误会的好吧。”</br>　　“你……”</br>　　凌辰猛地抬头，他双目圆瞪，充血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愕然与愤怒。</br>　　妖魔！？</br>　　误会！？</br>　　“既然是误会，我便不追究了……凌兄回去好好养伤吧。”</br>　　李末表现得极为大度，关怀了一声，便带着商虚剑和陈平平离开了。</br>　　“大……大人……”</br>　　眼见李末渐行渐远，那一众符仪卫方才上前，搀扶起凌辰，查验起他的伤势来。</br>　　“孤身横立，如绝千山……”</br>　　凌辰有些恍惚，他紧咬牙关，想起刚刚李末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一股撕扯身心的怒火便油然而生。</br>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仇恨之中透着三分绝望，七分嫉妒。</br>　　“李末……我就不信你有通天的手段……我要告到你滚出京城……”凌辰咬牙切齿。</br>　　……</br>　　深夜，玄天馆。</br>　　洪门。</br>　　黑云横渡，衬出一轮皎皎明月。</br>　　古平凡的桌案上堆放这一摞公文，跳动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br>　　“他回来了……刚回来就惹出这样的乱子来……”</br>　　古平凡眸光微沉，放下手中奏报，眉头轻轻一挑。</br>　　“他回了京城，却没有回玄天馆报道……”</br>　　就在此时，一阵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br>　　角落处，烛光未及之地似有一道人影在晃动，如同影子一般。</br>　　“他已经不是当年初出山门的小鬼了……两天前，他就已经回到了京城，之所以不来馆里报道，一是想要摸摸如今这京城的深浅，二来也是表明一个态度……”</br>　　“态度！？”</br>　　古平凡指尖轻轻跳动，传递出不同寻常的频率。</br>　　“他在表达不满……强烈的不满……”</br>　　说到此处，古平凡忍不住叹了口气。</br>　　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必凉……这样的事情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br>　　古平凡想过，年轻人多经历一些这样的世态炎凉不是坏事，沉沦两年，磨平了棱角，这些曾经的苦难都将成为日后登顶的基石。</br>　　只不过，古平凡没有想到，李末似乎受不了半点岁月的磋磨……他崛起得实在是太快了。</br>　　念及于此，古平凡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那封奏报：“他这是在宣泄情绪，也是在杀鸡儆猴……告诉有些人，他回来了……并且，依旧是光脚不怕穿鞋的。”</br>　　“他没有长记性啊。”冰冷的声音从角落处传来。</br>　　“你小看他了……”</br>　　古平凡摇了摇头：“换做以前，他能当街杀人……如今只是废了玄门那个小鬼两条手臂……”</br>　　“更何况，他口口声声说是误会……”</br>　　玄门的脸面，凌辰的两条手臂……可不是一句误会能够遮掩过去的。</br>　　“如果是以前，自然过不去……可是现在不同了……”</br>　　古平凡轻声叹道：“他回京的调令是凉州总司请来的……”</br>　　“你们家老二？”</br>　　凉州总司，封疆大吏，那可是雄踞一方的实权人物，能量比起在京的这些巨头要大得多，最重要的是山高皇帝远，这种存在地方上行事没有诸多顾及。</br>　　“古二还真是看重这小子，可即便如此……”</br>　　“你知道这道调令是从哪里出来的吗？”</br>　　古平凡不等对方话语说完，便开口反问。</br>　　“哪里！？”</br>　　“紫薇阁！”</br>　　“宫里！？”</br>　　角落处，那道冷冽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嗓门，透出难以掩饰的讶然和惊异。</br>　　“李末……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鬼了……”</br>　　古平凡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清冷的眸子里泛起别样的异彩。</br>　　“他成长得太快了，离京不过两年，便已参悟真息……除此之外，他与北邙山的关系也极为特殊……”</br>　　“这些错综关系的背景让他不是那么容易动了……”</br>　　说到此处，古平凡嘴角微微扬起，却是露出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br>　　“怪不得玄门那边叫起了撞天屈，馆里竟然没有动手拿人。”</br>　　“拿人？拿谁？”古平凡冷笑道。</br>　　“那个小鬼已经长出了利爪和獠牙啊。”</br>　　“今非昔比……当真是今非昔比……”</br>　　角落处，那恍若人形的影子幽幽轻叹，旋即沉声道：“那你要见见这个小鬼吗？”</br>　　“我等他来见我……他只有回了玄天馆，才算是真正回到京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