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冥河血祖!天高不算高,此山第一高(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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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天子真龙地,今朝满目尽苍夷。</br> 京城,曾经天下最繁华富庶之地,如今也早已化为一片废墟。</br> 十五年前,玄天大劫,末法降世,大乾江山不再,这座千年古都也是付之一炬,化为焦土,惨烈程度比起当年大火照京师有过之而无不及。</br> 「大火照京师,不过焚了半座城而已……如今的京城,哪里还有一丝当年的影子?」</br> 万宗流望着满眼的断壁残垣,不由唏嘘感叹。</br> 「即便如此,京城依旧是这天下的中心。」李末淡淡道。</br> 原因无他,只因为玄天馆伫立于此,大劫之后,皇权隐没,神权至上。</br> 玄天馆便是被神化的无上权柄。</br> 那是天下人唯一的希望,是人间超脱,进入仙界的不二法门。</br> 「玄天馆高手凋零,事实上已经大不如前了。」万宗流淡淡道。</br> 末法降世,通天祭道之后,天下的修行水平提升了一大截,就连成道者层出不穷,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得。</br> 然而,如此背景之下,玄天馆的高手却是折损殆尽。</br> 原本的玄天馆主白净蟾身受重伤,被囚禁于京城之中,不得超脱。</br> 玄天七绝,僧王和天罡全都死在了当年那场大劫之中。</br> 至于元圣和武宗,也在前不久陨落于李末手中。</br> 屠夫身受重伤,至今都未能痊愈,几乎处于隐世的状态。</br> 「如此算来,当年的玄天七绝也就只剩下兵主和神机了。」</br> 李末凝声轻叹,当年他还是一个小家伙的时候,玄天七绝那可是如神一般的存在,没想到光阴流转,不过才十五年而已,昔日的绝顶强者便凋零至此。</br> 「乾帝和李宗王跟随九阳尊主进入神宗禁地……如今的玄天馆抬手可破。」万宗流淡淡道。</br> 归墟与玄天馆恩怨纠缠已千年,身为归墟之主,万宗流也没有想到,到了他这一辈,自己竟然可以堂而皇之进入京城,踏平玄天馆。</br> 「时代不同了啊。」</br> 玄天馆前,李末故地重游,不禁感慨万千。</br> 如今的玄天馆与十五年前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皇宫大内,乃至于天师府都被挪移至此。</br> 昔日的玄天八门早已没有了影子,唯一可以瞧见的便是灵门初代门主韩奇的跪像依旧停驻在那里。</br> 「大汉女干韩奇……多少年没有看过了啊。」</br> 李末的脑海中浮现出前程往事,那时候他刚刚入门,大汉女干韩奇乃是每一位玄天馆弟子入门必看的经典戏目,有些弟子甚至还会被拉过去扮演大汉。</br> 「偌大的玄天馆,竟然没有半个人影?」万宗流扫了一眼,发现古怪。</br> 「早在我们踏入京城,便有人察觉到了……」李末随口道。</br> 「玄天馆还是有高手的啊!」</br> 说着话,李末一抬手,周围的一切如同尘沙般缓缓褪色,显露出真正的光景。</br> 满眼的废墟,遍地的残骸,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玄天馆的影子。</br> 「这是……」</br> 万宗流面色微变,眸光变得异常凌厉。</br> 他没有想到,以自己的修为,入假相竟以为真!?</br>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修行之道,本就是借假修真……」</br> 李末倒是没有太过在意:「谁又能说,我们所在的世界,所见的一切就一定是真的?」</br> 「或许,不过是另一重假象而已。」</br>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br> 李末的话语如同当头棒喝,让万宗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确实如此,如果他如今还</br> 在假象之中,能否转醒?</br> 真正的强者,真正的超脱,便是堪破一切虚妄。</br> 可是谁又能断定,自己所在的真实就不是虚妄!?</br> 「一念深思,便入魔道……通天教主不愧是通天教主!」</br> 就在此时,一阵神秘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透着些许凝重。</br> 「久违了。」</br> 李末漠然地看了过去,一挥手,周围的光景再度变化。</br> 此刻,他们出现在一座古老的宫殿之中,晃动的烛火照亮一方。</br> 「这是哪里?」万宗流沉声问道。</br> 「玄天馆,天意宫……」李末淡淡道:「这里曾经是神机的道场。」</br> 「玄天七绝,神机莫测。」万宗流若有所思。</br> 此时,李末缓缓走向大殿深处,中央之地,却是立着一口缸,琉璃通透,里面盛满了未知的液体,冒着一个又一个泡泡……</br> 一颗大脑赫然沉浸在那口缸里,上下浮动,好似在运转,在呼吸,在跳动……</br> 「这是……」万宗流眉头一挑,竟是从那颗诡异的大脑之中感受到了合道境的气息。</br> 「神机……」李末目光微沉,淡淡道。</br> 「神机?他是神机?」万宗流愕然道。</br> 即便身为归墟之主,他也不曾想到昔日名动天下的玄天七绝,如今竟然只剩下一颗脑子,而且是拥有合道境气息的脑子。</br> 「归墟之主,你也来了。」</br> 一种奇异的波动从那颗「缸中之脑」传出,透着久违的感叹。</br>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万宗流不解道。</br> 「这是玄天的力量……」李末沉声道。</br> 他能够感知到,这颗大脑非凡莫测,每个呼吸思考跳动的频率仿佛与天地产生了共鸣,每个灵光闪烁,便如同天上的日月星辰一般,永恒不灭,换句话说……</br> 「这颗大脑能够监察天下,掌握每一处的所有秘密……」</br> 「归墟之所以暴露,便是因为这颗大脑。」李末淡淡道。</br> 归墟传承了千年,藏于天地两极之地,都未曾浮现于世,此次暴露便是因为这颗大脑恐怖的推算能力和监察能力。</br> 「堂堂玄天七绝,竟然被人练成了一颗脑子,真是悲哀。」万宗流眉头皱起,只觉得无比怪异。</br> 这一刻,玄天馆在他眼中便是如同魔窟一般的存在。</br> 「归墟之主,你的目光太过短浅……你怎知你所见便是真实?」</br> 缸中大脑传出一声冷冽的笑声:「我所在的世界,便是至高不二,便是唯一不灭……」</br> 「真真假假,这也是一种修行之道,无法超脱,便要沉沦其中……」李末一抬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br> 「神机,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br> 「无所谓。」缸中大脑似乎乐在其中,并不在意。</br> 「我们走吧,这是他自己的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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