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援兵

    俄国，圣彼得堡。

    亚历山大本来对父亲回来的消息感到惴惴不安，毕竟在尼古拉一世离开的日子他除了弄大了几个女人的肚子以外就没干过一样正经事儿。

    尤其是沙皇陛下刚一回来就暴跳如雷，更是吓坏了这位太子爷。好在尼古拉一世很快就被其他事情所吸引，去处理紧急政务了。

    亚历山大对于尼古拉一世的态度是既敬又怕，对于皇位则是有些憎恨的味道。

    他从小就被告知：

    “那一天首都居民兴高采烈地获悉尼古拉·帕夫洛维奇沙皇接受了祖辈的皇冠。

    这一日万众翘首，非常漫长

    但当天发生了一个不幸的事故，圣彼得堡的安宁被中断了数小时。

    当新沙皇在各处接受人民真诚地爱戴和效忠时，一小撮最不知廉耻的恶棍出现在了元老院的广场上...”

    那便是亚历山大被告知的一切，没有起义，没有枪击，没有大炮，更没有发射霰弹。

    只是一个由地痞无赖挑起的事故，不是近卫军发动叛变，仅此而已。

    只不过当孩童慢慢长大，残酷的真相还是摆在了亚历山大的面前。他很难接受自己崇拜的偶像居然是个骗子，是个刽子手，是个踏着尸骨登基的血腥屠夫。

    终于有一天亚历山大在酒后开枪杀死了一名在公开场合指责沙皇的贵族青年，可当他醒来之后特别第三科的柳拜公爵却告诉他“那只是一个事故”，然后让他别放在心上。

    从那之后亚历山大开始逃避现实，变得玩世不恭，希望可以胡吃海塞，然后在三十岁之前死去，甚至还多次声称自己要放弃皇位的继承权。

    尼古拉一世对着亚历山大则是有着一种很深的宿命感，前者觉得后者必须是自己的继承人，所以对其异常严格的同时又异常宽容。

    从7岁起亚历山大便开始接受皇位继承人的训练，同时要学习历史、俄语、数学、物理、哲学、地理、法语、英语、德语、波兰语、法律、话术、绘画、音乐、体操、游泳、击剑、骑马、舞蹈、军事、土木工程...近五十门课程。

    而无论亚历山大做出多么荒唐的事情，尼古拉一世都选择了包容，无论是将火药塞进马屁股里，还是试图修一条从圣彼得堡到莫斯科的冰路

    不过此时尼古拉一世可没心情管亚历山大又干了什么蠢事，因为高加索地区发生的事情太过严重。

    沙皇不得不承认沙米尔是一个卓越的军事家和难缠的对手，近十年来双方发生过数十次战争，后者几乎是保持了全胜战绩。

    虽然沙米尔就只输过那么一两次，但他的家人几乎死绝，最后的妹妹为了不拖累他不得不投河自尽，自己的长子甚至还在俄国做人质。

    在之前的数十次战斗中俄国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这一次却让尼古拉一世破防了。

    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俄军损失了将近两万人，十二名俄国的高级军官被公开处刑，被屠戮和俘获的俄国百姓更是不知凡几。

    实际上车臣人和俄国对抗的资本之一便是走私俄国白奴，卖给其他的天方教国家，比如奥斯曼和波斯，亦或是更远方的希瓦汗国。

    在天方教世界中豢养白奴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所以那些大土豪们很舍得花钱，车臣人自然更加卖力。

    有了从奥地利获得的这些武器，再加上贩卖白奴获得的资金，沙米尔十分有信心可以和俄国打下去。

    实际上沙米尔主动联系过麦吉德，然而在后者眼中前者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土匪头子，尤其是那低贱的出身让前者想起了上一个说要帮助奥斯曼的人——默罕默德·阿里。

    默罕默德·阿里，埃及帕夏，两次土埃战争的始作俑者，奥斯曼帝国衰落的元凶。

    沙米尔同样联系过统治波斯的恺加王朝——穆罕默德沙·卡扎尔，只不过后者由于和前者在信仰上有分歧，不但处死了沙米尔的使者还向俄国人通风报信。

    不过沙米尔没有放弃向阿拉伯世界求助，只不过前来帮助他的是一群意想不到的家伙——占据的黎波里的卡拉曼利家族和它背后的神秘主人。

    沙米尔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接见了卡拉曼利家族的使者，但是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强大援助。

    通过后者精准的情报前者接连不断地取得胜利，尤其是这次冒险进攻港口的行动，更是让沙米尔的实力翻倍增长。

    不过他也不是傻子，卡拉曼利家族和他的主人愿意这样帮自己，一定是有更大的企图。

    但沙米尔又觉得自己此时已然成了一方霸主，似乎并不需要那些债务了。

    尼古拉一世对于俄军的表现十分震怒，比起士兵的损失，他更在乎那批军火，那可是价值上千万卢布的军火啊！

    沙皇陛下对他自己从奥地利淘换来的便宜货还是有很深的执念的，毕竟同样的货物从英国人手里要花双倍的价格，而奥地利货不但便宜还“包邮”。

    为了俄国和自己的面子，还有那些军火，尼古拉一世做了惊人的决定，他要用二十万俄军踏平高加索地区。

    至于阿尔巴尼亚的北部山区？沙皇真的没兴趣管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主要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因为内乱不平就好像总有一把匕首在俄国肚子里乱转一样。

    车臣人如果做大，那么东可威胁西伯利亚，南下则会威胁到黑海附近的农业区，向西则有可能会和哥萨克人联手，甚至威胁到莫斯科。

    虽然尼古拉一世本人很急，但是俄国实在太大了，等它的部队集结完毕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而几个月之后就要到冬天了，到时候补给又会成为问题。

    所以至少1845-1846年间俄国无法再有什么大规模军事行动，如果战事不顺这场高加索战争可能会打上几年时间，那对于国家的消耗将是十分惊人的。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弗兰茨不愿意做这种事情，毕竟理论上奥地利还需要借助俄国这个盟友的力量。

    但是他同样不喜欢将命运的选择权交到别人手上，哪怕是历史上原本发生过的事情。

    为此弗兰茨需要确保俄国没有趁火打劫奥地利帝国，以及短时间内继续侵占奥斯曼帝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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