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湖风（感谢读者1436508778528444416的盟主）

    草原上，四人推着小车一路前行，初秋的风吹过，空气有些微凉。</br>　　“我说，你们之前就没养什么拉车的动物吗？用人可真累。”法兰一边喘气一边靠在车上抱怨。</br>　　“养过，但后来生病没了，后来食物不太够，也没特别的需求，就没继续养，本来是想着明年春天再去买几头幼崽的。”居伊这会也停下来，他状态比法兰好不少，大概是知道怎么用力省力，没有太累。</br>　　“忍忍吧，到了湖风聚落那，我们可以找他们买一头拉车的动物。”</br>　　另一边，缇兰和奥蕾丝没有拉车，只是背着较轻的肩包，这会缇兰在给奥蕾丝喂水喝，说来奥蕾丝这段时间仿佛是学会了什么一样，一旦渴了就找缇兰要水喝，其他地方给的水和东西，她也不吃。</br>　　虽然有警惕心是好事，缇兰偶尔也会担心将来分别了怎么办。</br>　　“喝好了吗。”缇兰见她将杯子放下。</br>　　“好，缇兰。”她捧着杯子，还给缇兰，被少女收回肩包侧面的口袋里，之后缇兰帮她擦了擦脸。</br>　　背上的肩包里放的是四人的食物、少量草药、丝布、部分工具，那把特殊的剑也在其中。</br>　　为了便于行动，少女这次出远门也换上了新缝制的长裤，然后外面是朴素的灰褐色兜帽长袍。</br>　　在外旅行，兜帽几乎是必须的，不然各种风沙尘土钻进头发会很不舒服，如果碰上下雨天，有帽子感觉也会好很多，哪怕它并不防水。</br>　　这个时候再带上透气不错的围巾裹住面部，防止风沙吸入鼻腔和口部，从外面根本看不清她和奥蕾丝的相貌模样。</br>　　临走前苏拉也说这样打扮其实不错，毕竟两人的相貌太特殊，遮掩下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br>　　小坐一阵后，四人再度启程，就这样走了一天半，到第二天下午时，才见到了在草原上放牧的一群人。</br>　　他们骑着毛色斑驳的矮脚马，放牧的是一群灰、黑、褐三色条纹的羊，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毛色棕黄的狗在羊群间奔跑驱赶。</br>　　“那就是湖风聚落的人了，我去打个招呼。”居伊带着几人停下脚步，远处骑马驱赶羊群的牧人也看到了四人，不过他们没有贸然过来，而是远远的警戒。</br>　　“噢嘿——”居伊模仿着粗狂的号子声，在草原上呼喊，并将一只手高高举起挥舞。</br>　　这番举动引来几只牧犬的吠叫，它们好几只冲出羊群，坐立在草地，用叫声警告和提醒。</br>　　之后那几名牧人吆喝了一声，让这些牧犬停止叫喊，然后派了其中一人骑着马不紧不快的走了过去。</br>　　双方在空地上一阵交谈后，居伊对缇兰她们挥了挥手，然后三人才慢慢随推车过去。</br>　　“正好遇到熟人。”居伊和那骑着矮脚马的牧人走了过来，对方戴着羊皮毡帽，身上斜挎着同样的羊皮外套，马上一边的插着刀鞘和刀，另一边则是保养不错的铳枪。</br>　　来到三人身边后，这位牧人翻身下马，身上带着一阵和牲畜相处久了的气味，粗黑的手上也全是老茧。</br>　　“好，你们。”他说着有些生疏的标准语，然后将马上挂着的羊皮袋递过来，里面装的应该是奶酒。</br>　　对此，缇兰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和感谢，倒是法兰出于好奇，接过来喝了口。</br>　　“呼，味好冲。”他将袋子还给对方。</br>　　发酵后的酒精和带腥味的羊奶，在这片土地是难得的好东西，不过对文明世界来的两位少女而言，还是有些太刺激了。</br>　　之后四人跟着这几位牧人和那近百头的羊群一路在夕阳下前行，直到夜幕降临，才逐渐抵达有篝火和木制围栏的聚落。</br>　　这里生活着大概五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多位是成年男子，其他则是妇女儿童，他们住在羊毛扎成的帐篷里，即便是妇女也随身带刀，一些还背着枪。</br>　　“好久不见，居伊。”湖风聚落的首领是位有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他同样穿着羊皮袄和毡帽，体格有些发福，不过依旧魁梧。</br>　　“刀杖老大好。”居伊两手抱拳弯身行礼，他小时候就随商队各处旅行，对这种礼仪很了解。</br>　　“你真是讲究。”对方笑了笑，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挺受用，让旁人将快烤好的羊排递过来。</br>　　“今晚就在这好好吃一顿，睡个好觉。”</br>　　“多谢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确实让他的精神有些紧绷和疲惫。</br>　　“哈哈哈哈~”刀杖摸了摸一边的胡子，发出爽朗的笑声，随后招呼几人坐下。</br>　　这会缇兰等三人也随着坐在篝火旁，一边居伊用刀将羊排分好，分别放在三人身前的干净石板上。</br>　　“可以用树枝穿起来，放在火堆旁再烤烤。”居伊一边建议，又找旁边的牧人要了点盐，放在三人身旁。</br>　　“喝的东西这里只有奶酒，如果你们不习惯，可以自己取包裹里的水喝。”</br>　　“知道了。”缇兰点点头，然后将自己和奥蕾丝身前的羊排穿起，之后又略带好奇的打量了下，鼻尖闻了闻。</br>　　气味确实有点膻，不过还算能忍受，毕竟这里能吃肉是极为奢侈的事。</br>　　“绝佳的美食。”法兰迫不及待的穿起烤肉，看来很是期待。</br>　　另一边，居伊则和刀杖坐在一起，说着最近的一些事，偶尔还摇摇头，看来又想到一些伤感的事。</br>　　缇兰则握着木枝看着火焰旁的羊肉滋滋冒油，虽然是有些膻，但撒上点盐后，这其中的气味不禁让她也变得有食欲起来。</br>　　果然烤肉的香味是刻在基因里的喜好，一旁的奥蕾丝也抓着树枝学缇兰不断旋转，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冒油而焦黄的羊排。</br>　　眼见烤的差不多，缇兰将羊排放在石板上，用小刀切开，之后忍不住拿起小块，尝了尝，滚烫的肉片夹杂着羊油的滋润，其中还有些许粗糙的盐粒，味道格外好。</br>　　两人慢慢的吃着烤肉，火焰噼啪的燃烧，聚落里的几位妇女也用陶罐煮着不知名的豆子，然后和小孩子一起食用，其中几个小孩羡慕的看着几人吃肉，不过被其母亲拉了回来，小声嘱咐了一顿，随后又遥遥对着两人弯身致歉。</br>　　吃完晚餐，缇兰也感觉有些困了，毕竟在草原上赶路两天，休息的并不好。</br>　　夜晚，湖风聚落的人将两个小帐篷借给他们过夜，这晚缇兰和奥蕾丝睡在柔软的羊毛垫上，也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舒适的一晚。</br>　　第二天醒来后，缇兰决定一定要买条柔软舒适的羊毛垫，果然睡稻草床什么的，还是太难受了。</br>　　清晨，几人聚集在聚落的空地，和湖风聚落的人一起吃早餐，也就是昨晚缇兰见到的那种豆子煮的粥。</br>　　“名字各地叫法不同，这种豆子内里米黄，外面有层淡紫的皮，晒干后很硬，也能保存很长时间。”法兰用勺子就着汤水吃着。</br>　　“我刚来时，就在南方的一个小据点吃过，没想到这里也有。”他一边说，一边评价。</br>　　“比较容易饱这东西，但真说营养，也没多少。”</br>　　“看来，你懂的不少。”作为聚落首领的刀杖走了过来，他手中也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