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重回沙巴克

    火眼金鹏阿伦推门进来，看见金阳在那里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吧？”阿伦想不明白金阳为了针对狐人总督，竟然不惜用自残的形式制造出“被偷袭重伤”的状态。
    金阳的追随者们本就是被完全折服后的比蒙武士，就算让他们自杀，也不会犹豫的铮铮铁汉。
    对付几个贵族而已，发誓用一生忠诚和坎帕斯的荣耀来追随金阳的比蒙战士绝对不会打半点折扣。
    阿伦想不通为了几个福克斯豪门，金阳竟然要假戏真做到这个地步。
    金阳身上的伤口仍然散发着剧痛，包扎后的纱布还会时不时渗出血丝。
    他的脸上却是一片平静：“这不是作践糟蹋我自己，阿伦，这是我释放出的态度，无论是对夏宫卫队还是对王国高层。”
    杯中猩红的姆格酒倒映着金阳苍白的面孔，衬托的宛如“吸血鬼”一般，比姆格酒更猩红的是金阳眼底的目光。
    “我的追随者们是王国最职业的军人和最虔诚的信徒，他们会服从我的任何命令，无论这个命令多么荒诞。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思想，不是谁的提线木偶。”金阳扬起脖子，将杯中的姆格酒一饮而尽，浓郁的腥甜和辛辣交织在一起，不断刺激着金阳的神经。
    “比蒙战士甲爱琴，无论是铁血丹心，还是侠骨柔情。如果我本人没有任何事情，他们虽然仍会执行命令，但是总会在某一刻泛起恻隐之心。
    在下令之前，我无法告诉他们，德尔雷家族是如何出卖王国的，这会动摇战士的信念，而且我无法、也不能将确凿的证据公之于众。
    这个巨大的丑闻会让比蒙民众的团结信念撕开缝隙，所以我只能换一种方法。
    只有当战神的代言人在狐人总督的府邸身受重伤的事实无可辩驳，才能让夏宫武士握紧刀剑的双手更加坚决。
    事后他们了解到德尔雷家族罄竹难书的累累罪行后，他们的刀剑也会更加犀利。”
    火辣辣的姆格酒虽然不能治疗金阳身上的伤势，但是能够驱逐“疼痛”这种不良状态，金阳的声音很轻，却像寒风一样吹痛着聆听者的神经，“我的伤有一半是给夏宫自己人看的，另一半则给国王、给神庙、给贵族长老院看的。”
    “如果我没有实质性的损伤，那么‘维护贵族阶级的利益’这种本能就会占据他们的内心，事情就会陷入漫长的扯皮之中。
    到最后不说变成‘罚酒三杯下不为例’，顶多也只是‘罚俸三年、丢官弃爵’。
    这样一来，数千年来因他们而死的比蒙亡魂又怎能得到安息。
    国王陛下、教宗霓下、长老院各位大昆丁都是聪明人，他们会不知道我的伤是自己弄的吗？
    放眼东北行省，谁能伤到超阶力量保护下的祭祀呢？
    他们当然什么都知道，他们什么都清楚。
    正因为他们十分清楚这一切，所以当我不惜用一身重伤来表明我的决心以后，他们只能在我和福克斯总督之间做出选择。这没有任何回旋余地。”
    阿伦被金阳的这番话说的有些恍惚，这几个月的时间，他见证了自己的这位老大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