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山鬼不识字（6K3）

    第316章山鬼不识字
    教室里的学生都在笑。
    方圆的大大咧咧无疑扰乱了课堂秩序。
    女教授脸色不大好看，身居高位多年，加上本身就是不苟言笑的性格，她很反感方圆这种学生。
    “课堂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这位同学，知知而知之、不知为不知。
    “对于我的提问，你可以说你不清楚，但没必要哗众取宠。
    “你们都是从千军万马拼杀出来的胜利者，要珍惜汲取知识的时间。
    “你叫什么名字？”
    闻言，方圆有点羞愧。
    天雨大，不润无根草；道法宽，不度无缘人。
    “这让我有些想不通：王鹏仅仅因为出售了2只自己人工饲养繁殖的鹦鹉，怎么会判的这么重？”
    “父母含辛茹苦培养你们、国家用最好的教育资源培养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成材，不是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学习就是学习，其他的念头在教学楼里就都给我收起来。
    “黄超也好，别人也罢。你希望我和别人在一起？”
    方圆想到十几年后，内卷、躺平、摆烂、日漫、美剧……
    更多的，她不想破坏和方圆这么一步一步慢慢走的意境。
    国家每年的教育拨款虽然很多，平摊到每个本科生身上要上百万，燕大学生更甚。
    方圆纳闷：“我问啥了？”
    秦婉瑜点头，眯起眼睛，笑弯弯：“对，你。我是不是很了解你？”
    “法院一审判决王鹏犯非法出售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千元。
    左看右看，灵机一动，告诉女老板：“先包65朵。”
    她蹦到方圆面前，把他逼停，抬头看向他：“我回答你问我的问题。”
    她想问些别的，但就是张不开嘴。
    很多学生看到了他俩，往往路过时，秦婉瑜把脖子仰的更高。
    银杏的两瓣叶是翅膀，两枚叶子的叶柄就是触须，金灿灿的小蝴蝶。
    再说，方圆自己也就是个半成品。
    她夸他：“你真厉害。”
    秦婉瑜说：“他是我们学校的公学客座教授，在国内很有名气的。
    有人不相信无常，其实生老病死、喜怒哀乐都是无常。
    S400路过天安门广场的时候，方圆仍然在握着两片叶子发呆。
    “深城有个两口子，女的叫任盼盼，她丈夫王鹏因为卖了两只鹦鹉被判五年刑期，导致任盼盼喊冤日久。
    直接，不藏着掖着，方圆觉得秦婉瑜的直球比高中时踢得还要猛。
    邹安咳嗽一声，提醒他说：“马上到酒店了，你是不是把这东西收一下？”
    “有人追我，但我都不喜欢，三观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秦婉瑜歪歪头，反问他：“你情商高，怎么答？”
    快到三点时，刘苏依然没来电话，陈婉也没来电话，但方圆知道自己该回去了，晚上还有工作。
    只是两人聊着天，都没咋注意风景。
    “买束花给我。”
    “就像饿的时候一定不要逛超市，会拿许多不需要的东西，孤独的时候我也不要开始感情，会遇到错的人。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才挽着你。
    秦婉瑜心里不大舒服，这老太太压根不了解方圆，哪能知道人家的分数来燕大一点问题没有……但听着她说方圆，就是不舒服。
    至于错不错过，他虽然明白自己的贪心，但眼下尚且预见不到对方的内心。
    方圆自无不可。
    方圆问：“会干么？”
    那个名字眼瞅着就要脱口而出，秦婉瑜却止住了。
    方圆觉得自己也是这么做的，只是……只是这一年太重要，他必须把弦绷紧。
    方圆讪讪点头，说了句：“对不起，老师，我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我这就出去，不打扰大家上课了。”
    秦婉瑜捂嘴乐：“是，喜欢黑丝。”
    于是，在仇视的目光里，方圆大步流星地往校外走。
    也许三五年后就没有这座湖了。
    “花我收下了，这个你路上再打开看，要……想我。”
    “来了，就送我个礼物吧。”
    也许……博雅塔和雷峰塔一样，也会倒。
    我爱你，你不要假装不知道。
    敬而远之就是不喜欢，沉默不语就是拒绝，闪烁不定就是撒谎。
    方圆觉得她应该和李理聊的来。
    方圆想告诉她，十年后，传统文化复兴了。
    方圆竖起大拇指，告诉她：“你懂我。”
    女老板说：“不多，就70多枝。”
    除非别人真心请教，再发表的自己的意见。
    路上，秦婉瑜向他提了一个要求。
    或者，眼前人就是风景。
    有人不相信因果，其实贫富美丑就是因果。
    秦婉瑜又乐，深深看了眼方圆：“色而不淫。”
    方圆挠头，转身问女老板：“有多少支？”
    “你们都听着，我理解你们年少慕艾，但燕大意味着什么？！
    “哦，原来是野生动物啊。”方圆吧唧吧唧嘴，笑了笑又问：“哪还想请教老师您一个问题。”
    没有一朵花，从一开始就是花，也没有一朵花，到最后还是花。
    她在想最近研读的一些古典文献。
    抱着花，粉颊生辉，人比花娇。
    “这是明正典刑，不属于重判。”
    秦婉瑜蹲下身捡了两个叶片，夹进书里。
    左翅上用针刺了五个字。
    方圆说：“一走一过的男生都看你，看来和以前一样，你在燕大也有一号，你们贴吧我看了，校花没你好看，貌似因为是学生会副主席才……这不公平。”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
    秦婉瑜笑着说：“好。”
    方圆歪歪嘴，认知这个东西……怎么说，就算有了一定的认知，也不要轻易去教育别人，让别人做别人，让自己做自己，包括身边最亲近的人在内，只要期间自己不被影响和消耗就行了。
    “行，那就等她回吧。”
    秦婉瑜：“没人加水总会干的。不加水，也许两三年就干了。”
    也许……
    想起马斯克在接受采访时也说，如果能重新年轻一次，那么一定会多和优秀的人做朋友，多阅读，放松下来去认真做一个20岁的人，做20岁该做的事，享受人生。
    方圆摇摇头说：“谈不上讨厌，阶级古来就有，先富带动后富也是国策。
    方圆诧了一下，然后说算了：“怪冷的，夏天再说。”
    方圆知道她有钱，他给秦刚的工资相当高。
    方圆说行：“想要啥，我都能消费的起。”
    秦婉瑜问：“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传统文化么？”
    老太太说：“深城法院查明，2004年4月初，王鹏将自己孵化的2只小太阳鹦鹉以每只500元的价格出售。
    秦婉瑜抱着书，把身子探到他面前，一派天真烂漫。
    心里暗骂那货就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千军万马，没错的，2007年参加全国统一高考的人数差不多1000多万……
    反而他像一个怯懦的胆小鬼初哥，惴惴不安中，又春心大动，没有一点儿渣男的特性，太闷骚了。
    “离开学校，去深造或者步入社会，那时你们就是社会的精英，现在受到这样流里流气、没文化的人的勾引诱惑，以后都会后悔，脸，不能当饭吃！”
    秦婉瑜咯咯大笑：“以前？记忆？高中生都穿校服，谁会穿丝袜？你肯定是看……”
    秦婉瑜的脸太出众了，隔着粉玫瑰，她冲方圆回眸，摆了摆手，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径直跑回楼里。
    因为还没到饭点儿，路上的学生并不多。
    “不厉害，只是比你早知道一点点，现在你不也知道了么。燕大呀，你看，学知识就是快。”
    他说：“算吧。”
    方圆摇头。
    边走边说：“我有钱的，你开店那么累，还是我请你。”
    看着他买，指定要粉玫瑰，冬天的玫瑰很贵，粉的更贵，6块钱一支。
    小男生们别说一句话，连个注视都没有得到。
    方圆也说不上来三观具体指啥，但紧接着秦婉瑜就给他解释了。
    秦婉瑜捂嘴笑：“你喜欢黑丝？”
    秦婉瑜：“李曼博教授你知道么？”
    方圆笑了：“突然想起来您刚才的问题。我虽然不是法学专业，但偶尔也看看新闻。
    说着冲秦婉瑜点点头，从座位上走到过道，就要往教室外走。
    “你在看什么？”
    方圆左右看看，没动弹。
    ――
    方圆解释道：“男人是复数，女人当然也是复数。”
    方圆大奇：“我？”
    老太太像刚看见他一样，严肃道：“你怎么还不走？等着我叫校内保安？”
    嘴上跟秦婉瑜说：“听说二食堂有小灶，我想了想，没道理让你花钱，我请你吃顿好的，看你都瘦了。”
    临近午饭时间，秦婉瑜拉着他去食堂，说请他吃饭，算地主招待。
    在座的这些人里，除了他自己，的确都是天之骄子。
    “女人们？”
    隔了会儿，她问方圆：“你怎么知道那个鹦鹉的案子？”
    意思是：如果道理不是自己悟出来的，谁说都没屁用。
    方圆说好。
    “嗯？”
    等了十几分钟，秦婉瑜下了楼，谁也没看，直直朝方圆走来。
    方圆说：“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以前总是在我梦里出现，关于她的模样我已经快忘记了，只记得她总是穿一条黑色长袜，我只是想多看些跟她相似的，追寻梦中久违的记忆。”
    冷风吹过，发丝飞扬，树梢黄透的银杏叶片片吹落。
    “其实现代人中，很多人需求的不是婚姻，甚至不是……不是性，以至于不是陪伴，而是正向的亲密关系。
    短短几十年里，当然应该积极勇敢，和快乐。
    秦婉瑜笑着问他：“汉服么……你想看，我就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