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群蝶飞舞（2）

    “方圆同学，听说你高中时获得过市三好学生？”
    “不值一提，主要是班主任厚爱。”
    “方圆同学，听说你高中时荣获过诗歌金奖？”
    “不值一提，主要是语文老师培养的好。”
    “方圆同学，听说你高中时不顾危险拯救过一个跳楼的女同学？”
    “不…这个可以提一提，但主要还是体育老师培养的好，我身体倍儿棒。”
    方圆被一群记者堵在马路边，左一个问题右一个问题，他泰然自若地回答。
    眼神却一直望向么么茶门口。
    那里，沈凝飞和陆曦好奇坏了。
    路上也有许多早起的同学驻足观望。
    “好了，各位媒体朋友，天寒地冻的，我们还是去会议室采访吧。”
    方圆知道她在忙什么，顶层政策是有了，但切实落到地方，怎么操作、谁来操作，都是大问题。
    沈凝飞乐得不行。
    方圆又吸了口气。
    一步一步探测人心的深度，最后他们只看到了人心浅薄。
    16号，又一个周日。
    细细解释之后，大家都听明白了。
    “媳妇，我如果真是千万富翁，你开心么？”
    偶尔像流氓，偶尔像父亲，偶尔像孩子。
    “啥？我成千万富翁了？别闹了，互联网公司上市前的估值就是个屁。”
    “厉害。”
    沈凝飞见他头发凌乱，系着小围裙，一脸认真的样子，就是觉得好好笑。
    大把男生盯他，因为他事业有成。
    方圆再次感叹资本的效率和关系户的能耐。
    大把女生盯他，因为他是个事业有成的大帅比。
    但不是因为这些小记者，而是心里清楚，所有后续计划，也就是浮上水面的第一步，开始了。
    感情方圆除了名气大了点，可用资金多了……挺大一点之外，完全没啥用。
    终是在百转柔肠间，一天天冷酷起来。
    有天下午，好不容易出了一会儿太阳，又起了大风。
    她和方圆在一起最轻松最自由，方圆爱她。
    少部分恋爱观没把性别卡死的男生也盯他，和女生的原因相同。
    然后就方圆离开了。
    方圆先道了声谢，由衷的。
    方圆解释说：“执行力如果没资源、没成本，有个屁用。这纯纯误导人。”
    杨一帆说：“你得让我知道，不只有我自己穷。”
    藏图书馆角落里都不行，更别提小树林了。
    夏初蜕茧的时间晚了几天，终是化作一只小小的美丽蝴蝶，帮他扇了一下翅膀。
    回到店里，他把对记者解释的话又说了好几遍。
    陆曦撵走不少，但往往这时的沈凝飞却无动于衷，只拄着下巴笑嘻嘻看着方圆。
    陈逸、杨一帆跑过来又问。
    沈凝飞轻轻给另一边的陆曦往上拉了拉毯子。
    沈凝飞就咬着嘴唇忍着，不敢出声。
    如果不是夏初的背景，方圆想进入这块儿市场，至少还需要两年积累。
    然后反锁上门，直说：我是亿万富翁，我老有钱了，你还有两个半小姐姐！接不接受给个痛快吧！
    受不了目奸，方圆主动开口。
    他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谁投的啊，几千万眼睛都不眨？”
    天一直半阴半晴，方圆准备了两个小毯子给她们。
    呜呜风响，斜阳照窗棂。
    方圆拉着傻媳妇小声说：“老公厉害不？”
    他点头说：“还是有用的，但不是唯一因素。人生下来的时候只是无知，并不愚蠢，愚蠢是后来的教育造成的。
    方圆得体地拒绝了所有人，还别说，有挺多80分以上的。
    店里单独一桌吃饭的方圆对沈凝飞说：“七零八碎的彩虹屁。”
    对所有人，方圆的统一解释都是：“夏学姐牛逼，我运气好。”
    “人与人之间的成就，差别在于大脑的想法，其它别无差别，去了衣服，没区别，更不是豪车洋房的差距。”
    “和爱人在一起时最容易犯困，爱人在身边，心里轻松，可以缓解焦虑和压力。”
    接通后，夏初不咸不淡地问：“你想露头，我让你露了，回去要请我吃饭么？”
    “哎~”叹了口气，方圆仰头无奈道：“何德何能。”
    说的都是什么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什么优秀的人都具备超强的执行力。
    出了校部大楼，方圆正想发信息给夏初，没打两个字，夏初先把电话打了进来，就很巧。
    车上，方圆问学生处处长，夏初为啥没出现？
    处长说：“夏同学在沪市，那边也有媒体采访。方圆同学，你不要紧张，这是好事，学校会无条件支持你们的项目。”
    沈凝飞剜他一眼：“人家捧你，你还不开心？”
    方圆想笑，这都能联想出来？
    很多女生胆子大到当着沈凝飞的面过来朝方圆要手机号。
    只要不过分，便任他胡闹又怎样？
    ――
    范之瑶抿嘴说没有。
    方圆立即改口说：“还别说，真有道理。特别是平时睡不着，但对象在身边就很容易困……不过，我一上课就睡得香也是真的。”
    方圆奇怪地看着她：“你有主体公司股权？”
    所以后几天，至少在夏初回来之前的这几天，方圆成了滨海大学校内的头号明星，分外惹眼。
    零和博弈中，不该有感恩。
    方圆的创业明星热度直到过了一周才慢慢减退。
    杨一帆啧啧两句，跟方圆说：“你要是没钱了，一定要告诉我。”
    ――
    采访地点是学校安排的一间会议室，大长桌，很正式。
    方圆坐在最前面，两侧是霍州和处长。
    都说富豪冷酷，那是因为除了买彩票乍富的人不算，凡是努力支棱起来的人都见过人心。
    “咋的？你借我？”
    午间广播变成了夸夏初和方圆的专场。
    方圆能理解，但他没经历，主要是他身边的战友是娘子，一个比一个有温度。
    “滚蛋去，我现在就没钱了！”
    “那不就得了，你只有三分一板块的两成分润权。”
    另一头，夏初微微蹙了蹙眉头，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