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漫长的告白（圣诞篇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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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我男朋友，他叫方圆，我谈恋爱了。”
    沈凝飞受不住了，转过身，面对母亲，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吴语失笑，她不相信，她说：“那你男朋友刚刚在和别的女孩子亲嘴。”
    “我没骗您，我刚才跟曦曦说你肯定不会同意，所以让她去拦着方圆，不叫他在台上对我表白，她……应该是着急了。”
    “表白？那就是说你们还没在一起？”
    看着女儿眼中蒸腾的泪光和认真的眼神，吴语半信半疑。
    沈凝飞摇头：“在一起了，今天是他给我的仪式感，我唱的歌也是。”
    “谁允许你现在谈朋友的？”
    飞飞的包还在……
    三，他是孤儿。
    比如性教育、爱教育和死亡教育。
    走到半路，沈凝飞班级的体委徐彬从后面追了上来。
    当着面看到母亲对方圆咄咄逼人的冷漠态度，沈凝飞开始和吴语争论。
    体育场外。
    跑下台，方圆先去了保温室，傻媳妇还不在？
    跑到操场上，没人，四处望了望，看到刚刚走出大门的两道身影。
    看台上一直在注视方圆的人不少，此时起身离席的人也不少。
    那时她敢和坏家伙闹，敢不理坏家伙，敢阴阳怪气欺负坏家伙……
    没有大合唱，因为没人听过这首歌。
    现在她知道了，自己距离终点有十五米，或者是刚刚距离舞台的三十米。
    她变得小心翼翼，她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么勇敢，她怕的就是见到这一幕。
    ……
    好奇有之，其他心绪也有之。
    那时是课堂，她知道明天还能相见。
    方圆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觉得自己早已变成天空下落的一团雪绒花，义无反顾地朝坏家伙的肩膀上下落。
    爸爸不拦着，妈妈不拦着，完全自由的小刘苏从没觉得孤独。
    同时，几个人也陪着沈凝飞在哭。
    全程，沈凝飞就站在一旁，愣住了。
    幸不幸福不重要，重要的是按照他们的喜好把婚结了。
    蝉对人说：再相逢，要待来生。
    pia！
    ……
    刘苏在嘴里暗暗咬着舌尖，她不想哭，但控制不住。
    方圆转身了，但不是走，是面对着她笑了。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听话？”
    所有人都觉得那是羞愧丑陋的，肮脏消极的。
    沈凝飞轻轻摇头。
    说完这句，吴语瞪了沈凝飞一眼，自己走到远处站着。
    远处路上，引擎轰鸣，车灯闪烁。
    第一反应是摸摸自己的脸。
    她们似乎都知道，没资格吃的醋，最酸。
    大门口，刘苏在无声的哭。
    大门内，515其他五个人在里面躲雪卖呆。
    在燕京的上百个日夜，她好想好想问他：愿不愿意每年都要大苹果呀，坏家伙？
    这个年纪的她能说出这么坚定的话来，说明他对傻媳妇这阵子的价值观影响很到位。
    为什么呀，明明是自己先喜欢坏家伙的。
    秦婉瑜说：“别难过了，他没看到你的，我们先去酒店，明天再找他，好不好？”
    轻轻抚了抚，他对吴语说：“阿姨，怎么样你能同意我和飞飞的事？”
    现在黑夜来临，那束光回归了太阳。
    肩胛骨一阵麻痒，似乎要长出一只翅膀。
    沈凝飞用力地呼吸一下，慢慢吐气，没有说话，静待暴风雨。
    滴答滴答我们的遇见
    怕游戏带不飞你表弟，怕你那几个闺蜜觉得我们不合适；
    怕你姥姥姥爷说我配不上你，最怕的是以后在你身边的男孩子不是我。
    ――
    马丁开到体育场门口停下，后面紧随而来一辆G550和四辆S400。
    相视一眼，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砰砰！
    ――砰砰砰！
    因为它们分别对应的是身体完整、灵魂充沛和生命价值。
    这辈子……没必要。
    ――学新闻传媒的
    陆曦看了看沈母，垂下头，失魂落魄地往寝室走。
    暗叹一声，飞快往外跑。
    我不管他们说多少至理名言
    我除了你没有第二志愿
    就用这青春的手验算永远的远
    ……
    先问的是：“李响和梓涵呢？”
    陈婉帮沈凝飞拂掉头顶的落雪。
    ――
    他十分确定，那……就是他上辈子噩梦的主角。
    “你怕她么？我不怕，我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分开。”
    沈凝飞被他热乎乎的手一碰，瞬间就崩溃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流，哽咽不止。
    远处的其他人也愣住了，只有刘苏还在掉眼泪，她控制不住。
    沈凝飞不挣扎了，顺着她的力道往外走。
    是不是今年暑假那晚的月亮再亮一点就好了？
    …
    他们只看到一直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陆曦从他们身边走过，走到沈凝飞身边，颤抖着小手递过包包。
    走回沈凝飞身边，他又问：“媳妇，你今晚唱完歌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谁也没说话，谁也没离开。
    ――
    第三辆是宋超时。
    …
    尖叫，嗷嗷尖叫。
    辛苦挣钱养你……
    方圆暗叹，真心觉得国内应该完善一些教育模式。
    街边、树旁、昏黄的路灯下。
    第四辆是柯绍。
    体育场另一端，漫天烟花升起、炸裂。
    沈宁飞微微歪头，杏口轻吐。
    可落至半空，突然出现一个为他撑伞的人。
    吴语冷笑：“我不可能同意，她未来的路我和他爸已经铺好了。”
    整夜睡不着……
    吴语信了，笑容隐去，沉下脸。
    等无边的黑夜输给地平线
    眼角挂泪，嘴角却牵起笑容，她歪歪头，开了口。
    方圆对沈凝飞笑笑：“好好陪阿姨几天，我会忙几天，记住了哦，我们说好的，要搞地下恋情。”
    滴答滴答我们就永远
    将未完的预言都实现
    好吧一辈子晕眩
    别偷听我的心愿，我想它已经灵验
    方圆见到这一幕，知道出事了。
    一转身，可能一生都错过了。
    见证孤单的终点
    用力地挪动脚步，站在风雪里好久好久的小刘苏，决定转身了。
    他不是恋爱脑，他没觉得沈凝飞是个完美的女人。
    阿斯顿马丁穿过密密绵绵的大雪，当头驶来。
    方圆呲牙道：“交给我。”
    说不定她就能看清那时闪烁在坏家伙眼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
    但这辈子不应该啊，现在的自己还是个年轻帅小伙呢……
    前世的她一直处在向往自由和无力挣脱枷锁的焦虑状态。
    那时，我连你叫什么都不感兴趣。
    车队驶离，所有人依然静立当场。
    “很荣幸，接下来，我将这里作为下一支全新单曲的首唱地。”
    而两只绒绒的小兔耳朵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静静伫立。
    二，是这女人有超乎寻常的控制欲。
    来之前，她无数次在心里给自己找铺垫，em，没关系，就算失败，也要去看看自己到底距离终点有多远。
    李木子和两个保镖从大G上下来。
    吴语急了：“我从小培养你到大，书，书念不好，专业也被人刷下来，到最后就来了这么个破学校，你要气死我吗？
    “我辛辛苦苦卖衣服挣钱养你！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为了你的事整夜睡不着！我是你妈，我会害你吗？”
    她好想走过去问一下答案，却一步都迈不出。
    ――我喜欢飞飞，真心的
    吴语最终只有一句话：你和我女儿不合适，我不同意你们的事。
    而另一只，在陈婉背后。
    陈婉却朝沈凝飞走了过来。
    借你的笑眼，地球转一圈
    “也行，精彩的都过去了。”
    低着头走下舞台，在地上捡起自己的外套穿上，失魂落魄地在所有人指指点点中走回保温室。
    第二个问题是：“几家媒体？”
    小陆曦死死咬着嘴唇，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再后面是沃尔沃和三辆GL8。
    怕你妈妈的天价彩礼，怕喝酒喝不过你内蒙的老爸；
    刘苏反反复复在回忆里翻找坏家伙爱她的证据，但找不到了。
    转身离开，路过沈母面前的时候，方圆对她笑着说：“阿姨，相信我，火车站能等来飞机的，不管怎么样，别动手了。”
    ……
    沈凝飞说：“我不和他分开。”
    早看到了傻媳妇脸上红红的掌印，他心疼极了。
    簌簌落雪中，天际响着沈宁飞的歌声。
    擦肩的那一刹，遮天盖地的巨翅扇动。
    “我不同意。”
    她是个正常人，是个普通人，她身上不只有优点，也有缺点。
    方圆却拉住她，微笑摇头。
    …
    方圆偷偷送她个wink，压低了声音说：“听见了么？我除了你，没有第二志愿。”
    眼神瞟向舞台，舞台上，方圆推开陆曦，跑了下来。
    所以她死死握住方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