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雪银之谜，想被复活的某物【二合一】

    结合常青的说法，以及陈缺的认知来看。
    银杏是十三年前离开了衡玄市，又独自守护了海川市整整四年。
    最终，于一场战役牺牲，将魔种交到了少年时期的自己手里，妄图传承薪火。
    听起来那样悲壮、唯美。
    “结果，现在那个紫藤告诉我——这一切是被人设计出来的？甚至，当中包括了我爸妈的死......”
    眸光像电一样犀利，陈缺心头有着无名火迅猛燃起。
    他加快了手里照片、资料的翻阅，每看一张、每了解一分，那张硬朗的面庞就暗沉了些许。
    培育堕兽。
    害死自己父母。
    以及前银杏的消逝。
    三桩事情加到一起，血海深仇的程度立马就越过了堕日。
    楚思颖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敢吱声，老老实实的站在了一旁。
    她这段时间从没见过陈缺露出过这般表情。
    那家公司跟银杏的过节究竟有多严重啊？
    “咦......这是？”
    当视线停留到最后一张照片上，陈缺将眼睛眯细，心头产生了不小的触动。
    以现代化工厂为背景，一枚被拍摄的森白的虫卵破裂，类似塑料般通透，能隐约看清当中狰狞的虫类影绘。
    仅仅是这样不足以令陈缺惊讶。
    关键是——卵壳的裂痕处，流出来的鲜血竟然是银色！
    “这、这怎么可能？”
    “所谓的‘雪银’居然是堕兽之血吗？”
    这一发现让陈缺眼睛圆睁，双手止不住开始轻颤。
    不是恐惧，而是愤怒，以及一股油然而生的浓郁自嘲。
    他下意识想到了，自己先前以银杏之身融合第二魔具时展露的嫌弃、纠结。
    结果，不仅融合第二魔具的材料源于堕兽。包括雪银本身也是。
    哪有什么升华、融合、第二魔具啊——这一直都是源于堕兽的力量！
    就连魔种，都是跟精灵科目堕兽契约后的所得之物。
    “哈哈......”
    意识到这点的陈缺一只手扶额，发出了状若癫狂的轻笑。
    “陈缺，你、你没事吧？”
    楚思颖的小脸露出心疼的脸色，当即想要拿走陈缺手上的东西。
    那是让他变得这样的源泉。
    当中或许记录着或许无法想象的苦难。
    然而，诡异的是——
    这一动作居然被一个侧身巧妙躲开了。
    “......怎么会？”
    少女发出轻喃，感到无法理解。
    哪怕不曾变身，她都是身体素质异于常人的魔法少女。
    相对普通人而言，‘大六边形’可谓实至名归。
    结果发起的‘偷袭’会被陈缺给躲开？
    “小楚，我好得很。”
    情绪重新稳定下来的陈缺，同样意识刚刚的举动有些不妥。
    开始极力克制着，让自己情绪归于平静，以此方便进行理性的揣测。
    他对于堕兽的了解谈不上肤浅。
    对于各种科目堕兽的专长、要害，都有下过工夫去牢记。
    但翻遍脑海里的线索，却未发现有什么堕兽血液呈现银色。
    抛开科目不谈。
    无论仆从阶职、侍卫阶职，甚至凌驾二者之上的统领阶职，三者的血液色泽都是鲜红。
    尤为特殊的堕兽？
    凌驾于这三者之上的堕兽？
    目前以陈缺掌控的信息，尚且无法获得正确答案。
    可能是二者之一；可能是二者皆具；可能不是二者间的任意一个。
    可不论是哪种，都跟升华档案里的记载有些出入了。
    所谓的‘不可再生’无疑沦为了谎言。
    “北岗区树荫里的银点，包括衡玄市、四木市里的‘遗迹’，都是这样造出雪银的吗？”陈缺心想。
    “......还有这个。”
    察觉到陈缺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楚思颖才敢将那根透明的试管小瓶交出。
    “哗哗哗。”
    不论将瓶身左横、亦是右倾，可当中的雪银就宛如活虫一样，总会向相反方向进行蠕动。
    “活的？”
    陈缺一怔。
    顿时想起了上次在北岗区树荫里，那座蛰伏于洞口殿堂里头宛如死水般的雪银，面庞微微一僵。
    “陈缺，我能跟银杏一起去吗？”
    见他坐到沙发上，楚思颖挪开自己的小枕头，跟着小心翼翼坐下。
    “这次事件不一样，让她解决吧。”
    四目相对，陈缺再度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微笑开口。
    “可算是机遇了吧？如果我不变强，日后的工作上要怎么帮到你啊？”
    “你不会真的希望我一直被苍鸢那家伙踩在脚下吧，那种事情不要嘛、不要嘛......”
    楚思颖适时的晃着陈缺胳膊，露出了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也是。”
    陈缺不动声色的挣脱开后，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他先前没有自以为是，利用‘银杏’的身份介入赤芍的生活。
    现在对于楚思颖同样是不可能这么做。
    “那就跟银杏一起去？反正你的自保能力那么强，根本连累不到她。”
    陈缺对于少女持有的‘分化’专属能力胸中有数。
    破坏性或许谈不上多么出众。
    若论自保能力，目前在陈缺的认知里，仅仅次于常青的‘虚化’。
    只是踏上了能力路径的常青，二者间的魔耗方面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嘻嘻，果然最会宠人家了呢。”
    得到准许的楚思颖小小喜悦了一下，待想到什么，又立马变得不乐观起来。
    “唉，可惜身为队长的我没法给副队谋福啊......”
    回到房间前，陈缺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小楚，可以开始安排跟紫藤的会面了。”
    如今香阳区的情况，陈缺产生不出任何坐视不理的心思。
    当中所涉及的东西，尽数都属于心底的红线。
    “收到。”
    ......
    “嘎吱。”
    当卧室房门合拢的瞬间。
    陈缺即刻来到了电脑桌前，将透明管、塑料袋里的雪银放在上面，开始琢磨当中的差异。
    他隐隐明白了‘升华’、‘融合’的区别。
    一活，一死。
    “趁着有不同样品，我需要一点小实验来进行解惑。”
    这样轻喃，陈缺的右手轻轻握拢电脑桌上放置着翠青魔种。
    “魔法：银杏。”
    当象牙般的五指重新松开，翠青少女瞳孔映照出淡淡的青芒，探出的指尖宛如火焰环绕。
    再是一一炙烤着分开洒落的雪银。
    如此举动无非就是想要切身验证一下，雪银克制魔力这一信息是否属实。
    这相当关键。
    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敌人，恰好是雪银生产者。
    “果然没用么？”
    被青色火苗来回炙烤，两滩雪银却没有任何烧焦的意思，犹如沉在海底无法估量体积的冰山。
    银杏的面庞微微一沉。
    “好在只是堕兽拥有这种能力，如果对手是魔法少女就难办了......”
    堕兽倒能利用手法、技巧进行弥补。
    可若是魔法少女的内战，专属能力有跟没有简直就是质变。
    将思绪收回，银杏又将视线重新落在两滩一动一静的雪银上。
    堕兽有着互食性。
    作为未知的堕兽之血，那‘活雪银’会不会吞噬掉‘死雪银’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少女拂手轻轻一扫，让两滩迥然不同的雪银融为一体。
    结果，令人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嗞——嗞——”
    两滩雪银混杂在了一起，就像彼此排斥般产生了某种反应。
    三秒不到，电脑桌便出现了强烈的腐化痕迹。
    五秒过后，两滩雪银开始渐渐蒸发了。
    再度过了两秒不到，两滩分量不一的雪银没能在世留下一点痕迹。
    “不同个体的雪银，竟然会对彼此产生克制？”
    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银杏有些喜出望外。
    ......
    海川市属于海滨城市。
    曾经有名的港口就坐落在北岗区，轮航线不下几十条；海川湾则位于香阳区东海附近，是市内有名的标志性景点。
    “您就是银杏吧？海川市最近各个地方流行的‘青色魔法少女’果然名不虚传。”
    公园一处隐蔽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