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两位巫女

    吱啊啊。
    枯树不堪重负的声音在东京的上空回响，一块块斑驳的树皮从树上落下。
    对巨木来说微不足道的一块树皮，却和皮卡车一样巨大，若是就这么从高空落下，足以将小汽车砸成铁皮。
    仪式失败了。
    观众的祝福与膜拜，亦是仪式的一部分，却因为那帮超凡者的乱入，陷入恐慌。
    不只是观众，神乐与巫女们的舞蹈也有一瞬间的停止。
    水名千鹤站在枯萎的神树面前，思考起需要清算的名单。
    她是个十分单纯的女孩，单纯到想做的事必须要做到的程度。
    在舞台上，巫女们为突然的枪响畏惧时，她便强硬地要求对方继续仪式。
    如今仪式失败，为了不重蹈覆辙，必须要犯错的人付出代价才行。
    盘点名单时，水名千鹤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感应，前方有什么在呼唤她。
    水名千鹤抬起头，眼前是发黑腐烂的神树根部。
    她按住胸膛，喃喃自语，“有人在呼唤我。”
    腐烂的神树根部逐渐崩塌，露出与其身高相当的空洞。
    水名千鹤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走进神树内的空洞。
    黑暗的树根内部看不到半点光亮，但水名千鹤的前路笔直，大步向前。
    没过多久，千鹤感觉到前方有微光传来，连忙加快脚步。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千鹤又看到了，神社留给神树的那片泥土地。
    方方正正的泥土地周围，注连绳围成的结界完好无损。
    而在结界的中央，一颗三米的小树发出淡淡微光，水名千鹤所看到的光亮就是来源于这颗小树。
    说实话，三米的树木是正常城市绿化的大小，但和之前那通天彻地的神树相比，这颗神树就像个小蚯蚓一样。
    “是你在呼唤我吗？”
    水名千鹤掀起注连绳，走入泥土地上，双手缓缓摸向神树的树干。
    在她的双手碰到神树之时，一股炽烈的光从神树中爆发而出。
    狂乱的暴风将已经腐烂的死树吹得七零八落，所有的残枝都被吹上高空。
    占据了小半个水名区的死树消失，留下大片的空地，给人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但人们并没有时间感受，因为，天黑了。
    神树的碎片布满天空遮天蔽日，若是任由它们就如此坠落，半个东京都要受灾。
    “呀咧呀咧。”
    消失多时的夜魔再次现身，立于东京铁塔最顶端的引雷针上。
    他抬起一根手指，指向天空。
    白光闪过，遮天蔽日的神树碎片随便完全消失。
    而原本被神树叉上天的人，也安然落地。
    水名千鹤并没有注意现状，而是闭上眼睛，接受神树传达的信息。
    那是无数杂乱无章的画面。
    她看到毁天灭地的巨龙，遮蔽太阳的魔神，伟岸的英雄，圣洁的仙佛。
    水仙女人鱼亦在其列。
    而在这仙神佛陀的上方，有一位沐浴金光的朦胧身影，背后有九个黑色的圆球漂浮。
    “天神大人。”
    水名千鹤明悟，这是传承，来自天之巫女的传承。
    由于仪式的失败，神树只长到三米，传承也都是不完整的零散碎片。
    画面不断切换，各种没有联系的切片让水名千鹤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