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做到了那个男人没能做到的事，我已经超越了他

    布洛妮娅并未放弃，在钢铁的洪流中努力寻找希儿的身影，但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让她跌倒在地。
    细如蛛网的紫色脉络不断沿着她的手臂向上延伸，像一朵妖艳的花缓缓绽放。
    尽管早已失去感情，但布洛妮娅仍能感到心脏正在加速跳动。
    她明白，某种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降临到了自己身上。
    “希儿……快跑……”
    留下最后一句呼喊声后，布洛妮娅便彻底晕了过去。
    【星穹铁道-三月七：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啊？那些人呢，希儿呢？】
    【星穹铁道-星：大变活人喜欢吗。】
    【崩坏三-布洛妮娅：希儿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她不会抛下布洛妮娅的。】
    【原神-派蒙：总感觉好诡异啊……还怪让人害怕的。】
    【原神-荧：这个世界似乎有什么问题。】
    画面再度切换，不知过了多久，围绕在布洛妮娅身边的钢铁洪流早已退去，布洛妮娅也渐渐从昏迷中醒来。
    “布洛妮娅这是……怎么了……”
    没来得及仔细查探自身的变化，一道身影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使得她发出了一声惊呼。
    “希儿……希儿在哪里？”
    “你，还能思考？哼，真是有意思。”
    瓦尔特打量了她一眼，“祝贺你，女武神。你活过了第二次崩坏。
    “我不知道你说的希儿是谁，但这不重要，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说什么？”布洛妮娅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
    瓦尔特继续冰冷地诉说着，“前线的女武神也好，后方的驻守人员也好。所有的人都死了。
    “我，毁灭了「天命」。”
    【崩坏三-德丽莎：「逆熵」盟主……毁灭了「天命」？！】
    【星穹铁道-三月七：也就是说，刚刚那些莫名消失的那些女武神们其实都是死在了异世界杨叔的手上？】
    【原神-派蒙：可是为什么啊！和他有仇的不是只有那个坏蛋奥托吗？】
    【星穹铁道-青雀：有些奇怪啊……】
    【星穹铁道-青雀：以那位瓦尔特先生的实力，他应该是能做到这一点没错。】
    【星穹铁道-青雀：但为什么他杀掉了所有人之后，偏偏留下了布洛妮娅姑娘呢？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缘由？】
    【原神-荧：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按理来说，他应该没有放过布洛妮娅的理由才对。】
    在众人的疑惑中，画面继续播放着。
    “你杀了她们……你杀了希儿……！”布洛妮娅死死地盯着瓦尔特。
    “你的眼里充满了惊讶，悲伤和憎恨，就像过去的我。”
    瓦尔特环抱双臂，长吐了一口气，“啊……对你来说，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很好，铭记住此刻。
    “憎恨，迷茫，绝望，这是一切的砥柱，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布洛妮娅还是无法接受，她无法想象为人类而战的第一律者，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瓦尔特淡漠回道，“那个叫瓦尔特·乔伊斯的男人，在1955年珍而重之地将它托付给了我。”
    “1955年……是「逆熵」创立的日子。”
    “不。”瓦尔特打断了她，“那是「逆熵」毁灭的日子。”
    “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玛·普朗克、埃尔温·薛定谔……”
    他一个个细数着那些名字，“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因为记住他们，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他们在我眼前一个一个被「天命」的女武神杀死，而我却只能可耻地逃跑。
    “就像一头恐惧，又弱小的野兽。”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地像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平静中，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崩坏三-德丽莎：所以，那个异世界的瓦尔特是因为「逆熵」的那些创立者都在他的面前被杀死了，才会变成现在这个一心复仇的样子吗？】
    【星穹铁道-三月七：原来是这样……那这样的话，咱好像有些理解了异世界的杨叔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神-派蒙：是啊……】
    【星穹铁道-三月七：理解归理解，但是殃及他人这是不对的！】
    【星穹铁道-星：就是！】
    “「逆熵」……毁灭了……？”布洛妮娅终于明白为何第一律者会做出这样的行为了，因为那些足以影响他的人都已早早逝去。
    瓦尔特继续开口说道：“在每一个看不到光的黑夜，我都会梦见那个男人。
    “他躺在血泊中，把他的名字和律者核心托付给我，一遍又一遍。
    “最终，我回来了，用他的名字，兑现他为人类而战的承诺。”
    布洛妮娅立即质问道：“毁灭「天命」，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人类而战？
    “开什么玩笑，你只是在重演「逆熵」毁灭的历史。
    “你的所作所为，和毁灭了你人生的人没有不同！
    “「逆熵」的创立者们，才不会托付给你这样的使命！”
    瓦尔特并没有否认这一点，“哼，你说得没错，他们都是温柔又强大的人。
    “即便被「天命」夺走了一切，他们也能放下心中的仇恨，继续为理想而战。
    “——所以，他们付出了代价。”
    瓦尔特将眼镜摘下，被血色侵染的双瞳满是癫狂，“力量、归宿、理想，当我继承了瓦尔特之名，我也同时得到了那个男人的一切。
    “但是……在这个名字底下，却没有什么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在扮演一个死去多年的影子。
    “可是，我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失败的影子……？”
    瓦尔特癫狂地说着，他的身体飞溅出血花，那具残破的躯体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他使用律者的力量了。
    但他的声音，却变得更加激动——
    “没错！是我杀死了「空之律者」，拯救了这个世界！
    “我做到了那个男人没能做到的事，我已经超越了他……！”
    “……你疯了！”布洛妮娅看着他。
    “我没有疯，我战胜了世界……！”
    红光闪烁，钢铁的巨兽降临在律者身旁。
    他傲视着眼前的女武神，浑浊的双眼中只剩下了疯狂。
    “这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自己的归宿，我自己的理想……
    “这……才是真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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